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景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泡了一个多时辰的澡,走出房间的时候已经皮肤发白,可他还是蹙紧眉头厌恶的鄙视自己臂弯中胸口的恶心味道。想起那个大块头在他身边不知道蹭过都少次,他就受不了。
“罗青!那个死女人回来了么?”他刚出房门就叫嚣起来。
“王爷!”罗青直感觉满头冷汗,“凤小姐回来已经有一会了,他说有点累,去休息下了。”
皇甫景鸿怒气冲冲的跨进牢房,他心中的怒气一定要找她宣泄。
“脚步声急躁难安,余音中却没有一点沉滞的感觉,应该有所收获吧!”没等他走进牢房,侧卧干草上的凤竹心假寐中,清脆肯定嗓音已经穿过木栅栏传进皇甫景鸿的耳朵中。
她这点倒是没说错,虽然吃了点亏,被大块头一双大手大部分地方蹂躏了个遍,可说起收获确实也不少,那个大块头确实很容易哄骗,被他套出不少有价值的消息。
微怔脚步,他闻言倒是对她的见识佩服起来,一时忘记自己的初衷。
“你……”他竟然一时语结,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对她的作为责备也不是,赞许也不是。
“说说你的收获吧!我们商量一下下一步该要怎么做。”凤竹心一直没有睁开眼睛,斜倚在地上,一只手支起脑袋靠在墙边。
他冷眸尴尬,艰难启唇。
“那个!那个人说他们家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家里很大,他们家很漂亮四面八方都开遍各种颜色的漂亮花朵。”
“还有呢?”她嫣然一笑,眯眼瞄了一眼面色铁青的男人,唇角隐忍不住的勾起微笑,看他现在脸凑到程度就能看见当时他是多么难受。
狠狠的瞪她一眼,“他说姐姐们很凶,总是让他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拉绳子,他不知道拉绳子干什么用。”
“这么说,那天那个妖艳的男人从半空中落下就是他们操作的,他们不是真的在修仙。还有什么?快点说。”她说话中猛然坐起,盘腿坐在地上抬头看着他,感觉总是有些别扭。
“你坐下说吧!快点说。”她伸手拉他坐在自己身侧是夹角边,正好说话的姿势。
他的怒焰不知不觉的消弭,乖乖的坐在她身边。
“你找到狒狒所在点的线索了么?公然去查一个驻兵点一定会给现在不安的局势更不稳定,弄清楚这个我们能一举歼灭才是重点。”
“有一些,不是很全面。”皇甫景鸿说道这个的时候脸豁然红的厉害,他当时只问道一半,想坚持着问下去,谁知大块头也有奸诈的时候,一定要先亲亲她的嘴再和他说话,他当时一阵巨恶,什么也不敢去想,用尽全身的力量挣开肩头上紧搂他的臂膀,没命的跑离了那间不知名的小寺庙,再也不敢回去。
她诡异的看了一眼他的躲闪眼睛,嬉笑开来!
“呵呵……那你知道些什么?”
“他说他可厉害了,抓了很多人,关了起来,姐姐给他们吃了一些****,他们都的比他还大。我问他关在那里,他说关在山上。”皇甫景鸿无奈的说道,他知道这些根本就没有用,在他看来这些东西根本就没用。
凤竹心眉梢微扬,忽然惊愕的瞪大眼睛“狒狒!可能根本就不是狒狒,而是人吃了子贝粉变异后的结果!这么说那些变异人现在已经不在了。”她陷入沉思,悲痛变成深眸中的猩红,死死抓住一些干草,捏的骨节嘎嘎作响。
“什么?这怎么可能?那些狒狒哪里还有人的影子。”他惊愕!不明白她怎么会想到如此违背常理的事情。
“这是有根据的,这个世界可能有的人了解这种科学吧,在理论上,在理论上,这是完全可能的事情,人的大脑有百分之七十的未开垦地,激发出这块处女地的话,什么样的可能都是可能发生的。”
似懂非懂,他迷惑的凝望着她的脸,信任远远多于别的东西。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那些狒狒已经死了,我们是不是不用顾忌这些事了。”
“不!那些狒狒是因为体能耗尽才枯竭的,我估计一批狒狒状态的人存活不了多久,他们一定会造出新的狒狒军团。目前最好的办法是想办法让他们抓进去看看,把他们的计划破坏在萌芽状态。”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他严厉的嗓音打断。
“不行!这样太危险,我是不会答应的。”他情急之下目光紧紧凝在她脸上,满心焦虑,他看得出她刚刚的话绝对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她是真有这样的打算。
“你看,这是什么?”他从自己衣襟你拿出早上采的那株药草。
“这个!不认识。”他也伸手拿出自己的那枚。
“我也不认识,可是我敢肯定,它是解毒的,而且是专门解他们那些人下的毒。”
面色一惊!“他们下毒?我怎么没发现。”
“你发现没有,早上我们去的时候,根本就没人手里拿着焚香,那些进去的人也没人出来焚香过,我仔细看过门口香炉里面的焚香,都是燃烧过一样的长度,也就是说,是有人同一时间,一次性插上去的。”凤竹心的话还是让皇甫景鸿很迷惑,他疑惑的看着她明亮的眼眸,期待她继续说下去。
“一座寺庙焚香很正常,可是,我们进去的时候,你也发现了,那些人把寺庙供奉的大佛都扔在一边了,你说,一些不敬佛的人,还焚香是不是有些奇怪了?”
“对哦!我是看见那些佛像被丢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记得,和她说话的时候他再也没有自称过“本王”。
“嗯!殿内也有香炉燃烧,也就是说,这些焚香一定是有问题的。我在门外的时候发现一块新种上去的这些植物。它们不像花不像草,又是人为种植上去没几天的样子,我想,这种植物一定是药草,能解毒,而那些焚香中一定是有毒的。”
“那为什么今天的那些信众没有中毒呢?对了!是我们打断了那个妖男的授课,让信众们中毒不深已经离开,所以没有中毒!”皇甫景鸿听完他的话,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真是孺子可教!”她赞扬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交汇时两人的目光交缠了片刻,她似乎看见他深不见底的眸子深处,心湖微波荡漾起潋滟光芒,微有留恋。
心中一惊,她迅速避开。
“我听见她们说话,她们是和红杳一伙的。而且他们幕后还有人操控,为了不破坏现有的线索,不至于打草惊蛇,而且要消灭新的狒狒隐患,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派卧底打进他们内部。”她认真分析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这样,那人一定很危险!”皇甫景鸿目光远滞,越空一切静静沉思。
“是啊!还必须是心细如发,谨慎小心,绝对的自己人才行。”她淡淡说话,同时往他身边挪了挪。
“我好累!借你肩膀靠一靠可以吗?”她说着话,已经靠在他肩膀上打起哈欠,最近她总是感觉有些累,老是感觉自己睡不够,犯困。
可能是这些天晚上都有皇甫景鸿陪在身边,纵欲过度所致吧,她这样想,之所以她不会想到怀孕,是因为她自认为自己的避孕措施做的很好,而且她听说怀孕会有妊娠反应的。
这一夜她睡的好安静,安详静谧的就像是回到小时候的无忧无虑,直到狭窄的窗口透出刺眼的一线阳光,耳边传来永远欢快的鸟鸣,她才慵懒的从睡梦中甜蜜醒来。
肚子有点饿!却恰到好处的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抬眼看见矮桌上准备好的食物被保温着,她唇角勾起甜蜜的笑意。
忽然,她想起昨晚,她躺在她的怀里睡的,他离开的时候,一向感觉敏锐的她竟然丝毫没有发现,桌上的食物是他亲手做的,她一看就知道,可他进来的时候她为什么还是没发现?
心中猛然一惊。
“这样!那人一定很危险……”她脑海中猛然想起昨晚他的那句呢喃,深沉韵味深长,心中像是瞬间被掏空般难受,急的眼泪一直在眼中打转。
“景!……”她扑在木栅栏门口,却发现自从她住进来的大牢门今天居然上了锁!
眼泪“唰”的一下夺眶而出,像断线的珠子般纷纷掉落。
“景!我恨你,你为什么招呼都不和我打一声就走,为什么?景,你回来,回来……”她猛然拍打着监牢的木门,撕心裂肺的痛哭嘶喊。
“凤小姐!”罗青见她醒来,似乎很不正常,王爷走的时候脸色异常沉重,看着监牢内许久不愿离开,眼眸中似乎是无尽的思念,他已经感觉到诡异,现在看到她这样他更是更觉奇怪,心中的慌乱无限的扩大。
“凤小姐!王爷说过,今天一天,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你出来,明天一早,就放你回家,这是公文,这是留给你的东西!他说等你出来的时候一起交给你。”罗青看一直都是笑嘻嘻的她此时满脸泪痕,心像是猫爪般难受。
“罗大哥!罗大哥!你一定要放我出去,他会有危险的,你放我出去,我要和他一起去,罗大哥……”凤竹心隔住木栅栏一把抓住罗青的袖口,接触的请求。
罗青面色一惊,想起皇甫景鸿临走的时候确实是吩咐了很多,他猛然震惊!惊恐的看着她的脸久久没有说话。
“罗大哥!你让我出去,求你了。”凤竹心不断请求罗青,把他从凝滞中惊醒,深深看了一眼她的泪眼。
“凤小姐!我罗青不会让你再流泪的。”罗青说完转身往外走出几步。
“来人啦!”
“是!”两个士兵应声而立。
“严密看好凤小姐的一举一动,千万不能让她跑了,明天一早放了她。”罗青朗声吩咐完,把皇甫景鸿留下释放公文交到两个士兵手里,微微犹豫片刻,把皇甫景鸿留下的东西交到凤竹心手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监牢。
“罗大哥!不要……”她忽然明白罗青想要干什么,一声呼唤纠结起万千种情绪,响彻整个监牢的每一个角落。
城外寺庙中,皇甫景鸿换上一身农夫粗布衣服混杂在前期听讲的信众之中,小心的查看了一眼领口处的解毒药草,径直走进寺庙。
虽然已经换了一身粗布衣服,依然难以掩饰他一身风度翩翩的贵气。
和昨天一样,那个妖孽男子似乎从天而降,盘坐在金色花坛上,可以看得出,他座下的坐花都是真金所著,富态逼人。
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如此财大气粗,大费周章就为了残害人民?一定不是这么简单。
看似低头认真听台上男子讲授一些类似佛法的话语,他提起十二分谨慎留意起周边的情况。
弥漫在大厅中的焚香烟雾中,前来的信众开始面色疲倦,慢慢的,越来越疲惫不堪,一些体弱的人开始晕倒,渐渐的,授课的言词像是变成催眠的歌曲般,更多的人开始倒下,而没有倒下的人意识中没有一丝恐惧的意思,微笑的脸上微染红晕的高亢兴奋,不久后也随之倒下。
为了不引人注意,皇甫景鸿也选择倒了下去,可就在倒下的瞬间,他被一张熟悉的面孔惊到。
罗青!看他脸上的异样绯红,他亦是中毒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凤竹心呢?
他最后一瞥环顾了大殿所有角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伏在地上,他竖起耳朵聆听着所有异常的动静。
“吧嗒,吧嗒,吧嗒……”让他一生难以忘记的熟悉脚步声响彻耳边,那声音想一根带刺的木棒再拼命的搅动他的五脏六腑,心中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觉就要脱口而出。
不能!他们人手众多,不找到制造狒狒的所在地,一切都是徒劳,不能!他强忍住胸口的闷庅没让自己吐出来,白皙脸色因为压抑变成青紫。
“吧嗒!快点把这些人装进箱子里送给你三姐姐,你三姐姐哪里正缺人手呢。”一道橙衣裙边从皇甫景鸿身边随意检查过一遍倒下的人,目光微凝在一动不动的他身上,最终还是离开了。
被大块头拦腰横抗在肩头,心中翻江倒海般更加猛烈的翻腾起来,绕过寺庙一遍的角落,他终于强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口。
“什么声音。”大块头惊悚转身查看,看见地上一大块污秽,“这是怎么回事?要不要回去问问姐姐!”他憨憨的疑问。
蓦然紧张,这呆瓜倒是好应付,回去一问,可一切都会泡汤。
眼角余光忽然瞄见墙角走廊中一只熟睡的野猫,飞快的用掌风捡起地上一粒碎石朝它掷了过去。
“喵呜!”野猫一声痛苦怪叫,飞快的从大块头眼前飞驰而过。
“呵呵!原来是猫猫!吼吼,等我回来再去找你玩,现在不行哦!姐姐们会骂我的。”大块头憨傻一笑,快步走向一辆农用板车面前,把一个个人排在板车上。
一排排的叠加上去,背完所有人,他顺手牵起一块有着恶臭的黑油布盖好。
山路的颠簸,大块头一个人拉住这么多人的箱式板车,可以透过上方油布空隙间看见一点光亮,狭小的空间中,皇甫景鸿被死死压在底层,可以通过一些故意错开的空隙呼吸,沉重的力量窒息般压抑,山路颠簸,他有种比死还要难受千倍的难受感觉,却不敢有一丝动弹。
车后面有两个女子说话,出寺庙的时候,他们还跟上来两个护送人员。
难怪他们要把这罪恶的场所设在城外,从他们被搬上车到一路崎岖,根本就没有人盘问过车里装的是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极其恶劣的环境让皇甫景鸿几乎接近晕厥,迷糊中,他忽然听见前面有人说话。
“来啦!”没有更多的话语盘问,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熟练,紧接着就是巨大铁门被打开的声音。
又走了一会,板缝里的光亮忽然打量很多,车缓缓停了下来。
“吧嗒!把他们卸下来扔进水牢里,我们在外面等你。”一个女子的嗓音说完后捂住鼻子沉闷了下来,随后就是脚步声的回音响彻空荡荡的山洞中,一股刺鼻恶臭呛人刺鼻,让人难以喘气般窒息。
“好的。”大块头的憨傻很明显是被他们利用,变成他们专属的搬运工。
身上的重量慢慢被卸去很多,他终于可以喘口气,虽然恶臭让他难以承受,可本能的身子渴求还是猛吸了几口。
一阵阵重物落水的巨大响声,他知道这些人都被大块头扔进水里。
四处寻找罗青的下落,抬眼却发现被大块头抓在手里正要提走。
艰难的挣扎过几下想要救他,却发现长久被重压窒息,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不行!这样下去不但救不了大家,自己还会被丢进水牢。
皇甫景鸿努力平静起自己的心绪,运气提神,希望能在身上最后一排人被搬走之前恢复体力。
一秒!两秒!三秒……他额头的汗渍不断汇聚成汗珠,罗青跟随自己身边多年,他的安危揪心的让他担忧,他努力排除杂念,终于在身边的人被拉走的时候恢复一些体力,趁大块头转身走去几步的时机中翻身离开了板车。
“嗯!怎么好像少了一个?难道我又数错了?不能告诉姐姐,姐姐会骂死我。”大块头挠挠后脑勺呢喃,疑惑也是一闪而过,高兴的离开山洞。
躲在暗处的皇甫景鸿细细打量起山洞,这处的山洞不是很大,一处铁栅栏隔起来的水牢有十几平米的样子。外面除了几处通道口,一块交汇的小空地之外,就能看见通往各处的秘密通道,山洞里气候阴冷,怪石嶙峋,被岩壁上铁锅里的燃烧火焰照的透亮。
现在怎么办,这些人身中奇毒,不帮他们解毒救出来没用,罗青,你再坚持一会,本王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正在他准备起身去别处查探环境的时候,山洞中想起一阵嘈杂的脚步身,一声淡黄女子走到水牢面前,她面带同色面纱,身后紧跟着两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宽松的风帽遮去大半边脸庞。
这机会不错!皇甫景鸿深眸中精光一闪。
黄衣女子看了看水牢中的一群昏迷的人唇角露出一丝鄙夷浅笑,似乎她美丽的眼睛中看见的都不是人,应该说,在她眼中,连畜生也不如。
“今天子贝粉剩下的不多,今天送来的人又很多,等明天新的子贝粉送到的时候我们再开始催化他们吧!”女子说完话打回走了出去。
“是!”两个男子一声应声,一前一后紧跟了上去。
瞧准机会,皇甫景鸿趁最后一个男子走过身边的时候,飞快的把他拉进暗处,手腕处一个用力,“咔哒”一声扭断了他的脖子。
藏好男人的尸体,他飞快的穿上男人的宽大斗篷,紧跟了上去。
“赵三,你上哪去了,小心你的脑袋。”另一个男子看他跟上,赶紧的提醒他,看上去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错。
“没办法!昨晚受凉肚子难受,你看,声音都哑了不是。”皇甫景鸿干谒起嗓音,嘶哑的嗓音哽在喉间,像是伤寒很严重的样子。
“那离老子远点,不要传给了老子。”男子小声警告,推开他远去一边,而后紧跟上黄衣女子的脚步。
正中下怀,要是离的近还不迟早被他发现,皇甫景鸿警惕的目光记下来时的路,紧跟在男子身边。
与此同时,祥云过刑部大牢中,凤竹心打开皇甫景鸿留下的布包,她惊讶的看见他把兵符和一些重要的印章文件都留在她这里,还有一封信。
惊愕目光中,她飞快的打开信笺:
竹心!知道这种责任不应该让你去承受,我把祥云国万千人的性命交付到了你的手里,因为我相信,你一定能救出他们与水火中!
短短的几个字,确实多么大的信任和责任,她泪眼朦胧,收好那些对祥云国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
“景!你好自私,你自己去以身犯险,却把这么沉重的责任交付给我,你一定不要死,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她泪眼朦胧,揪心的目光落在那张白纸下面的空白上,忽然她目光一闪有了主意。
飞快的背过守卫,拔出腰间的匕首划破食指,用他的鲜血写出两个血泪斑斑的嫣红小字。
“救我!”两个触目惊心的字被银貂带进惬意居,花雪影见到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跌倒,勉强撑着自己这几天明显憔悴的身子,他咽下悲哀怜悯。
“来人!扶我进宫见太后。”他干涩的嗓音哽在喉间,急切忧心。
慈宁宫,一身华服的太后雍容华贵,安详的吃着侍女剥好的橘子,门外的太监匆匆来禀。
“启禀太后,国舅爷雪影公子有急事求见太后!”太监行色匆匆,话音未尽已经被门外的焦急嗓音淹没。
“姐!大姐!雪影今天一定要见你,一定要。”花雪影焦急的嗓音被拦在门外,却并没有罢休的样子。
“这孩子真是,景儿不是说了,一个月后就会放了那姑娘,他倒好,天天来我这里闹,这刑部大牢可不是我们女人家能随便去管的地方,难道他这么聪明的孩子这次就这么糊涂!”老太后一边擦擦嘴巴,一边示意让他进来。
“大姐!你这次一定要去救救竹心,竹心要是死了,小弟我也不想活了,大姐,您可是一奶同胞的大姐,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小弟去死?”花雪影匆匆步入慈宁宫,开口就要寻死,憔悴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前些日子他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加上刚才积郁攻心,仓促说话中一阵剧烈咳嗽,一口气没调理好,一口鲜血从嘴里溢出,在他如雪净白的胸前开出一片怒放的红梅。
“雪影!”毕竟是同胞手足,姐弟连心,老太后一看此景急切的从座上爬起,健朗大步向前,扶住花雪影剧烈咳嗽后稍稍平复的虚弱身子。
“好了好了!大姐试试看吧,怎么样大姐也要让你去监牢看她一眼,嗨……你这的孩子,何苦呢,这世间女子何止千万……”老太后暗自拭泪,心疼他的身子。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含着血丝的苍白唇瓣挤出淡淡话音,却如磐石般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