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危险的边缘,会使人产生一种奇妙的兴奋感。
更激发自己勇敢、机智……
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不可战胜的,那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我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大概是张氏夫妇吧。本待继续睡的,但我想别的人估计都会从房间探出头来,察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当然,也不能做一个特殊的人罗,我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多钟,遇离到港还有三四个小时呢?
我穿了衣服拉开门一看……果然,看热闹的人不少唉。船上的保安站在门口,一脸的严肃。
张夫人正在歇斯底里的死命地喊,“我所有的珠宝都不见了!这船上到处都是贼!”
有位经理模样的人轻轻的说|:“请镇静一下,夫人,”
“镇静!”她的声音提高八度,“你怎敢让我镇静下来,你这个白痴!有人偷了我所有的珠宝和现金!”
咦,明明昨天她老公当着她的面对我那么暧昧,她都没什么意见?今天怎么这么横起来了。
“这事是怎么发生的呢?”张之平质问保安人员,“门是锁着的,我一向睡觉极轻,如果有人进来,我立刻就会醒来。”
“不必担心,案情发生后,并没有一个乘客下车。这说明珠宝仍在船上。”保安人员向张之平夫妇保证说,“你们能找回珠宝,窃贼仍在船上。我立即去给警察局挂电话。”
说实话,对于有钱人来说,警察局的效率还蛮高的,不过二个小时左右,邮轮到站,就有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坐游艇上船。他们下令,任何乘客和行李不得离开邮轮。
我坐在窗口,能看到下面一阵乱七八糟的景象。警察用绳子把下面的候车室的一部分划开,把乘客一个个带到里面进行仔细地搜身检查。
没多久,有人敲了一下我的门,瞬间,一名警察走了进来。“对不起,发生了一起盗窃案。所有的乘客都必须搜身。请跟我来……”
我没有作声,轻轻地站起来,另一名警察便走进来。他们打开我的箱子,开始仔细检查里面的每一件物品。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向我出示他们的身份证明。
我转身跟着他们走出去。
心,沉着的跳动着,一下,又一下……
然后我排着队,站在那里接受检查。一队的人都是怨声载道,我抿着嘴,什么也不说。只是安静的接受着检查。
因为我的孕妇吧,没受到多大的刁难,只是在那个探测器前面经过,然后又将自己手提包里的东西全部翻出来给他们看。另有一个女警,还算温和的轻轻的抚了抚我的身体,认为我并不可能私藏什么东西就放行了。
我走到滞留区,人们正在议论纷纷:
有人说:“窃贼在夜里已设法将珠宝投掷出船外,转手给等待中的同谋。有一辆小船或者是潜水者停在船边?接了东西就走了。”
又有人反对道:“这可能吗?这样做在时间计算上几乎不可能。窃贼无法提前知道走廊里何时无人,预算不出何时保安人员或乘客不出来走动,一个潜水者也不能跟一艘行进中的邮轮跟得那么紧,那可是很危险的。”
我觉得他们讨论的很专业,至少,我觉得一定不比警察差。看来处理事情至少要具有普通的逻辑和常识。
“这是我多年来遇到的最有意思的事,”一位穿着艳丽的女士对我说。她手指间摩挲着一只很俗丽但确实蛮大的宝石戒指,“我算走运,他们没把这个偷走。”
“的确。”我一本正经地说。
女士对我嫣然一笑。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我们这种好肚量的,许多颇有地位的人认为受到极大的侮辱,大为震怒。有一位男人明显是个大人物,他威严地对警察说。“你们不能再扣压我们了,”他坚持说,“我们已经晚点多时了。”
我想警察已经没有任何理由继续稽留大家。
最后,当然只有放行。
张氏夫妇还在和警察们商量什么,不过也是尾声了,我去找我的行李。
所有的行李堆放在一边,每个人都在急匆匆的拖着走,我把我的箱子和张夫人的轻轻对调,然后,拖走……
我没有去看别人,脸色镇定,唇边勾起一抹微笑,其实,镇定是我的本性,也是这世上最好的保护色。
我叫出租车,告诉他我的下脚地,心想冷唯别一定会为我感到高兴……
来迎接我的是夏之朗,他陪同我一起走进屋子,一边说:“御大有事先回去了,你把东西搞到手了吗?”
我点点头。
夏之朗眼睛一亮,然后,停了一下……
我仔细的注视他,用最严肃不过的眸子,真诚的带着研判意味的盯着他的脸,他的眸子……
夏之朗象是给我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半转过脸,轻轻的道:“冷少让你把东西交给我!”
“他自己呢?”
“他……”夏之朗道:“你可以打电话问他……他家里出了点事……先回去了!”
不可能,他在撒谎!我家冷唯别我不知道嘛?对我一直很大妈。根本就不想让我插手这事,就算我要参加,他也要时时盯着才放心。这一次有人故意让他上不了船,他都几乎气死,根本没有理由,不等我就走。
夏之朗看我的样子,就说,“冷爷爷要去世了,那时候就正好半夜三更的,他不知道你是不是正在计划,也不敢打电话给你,直接飞回去的。本来说下了机会打电话给我的,结果,到现在还言讯全无。”
不,我愤怒的看着他,不会相信他的。我冷冷的吩咐道:“替我订一张票,我要回巢湖。”
回到房间,我才开始松弛下来。神经一直紧绷着,好累啊!
虽然,我在心里一再说服自己相信,这次盗窃不可能那么快就被人发现,而且即使发现了,也没有任何线索能把此事与我联系起来。
我锁上房门,进了卫生间,取出行李箱,将它打开。里面有好多华丽的衣服,和一切零碎的东西,我翻到底层,找到了一只手套,我将手套倒过来,那堆战利品就出现在我的手上:二颗很大的钻石戒指,一条手链、一对细钻耳环和两条项链……一条是红宝石的、一条是那条珍贵的钥匙。
真不错!我微笑,张之平说不定还以为只是一件普通的盗窃案,只是顺便把他的金钥匙弄走的。
有人敲了一下门。我赶紧把珠宝放回我的手提包的小袋子里,然后将皮箱拖出卫生间,放好。走过去,开了门。
不是服务员!
有两名身穿灰色西装的男人站在过道上。一个看上去二十一二岁,另一个大概有四十左右。那年轻一点的男人长得很帅,身材结实,戴着一副普通的金丝边的眼镜,看着我的时候,突然微微红了脸。有点腼腆。年长的那一位有一头浓密的黑发,身材又矮又胖,长着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那年长一点的男人,掏出皮夹,接着举起一个身份证:“我们是警察。”
我突然感到嘴里发干,强笑了一下。“我……我不明白。出什么事了吗?”
“是的,我们要检查你的行李!”那年轻一点的温柔地警察说,他的眼神很温柔。
天啊,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出现了一层红色的薄雾,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那年纪大一点的男人不耐烦地说:“请你把行李打开好吗?”从声音判断,这不是问话,而是命令。
我的心一下又一下,几乎狂跳出来,嘴里,却淡淡地说:“那不行!你……你们有搜查证吗?”
那年轻一点的男人文雅地说:“我们不需要搜查证,李存在小姐。我们很清楚你的做案经过。”
他们甚至知道我的名字?可是,我在这里登记的明明是……?我想,我已落入陷阱,无路可逃了。
年纪大的那个人站在我的手提箱前,把它打开,阻止是毫无作用的。我看着他把手伸进去,掏出了那个小包。他打开皮包,看着他的伙伴,点了点头。我突然感到浑身无力,瘫倒在座位上。
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单子,照着单子核对了皮包里的东西,然后把皮包放进他的衣袋。“都在这儿了。”
“你……你们怎么发现的?”我痛苦地问。
“无可奉告,”年纪大的那个人回答说,“你被逮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有权在律师来之前什么也不说。你现在说的任何话都可能被用作对你进行指控的证据。懂了吗?”
我闭上了眸子,又酸,又涩……怎么会这样?这么完美的计划,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
年纪轻的那一个男人说:“我对此感到抱歉。我的意思是,介于你的身体现状……我实在感到抱歉。”
“天哪,”那年纪大的男人说,“你的善良能不能收一收,她可不是普通的孕妇。”
年纪青的一个人仍在说:“我知道,但我还是……没法又对一位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