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怎么样?这可是京城有名的天津狗不理小笼包.”
“嗯?嘴被烫得都失了味觉,呼.凑合吧,我又没有吃过,在我这里可没有任何可比性,三少,快吃吧,我可不想耽误你太长时间.”
虽是嘴上如此说,但心里却早已渗满了蜜,也不知是肉包太甜,还是其他缘故,但她却不想再去追究,只低头默默的吃着肉美的小笼包。
看她如此雀跃,心上不禁也满足了,良久,才见她放下碗筷。
“饱了吗?要不然让张德忠再包上几个,也好让你在路上解馋.”
“嗯?不用了,我已经吃好了,走吧.”
“等等.”
“嗯?”
忻儿还来不及反映,便看见他已缓缓伸出了手,正不知所措时,唇角被他的指腹轻触,一下才反映过来,不禁低下头去,面上已是火热一片。
玄烨看了看天色,不再逗她,随即吩咐张德忠继续赶路。
除了京都城门,眼前的路便更加宽广开来,视野也变得无限开阔。
远望苍山碧绿深,近树官道阔远尘,浮草斜摇欲直上,繁花似锦沁心脾;碧墨当晴空万里,朝霞溅蹄蹉映辉,轱辘车轮碾欲过,鸟鸣风起烨忻然。
行了近数日,他们才进入了定州边境,由于连日来的相处,马车内早没有了之前的压抑,但行了数日她那刚出来的激情早已用尽,取而代之的是连日来人不离马车的疲惫与乏味,沿途虽是走得平坦的官道,但忻儿觉得自己的腰身都快要散架了一般,时不时的望着窗外骑着马跟随的御前侍卫,她就羡慕得不得了,自己已经有近四年之久都未骑过马了,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
回眸看着一旁闭目养神的他,连日来,他竟然都能始终保持这种姿态,忻儿想想都觉得佩服不已,原来世人敬仰的帝王并非是谁都学得来的,定力与忍耐就是对人最大的考验。
感受到了她炙热的眼光,玄烨不禁眉间轻展,“怎么,才不过短短数日,你便失了耐心?”
本是暗自思索的她,对于他这突然其来一句话,不觉一惊,好像自己的所有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一样,忻儿感觉自己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一赌气索性背过身去,掀起窗帘,望向窗外,不巧刚好对上一御前侍卫那冷漠的双眼,忻儿读懂了他眼中的深意,那是对她极大的厌恶,可是他们不是才算初见吗?为何却对自己有这般打的成见。
“等过了冀州边境,地势较为平坦些,我们便骑马前行吧.”
听他如此一说,忻儿也不再想其他,回过身来,定定的瞧着他,“真的?”
“嗯.”
玄烨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抬眼对上她依然疑惑的双眼,“怎么?你不想吗?若是不想,也可当我并未说此话.”
“其实,我知道你是顺我的意,只是我不想给你带来太多的麻烦,毕竟让你骑马舟车劳顿,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你女儿家都不怕辛苦,更何况我堂堂七尺男儿,再说你就那么相信自己的骑术?”
“这可不是我吹的,在科尔沁时,我的骑术可是最好的了,连哈奴也未必能胜我几分?”
看着她说起在科尔沁的日子时,那眼中居然泛着卓卓的光,玄烨心里便有些闷闷的透不过气来,“哈奴?哈奴是谁?”
“哈奴是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的呀,不过,唉,算了不说了.”
“怎么了?”
也不知怎么的,突然说起哈奴,她的脸上竟然有着明显的感伤,难道是因为入宫后他的介入,而失了她与那个哈奴的情意?那个她嘴里心里都念叨的哈奴在她心里真的那么重要?居然胜过了他?
忻儿不想再想以前那些不开心的日子,现在能与他朝夕相伴,她已经十分满足,而一路上他对她的诸多宠溺,她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想起他居然能允许她骑马,她就早已兴奋不已了。
“三少?离冀州还有多少时日能到呢?”
良久,都未能听到他的回应,忻儿刚一抬眼,正好对上他亦怔怔的望着她,本是深邃的眼中透着她无法看清的情绪,但那透着陌生的冷漠,是她不曾见过的,而一向待她平和的俊颜,此时却是冷如冰霜。
“三少?”
玄烨回过神来,并未答她,而是正色道,“张德忠,今日就在定州城内歇下吧.”
“是.”很快张德忠便在一客栈前停了下来。
不待张德忠开门伺候,他便已迫不及待开了车门,马车轻晃,他已然下了车,马车内独留她一人微怔。
“小姐,快下车吧.”
香凝不知缘由,只是有些纳闷,以往都是皇上扶着主子下车的,怎么今日倒例外了起来,但她也不多想,推开车门,便抬起手来,示意忻儿下车。
“嗯,好.”
待忻儿已下了车,香凝才诺诺的近身,“小姐,三少他今日怎么了?以往不都是近了黄昏才入栈的吗?现在还是这般时辰便歇下了?刚刚明明还听见你们在马车里有说有笑的呢,怎么突然便.”
忻儿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我也不知,刚刚明明还好好的,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圣意难测吧.”
忻儿自己也想不明白,刚刚明明还慈颜善目与她谈笑风生,怎么转眼便对她如此冷漠起来,为何突然便成了现在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生气了?但忻儿怎么也想不起到底是哪里说得不对,这是他连日来第一次反常之举。
直到用过晚膳,忻儿都未能再见到他,本想是去探望,但想到连日来大家都奔波劳累,也就此作罢,早早便合身躺下了。
次日一早,忻儿早早便起了床,刚梳洗完毕,张德忠便在门外催促着她下楼用膳,还在走廊处,抬眼便对上了他寻来的眼,那深邃的眼中所包含的情愫比以往更加炙热,只一眼,忻儿便有些胆怯的别开眼去,只因他那灼热的眼神似要将她吞噬一般,让她快要失去自我,就想以此跟随他无论海角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