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主突然跑过去,一把抱住了金笛郎君的腰,将脸靠在他的背后,颤抖着破碎的声音道:“请,带我一起走吧!”
金笛郎君怔了一怔,轻声回答:“你是大齐的公主,我,高攀不上。”
兔兔很忙的手指深深地刺进自己的手掌中,这齐公主便有万般不好,但仍超过自己多多。人长的比自己美不说,气质才华无不胜自己多多,就连身份也不是自己番邦小国能比的。一时间,她觉得好自卑!
齐公主的声音甜得象梦幻:“我,宁愿舍了这一切,只要,跟你走!”
金笛郎君冷笑:“荣华富贵、权力顶峰,你,能轻舍?”
齐公主道:“若那夜不是寒桀少帝与龙宝儿闹场,我不是跟你早就远走高飞了吗?难道你不知道,荣华富贵我又何曾放在眼中。”
金笛郎君继续冷笑……
齐公主面色苍白地道:“我不会不承认,父亲的话曾激起了缘于我血液中奔腾的原始欲望,我,一时被权力诱惑,深深地伤害了你。但,我已经后悔了,也已经得到报应了,我被伤也很深,难道就不能赎了我的罪吗?难道,你就没有办法原谅我了吗?我们曾是多么相爱?”
齐公主的泪,一点一滴,热烫浸透了金笛郎君的衣衫。
金笛郎君立在那里,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若真心把加诸在你身上的种种磨难当成是对你的报应,你就不应该报复了。”
齐公主一怔:“他,他没有权利!”
“他有……”金笛郎君一字一句慢慢道:“他是我的亲弟弟!”
不但齐公主呆掉了,兔兔很忙与铁少秋也一起呆住。铁少秋更是惊讶地发现,自己埋在心里多日的秘密,寒桀少帝居然早就知道了。
金笛郎君拉开齐公主的手,转身面对她,神色温和的说:“本来可以不对你说,可是,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喜欢和你玩心机,我希望你能同样对待我,我现在问你,宝妃的事,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齐公主本来有千万种机变可以彻底否认,毕竟在这件事上,她只是含糊地动了动嘴。可是,面对金笛郎君的眼神,她居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谎来:“是……是我。”
金笛郎君静静地,听她解释。
齐公主道:“我对雷妃说了宝妃手中的金蛇在她与人交欢时会咬人,而且那将是致命的一击。”
金笛郎君道:“结果寒桀命大,居然没死。”
齐公主也感叹:“是,没想到那条蛇会爬到他身上?”
金笛郎君问:“你的意思是说……”
齐公主点头,慢慢地从头解释道:“那条金蛇本来是不吸人血的,如果一旦有人被它咬到,只要它能认主,附在那人身上,就可保平安无事。不仅如此,那个人从此还会百毒不侵。否则,那个必死无疑。”
金笛郎君道:“可是,现在的情况?”
齐公主道:“是啊,宝妃毕竟曾有过金蛇多日的附体,身上早就有抗体,所以才能保持生命。现在想救她只有一个办法!”
齐公主笑了,月光下她的笑容曾那么的令他心旷神怡,可此时,却和毒花一样,虽然美艳,却令他害怕。金笛郎君连问的勇气都没有了。
齐公主道:“只要寒桀少帝把腕中的金蛇给宝儿,我保证宝儿可以恢复正常,不过寒桀少帝是死?还是和宝儿一样陷入昏迷,那,我就不知道了?”
这种救人的方法,听了比没听心情还要差!兔兔很忙气得要命,真想上去打齐公主几巴掌!
风大了起来,猎猎地吹,衣裳翻飞着,兔兔很忙觉得有点冷。
屋顶上的两个人仍在对视中。站得这么远,兔兔很忙还能感觉到金笛郎君散发出恬静温柔又无比强大的气息。
她还从来不知道温柔可以同时这么强大,这么无坚不摧。
金笛郎君慢慢地道:“那么,宝儿,不就等于是无救了么?”
齐公主立刻反问:“宝儿,你唤宝妃为宝儿?”
金笛郎君点头道:“是,宝儿喊我大叔。”
齐公主想了想,“是她救了你么。”
金笛郎君摇头,“是我的弟弟。过去的那件事,我们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一起想一想,怎么去补救你犯下的错误。”
这句话大有深意。齐公主抬头,泫然欲泣道:“你,终于肯原谅我了么?”
金笛郎君温柔地道:“你,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女孩,我,又怎么会同你较真呢?”
兔兔很忙公主一听到这话,不知怎么的,心里一酸,身子晃了晃,发出些微的声音。不过齐公主心情激动,显然没有听见。她纵身入怀,抱着金笛郎君开始哭泣……
金笛郎君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会儿,终于抚上了齐公主的发,一下,一下,轻轻梳理她散乱的发梢,理顺她紊乱的情绪。
“请不要怪我,在通往权力的路上从来就是用阴谋与残忍当成石子儿铺就的。我虽然报复了你的弟弟,但,他,也一样残忍无情。”齐公主还是很气很气寒桀少帝。那一夜,他几乎毁灭了她的世界。她本是自私之极的人,她对别人怎么样可以不管,别人对她不仁,她一定会报复到底的。不过为了心上人,她现在愿意放弃即将得到的胜利。
“你愿意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吗?”金笛郎君抬头笑得亲切温柔,双眸闪着魅惑的光。
“我愿意,只为你……”齐公主的声音弱弱地向是在祈求什么。
“那么,为了我吧!”金笛郎君叹息如春水爬上浅滩般拥有一种极温柔的攻击力。
齐公主将秘密和盘托出。
“金蛇咬人后必要附体才能保持那人的生命不死。可是这世上总有一些聪明的天才,为了自身的利益找到一些不一样的解决方法。
你知道苗族女子会养一种毒叫做蛊,她会给自己喜欢的男子下蛊。中了蛊毒的人就必须终身为此女的情人,不得有丝毫背叛之举,否则必死无疑。
可是有一种天赋异禀的男人不会死,却变成了蛊人。也就是蛊和人两种灵魂共同拥有一个躯体,这是一种共生的状态。他终生无法解蛊毒,因为蛊死即人死。同样蛊为了生存,也不会噬主。
大千世界,就是如此奇妙,一物生必有一物克,有一个蛊人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得到了一条金蛇。
这种金蛇吐的丝,具备冰镇的效果,能克制蛊毒。让它处于休眠状态。蛊人若得到这种冰蚕丝的帮助,也能过得和正常人无异,只是,他不能娶妻生子罢了。
这种蛇喜欢找寄主,因为它需要寄主的血才能生存下去。,但是这个蛊人却无法当它的寄主,因为它会杀死蛊毒,导致蛊人的死。
他就想了种特别的法子,让人服下某种药物,可以给蛇供血而不会死去。”
金笛郎君道:“那,这个人一定可以救宝儿。”
齐公主道:“寒桀少帝也认识他。宝儿不知从哪里得到这条蛇,蛊人多次派人偷蛇未果,终于亲自布下蛇阵,目的是猎取此蛇。却不料没捉到蛇与宝儿,却伤了寒桀少帝,连带的,也反噬了蛊人自己。”
铁少秋突然明白了,上次在秋围狩猎场上,那吊诡的蛇群就是蛊人布的蛇阵,结果,寒桀少帝不顾安危,终于救出了宝儿,也破坏了蛊人的计划。
齐公主继续道:“蛊人最后被迫无奈,自已动手,却被铁少秋所捉,献给寒桀少帝。寒桀少帝向来用计奇险,他和蛊人谈了个条件,他会继续提供蛊人所用的蛇丝,但蛊人则替寒桀少帝宠幸雷妃,致雷妃怀上蛊王——一种拥有人类智慧却凶残无比的虫类。”
兔兔很忙听了张口欲恶,却被不知什么时候摸到她身后的铁少秋一指点住,凝住了所有的动作。兔兔很忙痛恨之极,这种要吐不吐的状态实在太难受了,他就不能早一点或晚一点出手吧。妈的,等我恢复了,非要给他几个老大的耳括子。
金笛郎君脸色发白,推开齐公主,睁大眸子,喘息道:“天啊!”
铁少秋同情地看着金笛郎君,寒桀少帝的确是心狠手辣,他大概需要慢慢习惯才行。
好久好久,金笛郎君才慢慢消化了这个恶心又恐怖的秘密,继续问:“那个人,现在在你的手里。”
齐公主点头。“我一进宫就和雷家抢这个人,不过我们先得到了他。想来寒桀少帝也失落了好久吧。他不是养了好多摔跤的宫女太监么,就是为了蛊人养的。”
“摔跤的宫女太监?”金笛郎君听得头都大了。
“对,这些子宫女太监都服用过蛊人的精血与精制药品,他们会在剧烈的运动中慢慢地变成一种不怕死的毒人。寒桀少帝大概是想用毒人来对付我们与雷家吧。”齐公主道。
“那,你难道就是利用了蛊人控制了大齐皇帝。”金笛郎君猜测。
齐公主笑:“虽不中,亦不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