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弃看了一会儿,说:“不是因为夏之天。”
我也明白她的意思,因为上面很多镜头都是我还不认识夏之天的时候发生的。
夏桀听了花自弃轻轻对他这上面的内容,然后问:“这些是按照什么顺序?”
最常用的应该是时间吧,但我们清楚的知道不是。这上面的时间是错乱的……
花自弃道:“反正不是时间,一时也判断不出来。”
夏桀道:“找出最早的一张,看是什么时候注意存在的。”
我想,应该是大桥上的问答吧,记者跟在我后面,我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眉皱着,小小的脸显得几分不高兴……
然后就是那个冷唯别吊着保险绳救我的那一张,但镜头晃得好历害,和别的照片也有明显不同,开拖拉机那一场,好象和电视台的差不多……
我想,那些片子,大概是找得资料,具体从哪一场开始,那个眼睛才开始盯着我了?
倒片,放映,再倒片……没有人吃东西了……都盯着那个分析……
冷唯别道:“地点,地点有问题?”
地点……
好象除了我们家,什么地点都有,甚至于,有一张还是花自弃家里的场景,我想冷唯别说的就是那个,我问:“花姐,你有在家放摄像头吗?”
花自弃眼睛一亮道:“那个化妆师,有问题。”
冷唯别看了一眼我们,道:“那个人没问题。”
那个人没有问题,那就是,谁有问题?
在暗中把我拍下来的那只手……是谁?
那天,我们家里,除了化妆师,就只有我们自己人了!
只要找到那个人,才知道,他把拍下来的片子交给谁了?
夏之杰?
而且,为什么要拍我,难道,真的是因为爱慕我吗?
不象,夏之杰看我的眼神里,根本不象有什么类似的表情,因为我仔细的看过他。
那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
如果这个东西很重要,夏之杰怎么会让李葵葵轻易拿走?
李葵葵为什么那么好心,把这个交给我。?
一堆问题,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早就有一个阴谋,扑天盖地,向我袭来,而我,却一直全无所知。
我觉得背后飕飕地发冷,谁在我的背后阴惨惨地笑?
鲜红的唇,雪白的牙……
黑暗中的眸子阴郁的死死地盯着我,我猛地扭转过头,身后什么也没有,还是一片原始洪荒般的死寂。
“不怕,在在……不怕。”冷唯别的声音,浸入我的梦中,既然知道是梦,也就渐渐醒了,只觉得累。
睁开眼,冷唯别坐在床边,显然才回来。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眼睛里,全是怜惜……
“你才回来。”我坐起来,下床,去拿了急救箱,替冷唯别检查伤口,换包扎。
我拉下他的长裤,蹲在冷唯别的双腿之间,轻手轻脚的去掀起旧绷带,里面的消炎纱布包有一点点被肉沾住了,我用双痒水润湿了,才小心的撕下……周围组织还红肿着,不过没有起脓,也没有流血,看起来还好。
估计有点痛,冷唯别的肌肉好紧绷……我伸过头,轻轻的,对着伤口吹了二口气……呼……呼……
然后继续手脚轻灵地给他换包扎。看了下钟,已经夜里二点了。“睡吧。”我轻轻地说着。取了水和药来,喂冷唯别喝。
冷唯别上了床拥着我,他身上的味道就像他的人一样,让人迷惑,让人觉得安稳。
“有没有做产检?”
“嗯,找林海看过。”
二个人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特别的安宁。
“那天,那么说你……真的不生气?”
“嗯,”我伸手抱着他,脸上淡淡的笑着。
“在在真的长大了。”冷唯别声音很感叹。
“不喜欢我长大么?”我轻轻地问。长大了,懂事了,不是更会体贴人,更宽容,更好相处吗?
冷唯别用手轻轻的顺我的发,我特别喜欢他这样,让人晕乎乎的想睡,舒服的要死。
“不知道,我觉得自己有点象当爸爸的感觉,女儿,还是不要长大的可爱。”冷唯别说完,大概自己也觉得好笑吧。
“哪个爸爸这么变态。”我用手去碰他的炽热,嗯,它今天好象没有起来唉?我赶紧拿开手,我是不是傻了,好不容易可以不手工,却主动去招惹他。
“很多吧。”冷唯别突然笑了,“至少我认识一个。”
被他抚摸的好舒服,又正好是睡觉的时候,慢慢的,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躺在他的臂弯里很快便睡的很香甜,连梦里都是光明和温暖。
柔和的晨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洒落在冰冷干净的地板上,明亮洁净的房间全是居家的温暖,冷唯别站在窗边,淡蓝色的晨褛在微风中飘动,柔和而清雅。他神情恍惚地望着手中飘着热气的咖啡杯,修长的手指沿着水晶的杯壁滑动着。
我看着他,很久……
仿佛察觉到什么,星眸转向我的位置,脸上挂着纯净的笑容,温暖又安全……
慢步走过来,让我就着杯子喝一口奶香四溢的咖啡,清醒……
我轻轻地道:“咖啡味道太浓了点。”我喜欢加多多牛奶不放糖的咖啡,只是让咖啡去掉牛奶的腥味儿,这么浓的,我不喜欢。
冷唯别淡笑:“牛奶和咖啡的比例再按你说的调下去,向阳会笑死。直接把我送到幼儿班去了。”
向阳又不懂事儿,随他呢?
我伸个懒腰,下床去卫生间。侧过脸问:“你弄早饭了没?”
冷唯别摇头。
我微笑,心情大好:“我马上去做。”
我喜欢用微波炉做荷包蛋,又漂亮又用不到什么油。而且一分钟搞定。
另外下了清汤清水的面,配了些特别煸抄的葱爆肉丝,香得流口水,最近我真的愈来愈能吃了。
冷唯别慢慢走过来,看来腿还是很痛。
面对面坐着,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吃着,每一口都觉得好好吃……真的,我现在的手艺突飞猛涨,我想等宝宝出来,做一个好称职的妈妈。
固定电话响了,冷唯别接起来,过了一会儿,脸色低沉了些,递给我,谁啊,打家里的电话找我,我接过来,哦,是林涵予。
“存在,有空吗?”林涵予的声音很温和,听起来蛮轻松的。
“什么事?”冷唯别的利眼刺得我背都痛。
“丁力求的医院转给我了,我想把它改成本市最好的一家妇产医院,你觉得怎么样?”林涵予好象蛮有干劲的。
“好啊。”男人有事做当然好。
林涵予笑了,过了一会儿道:“你过来当我的第一位客户吧。”
我笑:“好。”林涵予的妇产医院,当然很安全可靠。
林涵予道:“我现在正在游说一个最好的妇产医生,等她答应了,我就通知你来检查。”
“嗯。”我微笑。看了一眼冷唯别,这男人的脸阴沉沉的。
林涵予心情好好,继续开心地问:“存在,你会学妇产科吗?”
“不会,应该会选外科吧。”我喜欢开刀的那一种极度快感。
林涵予干脆利落的道:“那好,等你生完孩子,我就关了妇产科专营外科,你来当主治医生好了。”
晕眩,我,医科一年纪学生,就算四五年后毕业,当主治医生也不可能吧。林涵予真是疯狂。不过他的好心情感染了我,我喜欢他这样走进阳光的感觉,当下答应了:“嗯,要是我能顺利毕业的话,我就去你哪边工作。”
收了线,心情不错,继续埋头喝面汤……
冷唯别道:“林涵予借夏家之手,又利用苏妄言把丁家的医院抢到手,摆明了和我们为敌。”
我想说,他和丁力求为敌和我有什么相干,看了冷唯别一眼,还是没说,继续喝汤。
一般人吃面的动作是最狡猾的,冷唯别却不一样,修长的手指握着筷子,转动面条,送到唇边,迷人的动作连“优雅”两个字都无法完美诠释。他如此的沉静,给人的感觉不是淡然,而是藏匿着一种锋芒,让人心寒。
吃完了,冷唯别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在乎丁力求是死是活的。在在,我也不觉得丁力求失了医院是什么了不得的打击,我是指,林涵予对夏之杰的动作也非常大,他现在羽翼未丰,却意图借一段并不牢不可破的婚姻关系异军突起,成为一个第三方,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也太危险了。”
呃……他的理论到达了一定境界,我努力去分析都没理解清楚,对于商业,我很无知。
“什么意思?”我面对着剩下的一点汤底,无知地问。
没听见他回答,我抬头看看他,他正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眉头,样子好像在深思熟虑什么,没听到我说话。过了一会儿,冷唯别看到我,沉声道:“你去见他的时候,劝他一下,什么事都不要操之过急,商场上,没人管你是新手,失败了,很多人都没有第二次站起来的机会。”
“好。”好感动啊,冷唯别真的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了,我记得有一句话说,一个伟大的人有两颗心,一颗心宽容,一颗心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