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懒地问:“你想知道什么?”
林涵予叹笑:“你真是这个世上最会打击男人自尊心的女孩子了。”过了一会儿,他加了一句:“除了花自弃。刚才她在这里数落了我好久,我猜测,若不她看到我马上要死掉,会打我一顿也说不不定。”他的脸上还是那种淡如烟云的笑,好风度!我奇怪!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这样微笑着面对所有的伤害和苦痛!而且,是真的温柔,真的微笑!
总是觉得不那么现实。
不过,林涵予,是我不能怀疑的存在!反正这世上什么极品的人都有,林涵予,当然也可以只有一号温柔表情了!
林涵予道:“你是不是对我答应结婚和对我父母透露你怀了我的孩子的事,很费解。”
绕来绕去,他就是想告诉我就对了。
我想,我和冷唯别相处的模式不适合与林涵予的。
相比冷唯别,林涵予还是不够深度。
我是个很别扭的人,说真话,这是林涵予,换别人我一定冷冷的否认,加之以嘲弄,我为什么要费解?那些事,你做了就做了,解释与分析好坏,有什么用。
我只是知道,他对我做了一件他没有权利做的事,必定会有他的理由,只是他的理由能不能成为他逾越的借口,那就是需要我本人来判断了。
林涵予是想让我感动,还是想让我觉得他是个没有光圈的男人,我不知道。可是,这二个答案,我都不想要。
可是,既然他要我知道,我就问:“为什么?”
林涵予看了看我:“你永远这样与众不同。难道,你不觉得和朋友聊聊知心话,会很好吗?”
我有聊啊,不过我和朋友多半是聊天聊地,要不然就是针对一个问题具体分析找出解决方案。为什么非要聊些私密的,可能让一方尴尬和不快的话题呢?
其实也许林涵予根本没有错,只是我今天的想法全是负面的,可能是我太郁闷了吧。压抑得太久没得发泄,真的会神经的。
反正脑子里就有一句话,钉钉铃铃……反反复复……如魔咒一样:“冷唯别,要来了,冷唯别要来了,冷唯别要来了……”
啊……真要疯了!
花自弃一个电话解救了我……
我露出释然的表情,然后对林涵予道:“他们叫我上去一下。我过会来看你。”
林涵予微笑……
我快速离开……走廊里……逃一样的离开……
推开门,看到林涵予的父亲正在和夏桀下棋……
嗯,是走盲棋……
两个人都不看棋盘的,正在马六进七,炮八平五的一步一步下着……花自弃在一边替两个人移棋……
林涵予的妈妈睡在床上,不过显得很不安。
见我来了,眼睛盯着我,转了几转,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起来,和林涵予的父亲说了一声:“我去看涵予。”
棋下完了。平局……
林涵予的父亲看着我道:“我希望你能和涵予尽快结婚。毕竟冲喜是对他有百利无一害的。当然刚才夏桀也说了,你们在加拿大办理结婚手续不是太方便,而且林涵予的身体不是太好,也不方便大操大办或者转移到国内去操办此事。所以决定先请神父给你们举行婚礼好了。既然夏桀是你的全权代言人,那么想必你对此没有意见吧。”
我看了一眼花自弃,花自弃转过星眸,不看我,表情有点恨恨地。
我点了点头。
林涵予的父亲接着说:“听说你有了孩子,正好现在冬季学期结束了,春季短学期还要到一月开学。我的意思是,如果林涵予要到别的地方治疗的话,你能不能跟着去。最好考虑下,能不能休学一学期。到了明年的冬季学期,你就可以恢复上学了。”
花自弃道:“这不对啊,和我们说的不一样啊?!”
林涵予的父亲气势汹汹地道:“我在孩子问题上都做了让步,你们还想怎么样?嗯?没结婚就让男方的父亲签订放弃对婴儿的抚养权合议,这正常吗?她要是真的嫁给林涵予,丈夫要死了,她又怀孕了,为什么不能做出这么一点点小牺牲了。”
花自弃对夏桀说:“我说的吧,林家人总是说一套做一套,这边说话,那边就不照规则来,你总是和这些人订什么君子协义,有什么用。我们家存在不嫁了。你儿子要死要活,又不关我们家什么事。是存在好心,看着你们家林涵予痴心的很,又这样了,可怜他才嫁他的。你们可别以为你们能拿捏到我们什么?我们家存在又不是没人要,上赶着求婚的人多的是,你们要是不信,等上一天半天的就行了。”
林涵予的父亲气冲冲的走过来,然后,花自弃毛都竖起来一样,两个人贴得很近,看起来花自弃会比较吃亏啊,林涵予的父亲实在是强壮的要死,要是冷唯别在就好了。至少不比夏桀眼睛不方便。
两个人面对面站了半天,林涵予的父亲冷笑:“牙尖嘴利的毛丫头。暴力倾向这么严重,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花自弃一下子疯掉了,飞起来,转过半个身子,一脚就踢了过去……
两个人站这么近,花自弃居然转身这么灵活,看起来真漂亮啊……
不过林涵予的父亲也不是好相与的,手向外一摆就架住了……顺势就劈了下去……花自弃收腿,换角度,重新踢出去……林涵予的父亲退半步,提脚……
夏桀象不知道一样,悠然道:“林伯父,一路辛苦了吧。还是请回去先休息一下,您的儿子让小花儿继续照顾几天没事的。”
林涵予的父亲退了一步,让开,脸色黑沉。
夏桀只是指出花自弃最近照顾林涵予的事实,至于林涵予的父亲,怎么好意思这么恩将仇报呢?
不过林涵予的父亲不但没走,反而坐下来了:“我觉得既然是李小姐和我的儿子的婚事,我过问下细节,也是应该的。这件事不搞清楚,我怕内人睡不好觉。”
究竟是在搞什么鬼啊!烦死了!想到嫁给林涵予不可怕,有这么个公公真的很郁闷。起码,冷唯别的父亲要理智正常的多吧。
“好吧,就算一切如刚才所定,不过我还是要求有一定的仪式。请神父来在涵予的病床前举行个简短的婚礼还是必要的。”林涵予的父亲说。
花自弃道:“不如等林涵予好了,再回国结婚。要知道我们家存在不信教的。这个婚礼还有意思吗?”
林涵予的父亲道:“这是涵予的意思。就算是名义上他也想当李小姐的丈夫,哪怕是一天,他都会走得心甘情愿,一个人要死了,就只有这么点微薄的愿望,不算多吧。”
大家沉默了。
然后,夏桀道:“就这样吧。不过,你们不能逼存在退学回国。一定要让她完成学业。”
那个,花自弃的意思是要让我回国才打结婚证,夏桀的意思是我至少要四年才能回国。加在一起的意思就是,林涵予痊愈了,他们也给我争取了至少四年的自由时间……
很好很强大……
时间是治疗一切伤痛的法定,也是适应一切环境的万能药剂!
我想,四年,真的很好!
林涵予的父亲闷哼了一声:“约定不是在你手上吗?我林某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存在是我的儿媳,她有一张多伦多大学的毕业文凭不好吗?既然订了,我就去处理婚礼的相关事宜,争取在今天日落前把一切搞定。”
花自弃道:“结婚用不着这么赶吧?!”
夏桀的手机响了,他接起,听了一会儿,然后道:“林涵予病危,正在抢救中……”
我呆了一呆,转身就走……只听到后面林涵予的父亲冷笑道:“花小姐,现在可不可以让我快一点安排婚礼了。”
花自弃一声没响跟着我跑了过来:“存在,不要急,林涵予不会有事的,你没有觉得这是一桩阴谋吗?”
我看了看花自弃道:“林涵予是真的。”不可以怀疑林涵予,那是,有罪的。
花自弃窒了一窒,面色难看,悻悻地道:“我知道他是真的,不过他爸爸那个人真的很欠扁啊!”花自弃吩咐司武(那二个保镖是兄弟吧,一个叫司晨一个叫司武),让他进了夏桀的房间。估计是不放心林涵予的父亲。
然后,她陪着我一起慢慢的走,到了急诊室外面……
林涵予妈妈坐在椅子上,正在哭……
就算是林涵予的父亲做戏,可是林涵予和他的妈妈也一定不是。
我站在那边,不知道怎么劝她才好!
过了一会儿,林涵予的父亲从我们身边经过,只是对我笑了一下,就硬拉着他妈一路走了……好无礼的男人!
虽然林涵予的妈妈三步一回头,但一会儿,林涵予的父母还是走得没影儿了,他们的儿子还在急救呢?不关心儿子的生命,却关心能不能与我这个平民丫头举行婚礼,他们,是不是有一点本末倒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