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沾衣回头看到铁少秋直勾勾的眼光,好象里面能喷出火来,不禁红了脸。昨近忙的连觉得没有时间睡,还真没有好好想到过铁少秋,这件事,也不知怎么办才好,但愿自己没有珠胎暗结,因为她根本没有离开宝儿的打算。比起铁少秋,她觉得宝儿更需要她。
铁少秋要是知道莫沾衣在想什么,一定会四肢抽搐、晕倒在地!
叶肖戟与寒桀少帝来到宝儿的寝宫,看了看宝儿,与自己想的情况差不多。生命暂无大碍,就是会有一段时间比较麻烦。
他看了看寒桀少帝,又有点想笑,但觉得自己笑,不太够义气。
饭菜就摆在寝宫内,三个男人清茶代酒。莫沾衣细心地把三个人的菜都分开了,每人一个食盘。但是菜都是一样的,那种没晕没油的东西。
叶肖戟吃起菜来有点凶相毕露,那个稳、准、狠三字决真是硬功夫,一般人想学是学不了的,一看就知道是经常被饿饭的那种人。偏偏他又是那种极有王者风范叫人心生畏惧的那种人,这种种矛盾的气质,揉和成一个谜一般的叶肖戟。
寒桀少帝和铁少秋一向世家子弟的高贵气派十足,见到叶肖戟这样吃,也不会露出丝毫惊奇。
莫沾衣没要人吩咐,就走出去又开始做菜了。
从开始到结束,没有一个人说话。只能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听得人牙齿都发酸。
吃完了,莫沾衣问:“请问,公子,能喝茶么?”
叶肖戟摇头。
莫沾衣上了三杯清水。
铁少秋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情,眼光沾着莫沾衣转动。
叶肖戟微有所感,这个女孩子真贴心。
而寒桀少帝的目光永远是盯着宝儿的。宝儿睡在那里,乖得要命,可是,寒桀少帝发誓,这辈子,他再也不会纠正宝儿的睡品问题了。能和一个生龙活虎的小宝儿睡觉,天下,还有什么事能比这更幸福的呢。
叶肖戟道:“我需要配一下药,再用真力打通她的奇经八脉,不过我的功力少帝是知道的,内力不纯,且功力也不够深厚,但要替她治疗,还非要我这种的内力,所以,我也需要点时间来修养身体。”
铁少秋道:“她折磨你了?”
叶肖戟黯然一笑:“你说人家捉了我这种怪物,不物尽其用,难道还拿我当宝供着不成。”
寒桀少帝道:“是木家么?”
叶肖戟点点头。
寒桀少帝道:“放心,我会把她留给你的。”
叶肖戟笑:“少帝的哥哥……”
寒桀少帝道:“我的哥哥,若还是要她,那他,还真是不配当大夏国的皇子。”
叶肖戟忽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寒桀少帝道:“不管怎么样,我答应你,那,她就是你的了。”
叶肖戟吃吃笑,他喜欢女人,却极少有机会碰。因为,他不想去害那些无辜的女孩子。怀了他的种,生与不生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流产是流不完全的,蛊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丧失生命!雷妃,她已经不需要别人动手了,她自己就会走向灭亡。木棉花,她大概会有同样的下场吧,不过这一次,叶肖戟笑,也许他会亲眼看一看自己的后代。
寒桀少帝想了想问:“你到最有把握的状态,需要多长时间。”
叶肖戟道:“大概要三到五年!”他看了一眼呆如木鸡的寒桀少帝,道:“我看了一下,宝妃的身体情况极好,我想大概不需要我多少内力。可是你知道,我一旦内力用尽,蛊就会反过来控制我,那样,大家都很危险。”
寒桀少帝呆呆道:“她这么弱小,哪里能拖到三五年。”
叶肖戟道:“其实她马上就能醒过来。”
寒桀少帝道:“怎样?”
叶肖戟指了指寒桀少帝腕中的金蛇乖宝道:“你若把它还给宝妃,不需多长时间,她就会醒过来。不过你自己,就会睡过去了。”
寒桀少帝啊了一声,没有了下文。
如果他不救宝儿,也不会有人会怪他,毕竟他除了是宝儿的夫以外,他还是一国之君,这可不是儿戏,他担负的重任是没有办法轻易卸下来的。他的生死,与国家与万万百姓性命攸关。他的生命,自从他出生后,就从来不属于自己。
如果有人说,一个君王能轻易的抛舍了自己的性命去换回千年难逢的爱情,那不是个神话,就是个笑话!
日子在表面风平浪静,实在暗潮汹涌中,一天,又一天滑过。
齐公主一次又一次退迟回国的行程。看看快到六月了,大齐皇帝一日连下三道玉旨,招齐公主回国。
所以齐公主终于决定在三日后回国。
铁少秋知道消息后来禀报寒桀少帝,共商对策,毕竟放虎归山后,再捉可就难了。偏生叶肖戟正在闭关中,除了他家莫沾衣谁都不见。把个铁少秋郁闷的,现在他见莫沾衣的次数都没有叶肖戟一半多。
宝蕊宫
铁少秋现在都是直接进寝宫了,因为寒桀少帝在这里逗留的时间愈来愈长了。
铁少秋一脚踏进去,连他都有想哭的冲动。
寒桀少帝正抱着宝儿坐在窗户边吹风。
宝儿下巴尖多了,虽然侍候地精心,但也只可能保持一息尚存。宝儿一向白嫩红润的肌肤,已经带着半透明的色泽。谁都能看出来,在这样继续下去,她将不久于人世了。
寒桀少帝盯着宝儿,好象看一眼,就少一眼似的。那眼中的爱怜都能溢出来。
而他的身侧,站着寒凌王。
铁少秋进来了,向二位王行礼。禀报了齐公主的消息。
寒桀少帝问寒凌王道:“你觉得怎么办?”
寒凌王道:“她想回去,那就让她回去好了。”
寒桀少帝摇头:“纵虎为患,是兵家大忌!为君者切不可心慈手软!”
寒凌王道:“我,你知道,我一向怕这些政治啊战争啊,国家交到我手里,那就麻烦大了。”
寒桀少帝道:“朕临朝时,雷木两家权倾朝野,朕也就比一个空架子好不了多少。在太皇太妃与众臣工帮助下,朕明灭了木家,这一阵子,又暗暗将雷家的势力消除了一半。只是有的事不能操之过急,要是真挑起内乱,那可就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你也不用亲政,如果运气好的话,你只需要偶尔代理朝政。”
铁少秋一听就晕了,跪下道:“皇上万万不可。”
寒桀少帝笑笑:“叶肖戟说没有多少危险。朕只是和宝儿一样睡过去。宝儿也要醒过来走动走动了,真这样下去,我怕她,真的……”他看向怀里的小宝儿,那小到没有巴掌大的小脸。想到她平时天真可爱的样子,都无语了。
铁少秋道:“您是一国之君,国不可一日无主。何况,这一切只是叶肖戟说的,如果你不是睡过去,而是,那大夏,那天下苍生,怎么办?”
寒桀少帝道:“朕已经考虑周全了,你无须在多说了。”
突然一个冷冷地女声传过来:“你若胆敢这么做,先从哀家的尸体上走过去!”
来的人正是太后。
寒桀少帝抱着宝儿一时站不起来。太后完全没有了平时从容的风度,冲过来就一顿伤斥:“好啊,我养的儿子都有出息,一个愿意做和尚都不为君王,一个为一个小丫头,命都不顾了,好,好,好,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我先死了,眼不见心不烦,大家都落的干净。”
寒桀少帝赶紧使个眼色与寒凌王,寒凌王上前将太后扶坐。太后伤心地拿着帕子,哭了起来……
几个人劝了半天,也没有效果。只有愈劝愈伤心之势。
莫沾衣突然跑出来,在中间跪下,道:“奴俾有一言相进,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后斥责:“你是那丫头的侍女,只会替她说话,哀家不要听你的话。”
寒桀少帝道:“她当不是无礼之人,母后只要一听便知。”
太后没有继续说话,当是默认了。
莫沾衣道:“奴俾也不知对与不对,奴俾侍候宝主子一个多月了,发现……”她为难的看了看寒凌王与铁少秋,想了一下说:“这一段时间,医生也看得少了,来了,也只是看看气色,问问饮食起居。”
太后突然想到什么,问:“你是说?”
莫沾衣点点头:“因为宝主子现在的体质与正常人不一样,奴俾也不也确定。也许是我多心了也说不定。”
太后道:“传宫御医,他大概最近是活得不耐烦了,连这个都没看出来。”
三个男人莫明其妙,特别是寒桀少帝,他每天接触宝儿的时间比莫沾衣还要长,什么是她看出来了而自己忽略掉的呢。
宫御医进来了,拜见过众主子后。太后冷哼道:“你好好儿地替宝妃把把脉。看有没有什么是你不小心忽略掉的。”
这话可重了,宫御医擦了把冷汗,这宝主子的事可是后宫里最大的事。如果一不小心的话,这几十年的老脸可就保不住了。“宝主子现在脉相极弱,请让微臣直接把脉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