忻儿瞧着玄烨那至进亭中便一直握着自己的手,斜睨一旁静默的二人,明显能看出那蓉常在的眼中有着极为克制住的情愫在暗暗涌动,相比一旁的惠常在倒时平静很多,面容上除了有少许的倾慕之外,很快便恢复如常。
“皇上,怎么想起来了御花园?”
“呵呵.朕这几日将精力全都放在了前朝上,连你脚伤初愈也未能及时来看你,今日本是批阅着奏章,只是不想你的身影老在朕的眼前晃悠着,朕便再也无法静下心来,没想到朕倒是低估了你在朕心中的分量了,才几日不见,到是这般的想念,实在按捺不住,便寻你来了.”
“皇上.”如此众人之下,他却毫不避讳,竟说得这般露骨,不禁面上一红,垂下头去有些难为情来。
“呵呵.忻儿,没想到你还是这般皮薄,朕就是喜欢你这般的模样.”
听他如此一说,便更是无地自容了,不觉抬起眼来,有些温怒的望着他,希望他能快些住嘴,众目之下打情骂俏,她倒是想也没想过,而且这还是当着他的其他妃嫔的面。
看着忻儿已快举双手投降,玄烨才轻轻摇头算是放过了她,回头看了看一旁始终低眉,时不时望向这边的她们,玄烨不觉唇间一扬,黑眸凝聚渐深,继而道,“忻儿,朕曾许诺你的事,已安排妥当,就近几日便可启程,你现在便可着手开始收拾,以免日子近了,到时手忙脚乱.”
“真的吗?这么快,不是还有几日吗?”
“呵呵.瞧着你期盼的样子,朕就知道你恐怕等不及,所以才提前了时日.”
玄烨低头瞧了瞧她的脚,有些担心道,“只是你的脚是否已大好,近来李御医可有天天过来,朕实在不放心你的双脚是否能远行?”
“没事,皇上你瞧瞧真的已经大好了,李御医这几日特地给我拿来了上好的玉脂膏,听说对润肤有极好的功效,眼看我的脚就快要比上脸上的肉了呢.”
说着,忻儿便起身要示范,却被玄烨突来的弯身横抱拥入了怀中,“瞧你刚好,性子又皮了起来,湖边湿气重,对你脚伤不好,还是朕送你回宫吧.”
对于玄烨这突来的举动,当场的众人都有些短暂的呆愣,随即便不动声色的垂下眼去。
忻儿被他突来的举动吓得不轻,双手紧紧抱住他结实的腰间,待回过神来,他已抬步出了亭角。
身后是齐声拜叩,“臣妾恭送皇上、萱嫔娘娘.”
已走出了些距离,忻儿才抬眸望着头顶星目俊眉的他,阔步前行、步伐矫健。
“皇上,累吗?要不让忻儿下来吧.”
“你脚伤刚好,还是让我这样抱着吧,数日来说是要好好养着你,但身子却好像越来越轻了.”
“可是若是让人瞧见,多不好,皇上,刚刚,你为何要当着她们的面.”
玄烨低眉看着胸前有些疑惑的她,不觉唇角上扬,“忻儿,你在想什么呢?这样不好吗?”
“但是,这样让她们情何以堪,毕竟她们也是你的妃子.”
玄烨缓缓停下脚步,郑重的望着她,幽深的黑眸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忻儿,你要懂得,我的心虽大也小,小到只能装下惟独的一个你,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在断了她们的非分之想,也好过到头来幽怨太多.”
“可是,你毕竟是皇上啊,而且还是后宫众多妃嫔的夫君.”忻儿不得不阐述这个事实。
玄烨却是薄唇微抿,不以为然摇着头,一时玩意心起,低头在她耳边喃语道“可我也是人啊,而且还是你的人呢,你舍得将我送与她人.”
忻儿不语,但却反手将他搂得更紧了几分,看着怀中早已羞愧不已的她,扬头发出朗朗的笑声,沿途行至毓庆宫,凡是宫道迎面而遇的奴才皆屏退回避,如此宠幸亲昵之态,是任何妃嫔皆无法享有的荣耀,连刚逝不久的赫舍里皇后也不曾有过。
到往毓庆宫时,已是夕阳西下,院中的海棠树上早已晕染出一层薄薄的金辉,看着怀中已安然沉睡的她,玄烨不禁宠溺一笑,轻轻将她放在床上。
“忻儿,你好好睡会儿,我先回乾清宫,晚些时日再来看你.”看着她依然未转醒,玄烨俯身在她额间落下深情一吻,才转身离去。
良久,室内已没有动静,忻儿才缓缓睁开眼来,轻轻覆上额间仍有着他的气息,心里却是一阵怅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居然无法面对他炙热的宠爱,她是害怕会失去,还是害怕自己会因此泥足深陷。
回神却看见朗玛怔怔的瞧着自己,伸手示意她近身来。
“主子,你不该如此的,皇恩圣宠,是所有人都遥不可及的,你该好好珍惜,而不是这样刻意逃避.”
“嬷嬷,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每当我看着他对我诸多好的时候,我就开始心慌,开始矛盾不安,心底洋溢着太多的幸福是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我害怕,真的害怕.”
“主子,你应该相信自己,相信皇上,相信你们的情义一定能够长永相依.”
“但愿吧,虽然我害怕,但是我又期待,也许我已经懂得为何飞蛾明知前面是火海,依然义无反顾了.”
“主子何其有幸,在这短暂的一生中遇到了真爱,而且还是帝王至高无上的爱,想想大多人一生中,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意义是什么,更别说找到此生挚爱.”
因为朗玛的这句话,让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近一盏茶时间,朗玛看着她心情已平复了很多,才弯身道。
“主子,两日后你便随皇上一同微服出游,这是无尚的荣宠,老奴听闻,至皇上登基以来这还是头一回有后宫妃嫔相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