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让我喜欢你。”他微笑着说。这声音因为微笑,因为平静,所以显得很特别。
对不起,林涵予,我从来就不喜欢在感情这种事上拖泥带水。
而且,因为我曾经那样喜欢一个人,所以,我无法接受自已稍微不喜欢的人。
我转过头,看着他,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只是说:“我不喜欢你。”因为我的情商不高,所以,只知道不喜欢他要提早说,免得他又误会了什么?
林涵予轻轻地笑,声音宠溺的呢喃着:“我是个成年人,你不必对我有任何负担的。存在,不需要为我考虑那么多。我爱你,已经爱到不需要你爱我了!我的爱……足够多到我们两个人用……即使知道你爱的人不是我,可你也不能剥夺我爱你的权利……请让我继续留在你的身边,用守护你,直到你离开,好吗?”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的情话,可是,已经超出了我和冷唯别这么久时间来,两个人情话的总和了。这么卑微的爱,可不正和张爱玲的俯身到尘埃里有异曲同工之妙吗?唉,不得不说林涵予的情话很动人,但说给我这种人听真的很浪费。我早就对男人的情话怀着一种敌对的态度。我的父亲,情话还说的少了吗?
说的再动听有什么用,做出来才是真的。
我回眸,看着林涵予。月色下,林涵予英俊的眸子,就是那些淡淡的含着笑。浸了水般,柔软……神情间,也是从容不迫,好象,男女之间有这种不甜不咸的关系,也是很正常的。
“我只能接受你做我的朋友,而且,永远也不会跨过这个界线。对于我来说,第一眼,你是谁,就永远是谁!”我想,我说的够明白了吧。如果他还是执意下去,那是他的事。林涵予说的对,他是大人,不需要我这个小孩子替他操心。
我想,我现在只需要读书,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不管是冷唯别还是林涵予,只有二个字,麻烦!
林涵予坚持微笑:“好,那我们就做永远的好朋友。”
我点头。然后伸出手来,加重我们之间的约定。
和林涵予确定了朋友了关系,我觉得心安。
唉,对于男女间的情事,我白痴的可以。我想我的情商一定被智商挪用完了。以至于情商指数,永远都不及格。
我回到房间,洗白白,投入新床的怀抱。
终于松懈下来。
呼,明天,又是新的充满希望的一天。
好久没有这种新生的感觉了。看来,我真的很适合读书呢?明天要开始在最短的时间内选好课,呼呼!
我在奔跑……
在月光下奔跑,后面一定有什么东西在追我,那无边恐怖的黑啊,有节奏的脚步声,那是一种强大而黑暗的力量,它想束着我,想把我拉向无边的黑洞般的深渊,不想掉下去,我只能,不停的奔跑,奔跑,奔跑……
孤独的,一直的,奔跑着……
前面突然出现一双大手,拉着我一起跑,那手心里有我最熟悉依恋着的暖……
在午夜被噩梦惊醒,我声嘶力竭的喊着……冷唯别!
满身的汗水如雨打一般。
天哪,仇恨自己对他的思念。
我用力的甩了甩头。赤脚走出房门,打开窗,夜很闷,也许要来一场暴雨,乌云压的很低,月在云朵里时隐时现,突然一颗流星,如水晶般耀眼,飞速划过夜空。
看的出神,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一滴雨,随即而落,正好落在我的郁闷的脸上……
象是爱人,最后一滴伤心的怨泪……
这么累,这么累,都不能让我真正的脱离冷唯别。我想,我比自己所想的陷得还要深得多。
也许我的第一课,就是学习放手。
我现在才发现,这一场感情,不是冷唯别不肯放手,我自己,也不想放手。
这觉悟,令我,汗湿睡衣。
我倒了一杯水,坐在夜中……
想着,冷唯别现在在做什么,手一滑动,摸向手机,把冷唯别的号码反复的切进,但,终是没有打过去……
如果,他愿意,一定可以从花自弃那边问到我的新号码,前提是,如果他愿意。
我好矛盾,在他的身边就拼命的想逃离,真的离开了,又,又很想听到他的声音。
害怕,他于寂寞里喜欢了别人。
很生气,对自己生气。
冷唯别现在,多半在喝酒吧。他这个人,一向骄傲的要命,这一次,估计是很难原谅我了。
虽然,我自认为,我没有做错。
如果我不离开,那么就算我们之间有再多再浓的爱,终有一天会被那种生活给磨没了。
既然醒了,闲着也是闲着,我开了灯,瞬间满室温暖,驱魔散鬼。
翻开书看课时资料,一行行的英文专业名词,会的少,不会的多,我边查词曲边看,大概是真累了吧,只一会儿,就看的头大如斗,昏然欲睡。
方法真不错,我把这些东西带到床边,催眠效果一流,很快,我就不悲春伤秋了。
觉沉无梦!
第二天昏头胀脑上了一天课。
老师学生叽叽喳喳,本人十句里听不明白一句。这才知道以前所学的东西大半要重修了,不勉严肃下来,全心要过语言关。不管选修什么课,听不懂,不白搭吗?
我对于学习比较有心得,那就是上课的时候一定要全神贯注地听讲,课后其实就随意了,只要按时完成功课就行。这一天下来,课没少听,啥也不懂,真的让我着急了。
情啊爱啊的,统统给我忘到西班牙去了。我开始专心对着ABC了。晚上吃过饭,也不马上离开,叫一杯咖啡,坐于一角,静静的听别人的谈笑风生。努力从中找了几句我能听得懂的常用语。
睡觉了,还催残自己,让电视开着,英文台没完没了的丢出一串串英文炸弹,梦断断续续,随着电视台的节奏起伏,倒是再没有被恶梦浸入。
我学习起来如同恶灵附体,估计一般级数的恶梦都进不了我的脑中了。
我的世界里,只有选修课。
心灵安静,快乐!我,终于找回了自我。
“李催债,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有男同学热情地来邀请我共度良宵。
我摇头,靠,什么破发音,李催债!我名字他都喊不全就要我陪他吃饭。
唉,我在这里,抵住了重重压力没有替自己换个洋名字,所以我现在就要被迫适应同学们对我所有稀奇古怪的喊法。李碎杂,李催债,李仔仔,一人一个花样!我除了微笑之外,真没法子了。
班上有二位中国学生。好象是情人,女孩子对我颇不友善,所以也没有过多的交集。除了他们俩能字正腔圆的喊我的名字外。其实的,也就只能陷入半鸟语了。
林涵予并没有冷唯别那样紧迫盯人,大概我那天说的话多少还是起了作用吧。我不知道,只是,他不来惹我,让我松了口气。
情这个玩意儿,我不太懂,还是少惹为好。
电话,是花自弃的。
我笑了,真好。
“我是存在。”我一接起电话就报名,心里,有一点淡淡的兴奋。
“你在哪?”花自弃的声音一如往常,有力且充满活力。
“在学校通往小饭店的路上。”
“嗯,我最近有点事,走不开。大概一个月左右才能去看你。”花自弃说,声音里好象有什么。
她,怎么了?我疑惑着,没说什么,只是说:“好。”
“你出来了,色冷气疯了吧。”花自弃笑。
“嗯。”是吧,冷唯别那样子,是气疯了吧。这本来是一件我一想起来就觉得难过的事,给花自弃这么一说,就觉得也有可笑的地方。冷唯别,有时候真的很孩子气。
“所以他赌气不打电话给你,你也乐得清闲一段时间,耳根清净,对吧?”花自弃继续说。她是神啊,猜测这么准。
我不好意思,轻轻的答了个“是!”
“存在,我知道你是很小,冷唯别也是因为你年纪小,才一向这么惯得你无法无天的。你做事再过份,他都因为你是个孩子,不和你计较。但,我的情况也和你差不多,我一直都在和比自己年纪太很多的人在交往。所以,有些事,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花自弃的声音很中肯。
说真话,她肯说这个我好感激。花自弃在学校的知名度可不是我能比得上的。她一向以我行我素横行于学校,学生们在她眼皮子底下打得七死八活,她走过去,只要不是在上课时间,里面也没她看得顺眼的人,就象没看见一样。
最绝的是,有一次一个男人说要为了她跳楼,场面那叫一个壮观,搞得我们全跑到操场上看自杀。校长求三拜四把花自弃当祖宗一样请出来,还给了花自弃一个喇叭和自杀的男人对话。结果花自弃一上来就一句:“喂,上面的,要跳跳快点,我们还要赶课!”
绝倒!结果那男人也真没种,这样了,也没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