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前边响起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敌军赶紧摆阵相迎,他们只见远处沙尘腾腾,脚步声隆隆,肃穆整齐中,冲出一支骑兵,在己方的三四里外排成阵势,向己军滚滚压来。阵中一杆火红色大旗,上有大大的两个大大的“紫罗”二字。旌旗之下,数十员顶盔贯甲的将领雁翅排开,中间簇拥着两个人!
沉稳大气的高威,一人一马地立在旌旗之下,他的旁边是如风,不同以往的打扮,如风身上穿的是深红色战袍,战袍如血般鲜艳,此时如风的嘴角泛起了笑意,反而有一种说不清的诡异色彩。连她周围的左右人等看在眼中,心中都充满忐忑。
狂喝一声,高威胯下一催,如猛虎下山般直冲出去,身边如风领着虎翼营的士兵紧随护卫。而两翼分别由冷卫田和吕猛统率,他们都抖擞精神,掂起手中的长枪长刀,带领人马,看准敌军阵势的薄弱地方冲杀上去。其他的将士们,早被如风的鼓动弄得热血沸腾,现在看主将一马当先,自然不肯示弱,也朝敌军扑了过去。紫罗国军队的突然出击,让春藤国军队上下大吃一惊。他们连忙摆阵相迎,却在还未摆好的时候就被紫罗国军队的骑兵搅乱阵型,多少人殒命在了铁蹄之下。
紫罗国军队上下都是义愤填膺,杀起人来也是格外的勇猛。
不过,敌军到底也是实力强的军队,虽然一时之间慌乱,但还是在主帅的指挥下努力摆阵,以期不要被对方的骑兵冲破防线。
在古代的战场上,阵法很重要,如果一方摆好阵,另一方没有摆好的话,就会死伤很大。此刻,如风他们是有备而来,而敌军受到了前几日的影响,有点仓促迎战,所以即使敌军是如风他们的两倍,此刻大家的情况也是差不多。
厮杀声,金属相碰的声音不断,刺人耳膜。
“来得好!”吕猛和对方的一员猛将相遇,抬刀一迎,双刀相击,“当”的一声巨响,火星乱迸。“好力气!”两人都觉得臂上一麻,惊叹对手的脊力再次战到了一起。你一刀、我一刀。两人交替着拼比力气,刀锋上火花四溅,连战四十多回合,也分不出胜负。
冷卫田那边也是一样的情况,他碰上的对手实力也还不错,一个使长矛,一个用大斧,两人你捅来我砍去,杀得不亦乐乎。不过看情势,冷卫田的战场前途是一片光明。
如风忙里偷闲地看了下形势,心里还是较为满意,她再看一下利茗。
利茗,对方的主帅,据说十几年前输给了自己的爷爷,现在官复原职,就对自己的爷爷恨之入骨,可惜爷爷没有怎么看在眼里,可是不知道这次爷爷遇刺会不会与他有关?
砍下一名骑兵后,如风暗忖,她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跟在高威身边保护他,这对如风而言,目前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们的身边是虎翼营的越骑部。
不过眼前的情况还是不太好,还没到必胜的地步,现在只希望其他人能成功。如风挥舞着长矛,不断地刺杀围上来的敌军士兵,手中的长矛舞得虎虎生风,精准地刺入敌兵的致命之处。
此时,利茗正准备去砍杀掉高威时,却听到亲信来报:“报告元帅,我们的粮仓被袭,岳将军派人来请求救援。”
利茗正在震惊的时候,又一名亲兵报道:“元帅,敌军袭击了我们的营帐!”
高威看着利茗恼羞成怒却不得不调人回去的情形,忍不住叫道:“如风,现在该如何?”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却不得不佩服如风的计谋,想起了如风所说的,“我们在前方和敌军的主力相战,再让一名猛将率一支人马,去袭取利茗暂时的军营,断其归路。利茗若回去救,我军前后夹击,利茗腹背受敌,必定大败;利茗若不回救,其营寨被我军取下,敌军心士气必定大挫,依旧必败。”
现在果然回去救了。
如风看了下空了不少的战场,道:“当然是继续杀,杀掉一个算一个,不过要记得提防他们也来袭击我们的营帐。”
高威点点头,看着如风虽有点稚嫩却严肃威严的黑脸,忍不住在心里叹道:果真是将门之后啊!元帅有此孙子,也不愁尉迟家门庭败落了。
如风刺倒一名骑兵后,转头对高威说道:“副帅,请您专心一点。“
高威老脸一红,现在对方的将领没有和自己斗,而战场的布局又是如风在做,所以自己才能有空胡思乱想,现在如风把事实指出来,还让自己不好意思。
如风面色肃然,镇定自若地看着眼前的修罗场,望着朝自己这边杀过来的敌军主力,想到了南山说的话,于是就抽出腰间的宝剑,清喝一声:“杀!”
于是率领一支虎翼营的士兵迎了上去,红色的身影犹如神祗般在战场上穿梭,所向披靡!
上一刻,锋利的宝剑在空中挥出一道弧线,没有带起丝毫气流、悄无声息地掠过战马两侧六名敌军的咽喉额头,带出蓬蓬血线,在眼光的映照下闪过妖艳的光泽。下一刻,宝剑化做风雷呼啸,以万钧之势猛烈扫出,刮起漫天血雨腥风,差点将挡在自己马前的一切人畜尽数击为齑粉。动静皆自如,天地任翱游。一刺一砍,一挥一挡,一举一提,无一不是精妙绝伦,无一不是完美无瑕。
这才是尉迟家几百年来不断相传,不断改进的尉迟剑法,这是如风第一次那么完美地把它使用出来!把自己的心封住,冰冷且没有情感的杀戮,全然没有恐惧,全然没有怜悯,这才是尉迟剑法的精髓!
紫罗国的士兵看到后,士气大振,感觉自己的尉迟元帅又回来了!
在如风他们战得如火如荼的时候,紫罗国的朝廷上也是热闹非凡。
大殿上,皇帝震怒!
尉迟元帅竟然遇刺了,现在昏迷不醒,那西面的边境怎么办?主帅又该是谁?
“传朕旨意,把朝中最好的御医派去边境,一定要把尉迟元帅救活!”皇帝下令,尉迟将军,你若是倒下了,谁能替我紫罗国守住春藤国的贪婪之心?
“军中不可一日无帅,诸位爱卿,你们看把谁升上来为好?”皇帝威严地扫视了众人一番,开口询问。
于是,大殿上也乱成了一锅粥,太子坚持推荐冷卫田上任元帅,中立派的人却说高威是副帅,由他胜任元帅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太子一派人多势众,眼看太子就要占上风,一直不出声的三皇子突然站出来出声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人可以举荐。”
皇帝本来就被吵得头痛,见一向疼爱的儿子出声,就忙道:“说吧。”
诸位大臣也听着,想不出还有谁可以和高威和冷卫田想抗衡的。
煜宣一字一字地说:“是尉迟如风,尉迟元帅的孙子。”
众人愣住了,恍然大悟。
煜宣不管别人的议论,接着说道:“儿臣曾与其在枫贤书院一起学习过,据儿臣所知,尉迟如风三岁开始习武,武艺高强,尉迟元帅也对他寄以厚望,行军布阵和射箭骑马等兵法之事都一并教给他,儿臣与他身为同窗,对他也甚为了解,知道此人的确有将帅之才,行事有时诡异,出人意料,却是有真才实学,胸有丘壑,不愧是将门之后!”
太子那边的党羽马上反驳道:“那只是你的一人之言,朝中谁人不知你与那尉迟如风是同窗好友,所以你当然要说他的好话。”
“而且尉迟如风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还只是一个校尉,怎么能一下子就成为元帅呢?”有人附和道。
二皇子煜爵微微一笑,步出队列,行礼道:“父皇,儿臣也是尉迟如风的同窗,但是内举不避亲,尉迟如风的确有才能,眼下又是用人之际,更何况想当年尉迟老将军也是二十出头就成为将军,他一直都是我国十分出色的大将,可见,年龄并不是问题。”
煜宣连忙跟进:“尉迟如风的确有才能,现在虎翼营之所以声名大噪,他的功劳占了一大半,而且几次战役下来,尉迟如风都是胜利而归,可见尉迟如风的确是有领兵打仗之能。”
“但是微臣觉得冷将军更有优势,他领兵经验丰富,又是一直在尉迟元帅的麾下战争,在军中的威望也高,所以微臣觉得冷将军更加合适。”又有一名大臣开口道。
两派人马顿时就陷入了争吵之中,皇帝也在犹豫中。
而此刻,京城里的某一处,也出现了骚乱。
木潼一边整理行李,一边还不死心地问道:“主子,真的要去落雁城?要知道那里可是要打仗啊。”
木问尘坐在一边沉思,闻言回答道:“此刻边境的形势危急,元帅遇刺昏迷,军中无将帅,如果我没有意料错的话,春藤国大军也该开始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