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他已经长得高健挺拔,比皇宫里锦衣玉食成长的皇子们多了一份逼人威武,俊逸绝伦的长相更让他成就多少少女的梦想,不凡的学识与过人的胆魄在他成年那天,便成了当朝皇后最大的心患。
虽然拥有了卓绝条件,但他却并没有张扬显耀,以此为荣,相反的,他行事张驰有度,待人谦虚谨慎,即不显山露水,也不软弱无能。
那一天晚上,父皇的召见成了他梦想的开始,视坐上那顶峰之位为目标,父皇对他的期望,让他肩负的担子更重千倍万倍,虽然得到父皇的器重,他并没有招摇,而是显得更沉稳低调,行事也万分小心,不张狂。
为了自已的将来,他开始计划着,谋取着,在朝堂上,他一方面取得朝臣的信任,树立自己在朝廷中的威信,更显现他政治家的大志与坚忍,第二,他培植了自已的可靠势力,不但控制武力,而且身后也有二个辅政大臣,这是他的果敢与远见卓著识。
如果不出意外,他的将来一切行动在握,如果不出问题,他的未来一切胜利。
然而,意外与问题来源以一个女人。
他的感情一片空白,在他的生命中只有责任与未来,没有将爱情这种东西放置进去,因为以后,自然有女人成为他的妃子,他不想在感情上浪费心思,一个走向颠峰的男人不需要感情。
至少他心里是这么认为的,然而,当命运交接的那一瞬,他依然会这么认为吗?
他做事的方式冷酷绝情,手段阴狠果断,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执行任务彻底冷静,冷酷无情绝不容私。这就是他,楼皓夜的作风。
那天,他清楚的记得他正在查获一个杀人组织,伫立街头,只为等得时机,然而,一个不知从哪里冲来的女子冒失撞上来,当然,一个这么软弱的力量怎么能让他有所移动,坚硬的胸膛自动反弹任何冒失的东西,他的目光只有那扇窗户,以是,并不在乎撞他之人是谁。
然,他的手下,一个比他还大十几岁的手下拎小鸡一样,拎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到他面前,向他赔理道歉,只见那个女人垂着头向他快速说了什么,然而,他根本没有听进去,而是集中精力都在某个方向上。
直到那个女子有些大声的寻问着他,他在回过神来,有些不悦的出声,告诉她,他并不需要任何道歉,让她走,明显的感觉到那个女子狠狠的瞪来,那种想杀人的目光让他不得不去注视她,眼前这个穿着男装,实则是女子的女人低哼一声,匆匆跑他面前过去,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看起来仿佛很狼狈的样子让他多望了她几眼,或许还有那一头如绸缎一般耀眼的黑发吧!
但是,并不怎么在意,目光重新回到了最重要的那一点,心里排除一些杂念。
认识这个女人其实是在第二次的见面上,那次,由于有事需去绶王府,他坐在大厅里,等着九叔,偶然之中,看见一个轻盈的身子从眼前飘过,最惹眼的是那一头垂直的黑发,及那张干净纯洁的笑脸。
他本无意,但心底还是触动了一下,这个女人,他似乎有些熟悉感,直到下一刻想起,原来她就是上次在街上撞上他的女子,原来,她竟然是九叔刚娶过门的妻子,凤相之女,凤水蝶。
上次,他来喝过喜酒,但由于九叔不在府,他也没有机会见到未来的九婶,现在一看,心里有些怔然,原来,那个能做他九婶的女子竟然是一个比他还小五六岁的少女,真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九叔不在府,据说是出江南执行视察去了,那一天,他默默的坐在大厅喝茶,眯眼看着对面花园里,笑容灿烂的少女,心情稍有些喜悦了。
喜悦的原因,或许就是缘于那张纯真的笑容吧!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子可以随意大笑,可以笑得前腑后抑,可以笑得开怀至此,那些躲在后宫里,努力取悦父皇的绝色女子,大多是笑得温婉甜美,娇柔做作。
或许是没有见过,所以,他望得久了一些,直至管家提醒方才回神。
但就这样一个女子,并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什么影响,在回府那一瞬,便将她忘却了。
随后的几天,他忙于应付一桩案件,有时忙得顾不上休息,顾不得停息,原因是,对方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名叫阎冷澈,身后有一个相当严谨狡猾的组织,他为首,曾经在两年前杀害一个朝延重要官臣,手段残忍狠毒,干净利落。
追查这个组织,算起来已经有三年之久了,自从二十一岁那年开始,直到二十三岁,依然没能抓获那个为首之人,这些天,查得这伙人浑入京城,开始将目标锁定为朝延另一个重要官员,也让他们皇宫禁军头痛不已。
这些天,他都潜伏在街头,只为查得蛛丝马迹,然而,让他意外的遇到那个他该称她为九婶之人,由于天色已经入夜,她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多少让他有些好奇,按道理说,身为王妃的她不该出现在这种混乱的夜里。
站在离她几十米远的身后,望着她匆匆忙忙的挤进一群混乱的人群里,对着呕打的人群开始讲理救人,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嘲笑她,本身就是一个手无敷鸡之力的女人,能救什么人?有趣的勾起了唇角,他决定看个究竟。
看着她不慌不忙的拿出银票收买这群人,从他们手下救出人,而且,还帮他们付了医治费,更是关心与慰问,他脸上的嘲笑开始消失了,这个女人还真是有良心呢!
只是,生于乱世之中,有时候慈悲不可滥用,因为,在这大千世界里,每天遇难之人不下万人,她一个弱女子能救多少人?环臂看着那群不良之人在身后跟踪她,对她打主意,他心里多少有些担心,据以她是他九婶这一点,他就不能视而不见。
以是,在暗中跟随过去,纯粹只为看热闹,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热心肠之人,而且,他也不多管闲事,由于特殊的环境造就了他一副凉薄的性子。
他隐身在后,看着她们被抓,又看着她施计逃跑,始终只是看热闹而已,直到,他看到那个九婶的女人跑进得是一条死胡同,不得不掠身过去帮忙。
对于京城的道路,他再清楚不过,就算摸黑,他也能准确的找出位置,隐身于檐角之地,他精锐的眼神望着地下跌跌撞撞,自言自语的九婶,那些碎碎念,他本不想听,可谁叫他生来就练了一副敏锐的双耳呢?
看着她跑到最尽头,拍打着墙壁,开始自说自话起来,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女人遇到困难的时候,还能想出这么多话来说,骂人的,骂天叫地的,这些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陌生。
然而,也在这时,他看到不远处追她的人也在渐渐靠近,想必底下的她也看见了,只见她急得直跺脚,最后一句话让他皱眉不已,“现在如果谁能来救我,我一定救给他,替他做牛做马……”
这种话,也能说吗?她不是已经是九叔的妻子了?装做没听见,在她急得不知如何的时候,他现身了。
抱着那柔软的身子,清楚的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飘扬的发丝拂过他的鼻尖,带来一丝轻盈的奇痒。有些诧异的垂眸,看着她安静的在他怀中蜷伏,他的下颌抵在她柔顺的发丝,一丝清香的溢满心头。
将她安全放置在地,以为不需要他推,她就会自动离开他的怀抱,然而,事实是没有,她依然紧环住他的腰,眼神呆呆的望着他,这完全异常的举动让他小小惊讶了几下,莫不是把她吓坏了吧!
语气不悦的出声,算是告诉她,已嫁做人妇的她不能抱其它的男子,见她惊讶的离开,有那么一瞬,他有些失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其实被她抱住,他感到很温暖。
看着她笑容甜美的道谢,他想说什么,却是叮嘱她下次别强出头,因为,他救得了她一次,救不了她二次,她这种性格,迟早要出事,看在她是他九叔的妻子份上,提醒她很有必要。
然而,她却认为,救人是一件好事,不管她因为救人身陷何种险境,她依然要救人,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单纯,还是傻瓜,如果没有相当的能力,无疑是去送死,他不赞成这种不自量力的行为。
不想与她多说,他飞身而去。
思想第一次想到某张女人的面容时,他惊讶的发现,竟然是自已九叔的妻子,那不该想的人,他有些抵触这种思想,但不可否认,在某一瞬间,他会去想,那个九婶现在不会又在惹麻烦了吧!
也只是这样想而已,并没有多去关心,九叔与他妻子的事情,他大概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