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儿虽有些期待,但也深知他每日都要批阅京里传来稷山的奏章。
“可以吗?可是…”
“没事,一天下来,也耽误不了什么事,你速去准备我们便出门,你总是说自己骑术了得,不知今日可有信心赢过我?”
忻儿抬头,正瞧见他满眼的宠溺,里面酝酿着浓浓的深情,今日他能抛开繁忙国事,费尽心机讨她欢心,心底早已雀跃不已,不觉屏气上前,在他脸颊快速落下一吻后便飞奔回了屋,深怕他下刻便毁了约。
未满楼里,望着小二端上热腾腾的点心,忻儿不觉抿了抿唇角正欲拿起碗筷,却被玄烨阻止了。
看着夹了一块点心放入碗中,又细细挑了上面的芝麻,才盛入她碗中。
“你尝尝看,味道怎样?”
忻儿有些感动的点了点头,便低头吃了起来,嘴里喃喃道,“好酸啊…”
“酸?怎么会?”玄烨有些疑惑也低头夹上一块放入嘴中。
“三少,我占有着你身后那样多人的恩宠,再甜的东西也会变酸的…”
玄烨听出她话中的意思,眼底一滞,放下筷子,起身背负而立,望向窗外繁华的大街,良久道。
“你快些用,我在楼下等你…”说完便跨步走出了包厢。
忻儿感觉到他已有了怒意,亦起身快步追上他,“三少…”
玄烨回身,望着她满是歉意的眼,心底不忍,轻叹上前,握住她寻来的手道,“忻儿,在我心里,你与她们是不一样的,懂吗?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想再听到你提前她们.”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就是了…”
出了未满楼,两人便抛开张德忠与香凝,独自骑马到了郊外,一路虽是秋风微凉,但却有遍地菊香相随相伴,天尽处,那一前一后奔驰的身影渐渐没入西山尽头,只余那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在山谷回荡。
只待天边已渐渐晕染出橘黄的薄纱,才觉已是斜阳余晖,夕阳西下,两人相拥斜坐在山坡上,望着那红日渐渐隐入西山。
“三少,若是以后的每天都能像今日般该多好…”
玄烨望着怀里有些怅然的忻儿,心下满含歉意。
“忻儿…,我虽贵为九五之尊,但能给你却真的不多…”
“三少,今生忻儿能眷顾到你的爱,便已满足,况且今日一切,便已足够忻儿回忆一生…”
“忻儿,也许我的爱太过沉重,带给你的虽有幸福但同时也伴随着灾难,我虽不能时时伴你身侧,但你要始终相信,我的心一直都与你同在,知道吗?我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质疑我对你的感情…”
“走吧,我们回去吧,晚了忠叔香凝他们会担心的…”
“烨,谢谢你给我这样美好的一天,我想这辈子我都忘不了这天的…”
“忻儿,以后无论我多忙,在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抽空陪你的,因为这天只属于你和我…”
回府安置好忻儿后,玄烨一回书房,便传来了张德忠。
“张德忠,今日你是否忘了什么…”
“奴才该死,擅做主张,延误了政务急报,望三少赎罪…”
“算了,今日京里传来急报,可是为何事?”
“三少,这是遏大人传来京中急函,里面便是三日前遏大人阻截藩王吴三桂与其他藩王通往的信件原文…”说着将急函递给玄烨。
“三少,依文中内容来看,他们应是早有频繁来往…”
“哼…”玄烨看完急函便重重摔在了案桌之上,“怎么,朕不在京里,他们倒是耐不住性子来了?”
“张德忠,吩咐下去,明日一早便快马兼程赶回京师…”
“皇上,那萱嫔娘娘那里…”
“以此看来,吴三桂早已起了谋逆之心,恐怕上次朕遇险也是他一手策划,忻儿在这儿已不安全,今日夜已深,先不要惊动她,你先去通知香凝一声,让她简单准备行囊,明日一早便随我们一同回京…”
“是,奴才这就去办…”
至回京那天与玄烨匆匆一别后,整整半个月里,忻儿都未再见到玄烨,而因着她不在宫里,太皇太后也将嬷嬷调遣到宫外的京郊私邸,忻儿明白,太皇太后如此安排,是帮她保全嬷嬷不受伤害。
这天,忻儿瞧着夜已深沉,便早早吩咐香凝伺候躺下,可刚熄灯不就,张德忠一行人前来,顿时扰乱整个毓庆宫的清宁。
忻儿本就没有睡意,听出外面有动静,便披衣起身出了门,刚到院角,便看到东苑那边早已灯火通明,不时还传来哭喊之声,忻儿知道东苑一直都是定嫔住着,听闻此声,心底顿时有些不安,本欲出门,却看到香凝正匆匆向她跑来。
“香凝,东苑那边怎么了?”
“回主子,张公公去东苑了,说是皇上传唤定嫔娘娘,但奴婢瞧着张公公脸色极为难看,不知定嫔娘娘是如何惹恼了皇上,这次张公公竟然还带上了殿前侍卫,奴婢瞧着此事定是非同小可,恐怕这次定嫔是难逃一劫了…”
“什么,殿前侍卫?”
“嗯…”
“香凝,你速帮我简单梳洗下,多日未见皇上,我有些想念他了…”
“主子,现在已是深夜,您可要想好才行…”
“莫说了,快些去准备吧…”
待忻儿到养心殿时,殿门紧紧关闭着,门口只站了哆嗦的小全子。
忻儿示意香凝上前问话,才隐约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原来那次在树林里被人追杀,是三藩王所为,只是她心底疑惑不已,此事会与定嫔有何关系?
“小全子,能否替本宫上殿前通传一声…”
“萱嫔娘娘,您何苦为难奴才,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奴才冒然前去,万一惹怒皇上,奴才这颗脑袋估计就要搬家了…”
忻儿正欲再说,隐约便听到殿内传来玄烨的怒吼之声。
“定嫔,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与宫外官员勾结,意图谋害朕,你倒是有几个胆子,居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皇上,臣妾罪该万死,臣妾认罪,望皇上能体恤臣妾伺候皇上多年,不要因为此事而迁怒于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