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予斜睨冷睇,不说话了。
我看了看林涵予,也不说话。我和冷唯别在一起也是一样,交际应酬的事儿,我很少插言的。林涵予对Burne—Jones一定有他的打算,我何苦多事。
Burne—Jones僵在那边,显然没想到我们二个这么不识相。过了一会儿,林涵予脸色好了一点说:“你自己的家,自己做主吧。”
Burne—Jones终于坐了下来,其间我们已吃得不少了,也没一样整齐的菜了。Burne—Jones只是通知人再添一份餐具过来。
过了一会儿,有人推了新餐车过来……将我们的东西换下去,我只是用眼瞄了一下,感觉我们这一餐一定够我以前用上几个月的花费。
不过我看又看到了鱼子酱,当然没有意见,笑呤呤去享受……
其实鱼子酱真的只需要单食就已经超出我的美食想象力了,混在别的东西里面真的会浪费了那绝佳的味儿。我真是一口一个感动……
如果我真的爱上了鱼子酱,大概会把冷唯别吃垮掉吧。现在想到冷唯别,不会那么痛了,只是酸酸的,有点涩,又有一点甜蜜。人,真的是心境的问题,拿出自己的勇气来,就没有什么了不得了的。
晚饭气氛很好。Burne—Jones盛赞我吃鱼子酱时姿势优雅的无以伦比,所以……我吃掉三人份的!呵!
。ooxx。
GG医生都会来给我做定期检查,他是一个说意大利语和英语的和气的老伯伯,身材高大,脸色红润,人也很热情,每每都会给我一个杀人的拥抱!“我的小可爱今天的脸色不错,让我们来看看小美人肚子里的小玫瑰花朵儿现在怎么样了?”
这是GG医生的常用语。我想我肚子里的宝宝会不会成长为冷唯别那样的性格男子呢?他要是知道自己从小就被人叫做小玫瑰花朵儿会不会噎死!如果他象我一定会,如果象冷唯别,估计也会。呵呵……
我拉开衣服,露出雪白的肚子来给GG医生安置他温热的听胎音器……
听了一会儿,GG医生笑道:“不错,我们的小小玫瑰花朵儿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汉,健康的很呢?下个月的时候就有可能会有胎动了,你能感觉到他在你的肚子里翻身,伸手踢脚的做运动呢?”
哗,真的吗?那,真好啊!
圣诞节要到了,全家上下都在忙着过节,那样子比我们过春节可讲究多了。我好象能下床了,不过我比较听话,只是在有地毯的房间走走,而且坐不了一会儿就上床休息。这也是让GG医生最赞美我的地方,他说我有天使般的安静和耐心。
Burne—Jones治家很严格,佣人们都很安静,平时除了必要,我根本听不到有人交谈。我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除了林涵予也就认识一个常常给我送饭的黑人小女孩子,她有一个中文名字叫小顺,是Burne—Jones特别为她起的,让我和林涵予喊着方便。他的心思,真的很细,只不过用在林涵予身上,也算踢到铁板了吧,居我看,林涵予根本不是同性恋。加上那惨痛的不可能忘掉的那一幕,估计林涵予对于同志更是深恶痛绝。可是林涵予为什么要安排我和他住在这里,受着Burne—Jones的照顾,这事,我并不十分清楚。不过我的身体在这里受到了很好的照顾,只是司晨一直没有来。我有点担心了。
圣诞节到了!
今天天气很好,一早我下了楼,到厨房里去学习做菜。最近身体好一点了,GG医生也要求我多动一点,不过他说我还不适合太累,所以运动量也要严格控制。做一道菜还是在他允许的范围内的。我想学一道西点做给冷唯别吃,这可是顶级厨师教学,很难得的机会。
当小顺扶我进厨房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天啊,这厨房档次也太高了吧。
和中式的精巧简约大为不同。由于西式厨房采用开放性的空间,因此它的占地面积是比较大的。
我早听说过非常热爱厨房生活的意大利人,会大手笔地给予厨房一个宽敞的空间。不过这也太大了,这足够十几个人在里面自由自在地聊天,我看在厨房里开小型的欢乐派对,都会让人感到十分轻松惬意。也许是空间相对较大,又或许是因为这边的厨房的生活味较浓,这象是一个客厅,灶台上插花种草的小型盆栽,置物架上摆放着一些从各地搜集回来的漂亮餐具,当然还有微波炉、烤箱、西式煤气炉灶以及面包机、搅拌机……和一大堆我叫不出的东西……最最重要的是它有一张巨大无朋的橡木桌子,比乒乓球台还要大得多,在那个上面处理菜肴吗?这里究竟住着多少人啊!所有的器具都和童话里的一样,闪闪发光,又洁净又精致。
虽然我不容易对身边的事物发出惊叹,还是在门口呆了一呆。
Burne—Jones倒底是做什么的,我不相信他只是一个极普通的黑社会分子。林涵予,他让自己陷进了怎么样一个大麻烦之中!
如果Burne—Jones对林涵予没有那种奇怪的欲望的话,那一天,必不致于是那种情况。
我不了解这个男人,但我知道他的爱,可能很深情,但必定很黑暗!那是一种拉着爱人一起掉下去,坠入无边深黑里的爱!
我不喜欢!
我想做的是提拉米苏,不但是因为它把咖啡和奶酪的味道非常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无论从味道上还是口感上都给人多层次的味觉享受。Tiramisu在意大利原文里,“Tira”是“提、拉”的意思,“Mi”是“我”,“Su”是“往上”,合起来就是“带我走”!
提拉米苏特点是软身,因为它的主要原料是软芝士,这种芝士是专门用于制作甜品的,与做菜时用的生芝士不同;底部和中间必须有蛋糕,正宗的提拉米苏是用手指饼;还有很浓的咖啡酒的味道,因为手指饼一定要浸透咖啡酒的味道;还必须撒一层厚厚的可可粉。
我洗了手开始和厨师学起来,蒙Burne—Jones所赐,我现在意大利语也能听懂个七七八八。看起来学外语最好的方法就是去外国。我什么单词也没有背过一个意大利字也不认得,可比在国内学了几年的英语的听力还强。
我似模象样的学起来,虽然我一向觉得自己在厨房里聪明的很,但还是频频出错。西式料理太讲究了,不象中国菜,我怎么乱翻一气,也能有个不差的味道。这里一样东西要分几十个步骤去做。分量、手法、次序、温度……都要一一细心揣摩,一个过程出了乱子,都会有满盘皆输感觉。
我在别人的笑声中,做错了一次又一次,我开始还绷着个脸,严肃求学,不一会儿就在意大利的热情下冰雪一样化掉,我开始用意大利话回敬他们……不说不要紧,一说他们笑得更历害了……可想而知我的意大利语说的多破,估计他们一句也听不明白!
我汗流浃背……不知道自己也有做别人的开心果的一天。
看来的确是态度决定一切。
说真话,我做的提拉米苏连我自己都不想“带它走”!
Burne—Jones进来了,所有的人都不笑了。他看了看我做的东西,皱了皱眉道:“能吃吗?”
我试了一小点放入口中,反正原材料的味儿都不错,应该吃不死人吧。
Burne—Jones也试了一点,看了看我,什么也不说。就拿了一杯水喝下去。
靠,什么人啊,这么没礼貌,谁叫你吃的?!
我站起来端起那盘提拉米苏对Burne—Jones说我要把这给林涵予尝尝。
Burne—Jones皱眉道:“他的胃不太好,这太甜了不适合他。”
我挑眉,道:“他会吃完的。”
Burne—Jones想了想,二话不说,拿起一只银匙将我的提拉米苏一匙匙吃干抹尽!哦,上帝我应该在里面加上二匙盐的。
死男人,不知道没事不要和女人斗吗?这得亏是遇上我,遇上了花自弃,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我想到冷唯别的脾气是不是和Burne—Jones有点象啊!唇边就露出一丝笑,对Burne—Jones有效的办法对冷唯别估计也有。
我不急着回去,我如果没有学习和冷唯别新的好的相处模式,回去了,也不过是滥用了我们最后一个机会。
我想冷唯别也只可能给我最后一个机会了,我还是想清楚了,养好了身体再说。
对付冷唯别没点精力可是不行的。这家伙可没他说的那么宠我,就算宠我,也是连骨头带刺儿的,一不小心,被他搁死还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