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想不清楚。这幸福的夜啊,一切皆有可能。
花自弃还是去找向东了,带了几个男走。陈规猫进去陪汪汪睡回笼觉。
终于,屋子里只有我和冷唯别了……很可笑的是,我持续了几天的期待竟在这一瞬间转为紧张。冷唯别似乎有种神奇特质,光是静静地存在着,就会令人感到强烈的压迫感,让对方有种在他面前渐渐缩小的错觉,变成形势悬殊的状态……
这在以前,我真的很少体验过。
冷唯别坐在桌边,他酒喝多了又一夜没睡,气色和神情都不太好。
我小心翼翼地坐在另一边的边缘。我们之间隔着的桌子虽然不具任何保护功能却让我有个缓冲的喘息……
他没说话,却以令人坐立难安的冷眼瞪着我。
“累了吧,要不要到我床上躺一会儿。”我转头看他一眼,寻求答案,却又迅速转回来捏紧手指。他一直都在盯着我看!不知为何,这份认知让我有着火的感觉。
冷唯别站起来,慢慢走进了我的房间。
现在冷唯别还不知怎么气呢?我还是乖点哄他好了,理亏的人总要受点委屈。我打定主意就跟着冷唯别回房了。
冷唯别和衣倒在我的床上,眼睁着,不是太高兴的样子。
我,努力鼓起勇气,在他恐怖的脸色下装出笑容,勉强挤出一句废话:“还没睡啊?”
冷挑了我一眼,好象还是不高兴,这个大爷怎么这么难伺侯啊。
二个人面对面的,压力突然从天而降,把我小小的勇气打个精光,我努力咽口水,寻找话题:“你最近有没有看电影啊?”
沉默了好一阵子,他才接下一句,“尤里西斯生命之旅,西奥安哲罗普洛斯所导,以导演的视角记录巴尔干半岛的分裂现状及对自我生命的省思,终而在战火摧残殆尽的塞拉耶弗找到了答案。”
呃……这个话题……就这样……宣告破产了。
我站在他的面前,如果,我稍微低下身,就能碰触到他壮硕的胸膛……但,我不敢,因为我承受不起可能随之而来的厌烦或闪躲。
冷唯别很淡很轻的一句话,飘出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困窘地低着头走上前,轻说:“我的礼物还没给你呢?”
他看了一眼问:“什么啊?人人有份的我不想要。”
对着电话还没怎么样,现在这样当面站着,冷唯别这么说我,当下便挂不住了,怔在那里。我不过错了一次,已经知错了,又这样死皮赖脸的蹭过来,每天都陪小心,厚着脸皮,他那么大一个人还和我计较!我满肚子委屈不知道和谁算呢?他要不招我,我今天才二十岁的人,能受这么大罪吗?现在还怀着他的宝宝呢?居然还给我摆脸子。我脸色变了变,嗓子已经哽住了,还用力控制着,不能说话了,不想再丢脸。
冷唯别当然也不理我,也不说话,舒服地睡在我的被子里。
两个人一站一睡,像一部萧条的片子,剧中人的表情都淡淡的,话都慢慢的,气氛冷冷的,声量小小的。很静,静中有着极细极微的动静,一切都慢动作放映。
我,不明白。冷唯别明明一副已经原谅我的样子,怎么私下他还是这种表现?我已经委屈至极地努力和他聊天,为什么他摆出的依然是恶劣?
不明白,他对我明明是满心的喜爱,给我的却经常是伤害。
我最后给他一次机会,当下只是把礼物伸长手给他。如果他再这样就算了。在电话里就不说了,当着他的面,我哪受得了这个,我的委屈比他还大呢?!也不哄我,学花自弃的话,我真是把这丫惯得不象话了。
冷唯别接过来,懒懒的打开包装,一双网购的拖鞋。很普通的,就二十几块钱。他研究了一会儿,好象没明白我的意思,只是闭上眼,用手揉着太阳穴,一副不胜疲倦的样子。不过那表情上,冷森的气息已经松动了。
好吧,好吧,照花自弃所说的,男人有男人的武器,女人有女人的武器。想要跟他抗衡就不能再逞口舌之快,不能跟男人比力气对块头、比拳头,而应该用智慧、用见识、用温柔。
我耐着脾气,走过去,吸了气,仍旧轻声细语的问:“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冷唯别依旧闭着眼,淡淡的反问:“你说为什么?”
无语,我怎么说怎么错。唉,死人,你就装吧,以后可别犯到我手里,我不虐得你……?就算我李存在无用!
现在,只有忍着气继续讨好的问:“很难受吗?”
冷唯别又是那种不咸不淡的语调,“你说呢?”
我猜想他肯定很生气,想了想,忙殷勤的说:“我给你去泡水果茶,花姐说那个解酒最好,你等会儿。”
我去厨房迅速削了水果,加了点绿茶冰糖,浓浓的泡了一杯!端了进去。还怕不贴心,用嘴细细吹凉,说:“小心烫。”才端给他。
冷唯别闭着眼不理我,过了一会儿,只是张开了嘴巴,靠,什么意思啊,要我喂啊。你当你是大爷吗?
怒!
我忍气吞声,乖乖喂他……
冷唯别还是不理我,不过还是把那杯茶喝完了,又过了一会儿,大概酒醒了一点,看了看拖鞋,大概是明白我的意思了,唇边勾起了一丝丝笑,然后,懒懒的对我动了动二根手指。
他什么意思,我怕我猜错了会被这个男人笑死。我谨慎地站在那里,用大眼狐疑地看他。
冷唯别一挑俊眸,残忍而火热地哼哼哼:“你就只会摆这副白痴表情吗?还不过来……”
看到意思大概是不差了,我就毫无骨气地仆了上去,伸开双手欢迎他大肆蹂旎了。
和好了吧?和好了吧!就这样和好了吧……我的唇在他急切的唇下发出快乐的呻吟……肌肤都急切的发抖……
嗯嗯嗯,真快乐!
冷唯别喘着气……狠手揪住我胸前的……(什么时候摸进去的?真快啊,我很茫茫然?!)由齿缝间吐出字句骂我:“最后再给你这个丫头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要是……”
我涨红着脸,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奇怪,这么凶暴的重喝应该会惹火我才对,可是……此刻的他怎会令我觉得好性格,几乎将我整个人像夏日的雪花似的融了?
“没有下次了。我保证!”我凑上去吻他的唇,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人缩进了被子,胸口贴在他的胸口,整个人柔顺的靠在他肩头,双腿被他强而有力的大腿夹紧,心口忽然涨的满满的,所有的空缺都被填补,我从没想到过,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依偎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似乎就拥有了全世界。
可惜我的感动是不长久的!
冷唯别就是冷唯别!变不出什么好来!
二个人都不说话……情色淫乱……
我闭上眼,缩在他怀里,脸红的要死……心里恨恨地。
冷唯别,真是色狼……嘴里还没有完全谈判完全,手里就开始玩色情游戏了……也不知忍了多久了……他一直没完没了……运动运动……
冷唯别在我耳边喷着热气低噙着笑……“在在,我的在在乖乖……”
他只不过随口一句,就慑得我冷汗涔涔,好像他刚才咕哝的是处决口令。会不会……这一切全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无聊噩梦?冷唯别,怎么这么容易被搞定?!甜蜜的让我想哭,我都不知道我这么想听到冷唯别喊我在在?!(冷唯别狂吠:李存在,你脑子进水了吧?!)
他忘我地吻弄,我唇间的最深处,发出的醇吟与响声,让我快不能呼吸,终于,他退开了一点,掀开被,看实况……然后不太满意的:“我的在在……乖乖点……”
情绪一片混乱!遇到他就代表事情根本不能按正常走向发展!我对着镜子看自己红唇娇艳……眼角生辉……一脸的笑盈盈地幸福!
呸!我鄙视的看了自己一眼……转身离开!
我干脆走进厨房,开始发愁,你说这么多人一会子全回来,我给他们吃什么啊?大过年的,不能早上面条中午还面条吧。
我研究什么东西能给这么多人吃饱。
昨天配的净菜还有很多,加上卤好的熟菜,我算了算,至少可以做出十个来。不过份量太少了,估计不够一轮吃的。
生菜还有很多,都要洗要切要配的。花想容姐姐是我们家最有用的一个人了,向东真会挑,居然把她挑走了,怪不得花自弃要发疯。我现在也想发疯了。
唉不管了,真不行给大家吃火锅。
我只要洗好切好就行。冷唯别晃一圈起来了,袖手在一边看。
虽然我看都没看他一眼,却清楚意识到他大胆而****的盯视。连他勾起的一边嘴角,我都毛骨悚然地感觉得到。
然后他俯耳低语:“你觉得大年初一结婚好不好?”
我听出这低喃中的兴味盎然,没多想,只是低头看了看他的裤子。干干净净,你说这人怎么这么会弄呢?全弄在我衣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