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太过无戒心了,待到……”
铁森步了进来,而后面无表情的说了句:“爷,奶娘晕过去了!”脸上的凝重,让人知道事情并不一般。
“铁森,赶紧让小姐去查看病因,记住,让太爷将孩子放在摇篮!”话路,抱起连伊的身子往寝房步去,边走边吩咐下人,神情凝重的开口:“铁虎,赶紧让人备热水,且马上用云灵草煮热水抬来给夫人沐浴,告诉府里的人,碰过小公子的人全部用云灵草沐浴!”一口气说完,夜七寂脚下的步子不曾停下。
还没查出毒素,如今只能先消毒了,连伊的身子比不得他人,太虚太弱,一旦碰到毒体,很容易进入身体乃至脾脏。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伊不开口,只是要挣扎着跳开:“爷,若真有毒,那也不要传染给你!”
“好了,不都已经抱了么?”
到了房里,热水已经备妥,两人一番沐浴后,便马上坐入云灵草煮过的热水中,其间不断的换水。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气氛变得益发的诡秘,而空气中的一丝丝紧张,慢慢让夜七寂的额头渗出汗水,如今这一切,希望还不太迟,当初只是怀疑,毕竟是一个孩子,每个人的戒心不大,更何况是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自己若不是一直有戒心,也会忍不住抱他的。
夜,慢慢的暗了下来,整个帅府灯火通明,因着夜七寂的一番吩咐,所有的人都提心吊胆,孩子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啼哭个不停,却始终没有人敢碰他,只得那么静静的给他摇着摇篮,而懂事的小家伙,却能马上不哭了。
夜七寂泡了一刻钟后起来:“连伊,你给我好好的泡,不许起来,我现在出去安顿府里的情况。”如今让他坐在这里,实在是不可能的事。
“千雨,看好夫人!”匆匆吩咐完,夜七寂便出门了。
出门,守在门口的铁虎便上前:“七爷,按照您的吩咐,整个王府碰过小公子的人,都已经开始在沐浴了!”都知道此番的事情不简单,大哥已经四处在忙碌了,他向来没有铁森的聪明,只得跟在七爷身边。
“嗯,好,小姐那怎么说?”
“还不知道呢,小姐似乎还在忙着。”
“赶紧领我过去!”
“属下遵命!”
铁虎领着去了红棂那,脚下急匆匆的,如今出事的是他的后院,所有的皆是他最亲近的人,能不紧张也难。
刚到后院的下人房,夜七寂便看到红棂紧张的在忙碌着,不觉也有些担心:“红棂,怎么样了?”能让她棘手的事情很少,上次连伊的毒她差点点就解了。
“师兄,这人已经无救了!”将手放在药水里洗了洗,而后转过身疲倦的看着紧张的他:“如今这府里何状况?”
“已经让所有人跑过云灵草了。”
“嗯,好,现下边看有没有人有发作迹象了,如果有,绝对要隔离开!”放下心来,却又突然想起什么,而后扬眉紧张的看着七寂:“师兄,连伊呢?她怎么样?你叮嘱过她,她应该没有抱过孩子吧?”
一句话,震得夜七寂的身子猛地一个轻晃,连忙又扶住门框:“红棂,怎么办?她碰过了,怎么办?”不行,她绝对不可以。
“什么?”红棂眉头微皱,她身子那么弱,若是能抵御得住,没有中毒自然甚好,一旦染上,可改如何才是?“无事,稍候我再去看她,先去看看师父吧!”
夜七寂忧心忡忡的跟在红棂身后步出院落:“红棂,发作迹象是何等模样?”若是要隔离开来,自然要趁早才是。
“面色呈青,眼珠呈紫色,严重之时,身上会有一种异样的香味。”
“没有这些阵状的是否无需隔离?”
“嗯,就是这样。”
想起什么来,夜七寂问道:“红棂,你当初怎地就没发现那个孩子身上带了毒体?”照理说,红棂应该是最先发现的才是啊。
稍稍一怔,红棂有些歉然:“那个孩子那么像师兄,我怎么会去在意嘛?在了,那日是我大婚,本就有些晕头转向,后来人家都说孕妇不要接近婴儿,不然不吉利,我也就避着他了。”
这话倒是很在理,这些习俗虽然不懂,但是跟红棂身子有关的也就不在意了:“那到也是,那我先去查看一个府里的情况,你且好生照顾师父!”见她点头,眉间有着稍稍的疲倦:“还有,而今有孕在身,你自己注意些!”
感动的看着师兄,红棂知道,除却连伊,师兄甚少在意什么,以前是,现在也是,但对他们师徒二人,从来都放在心上:“嗯,师兄也是!”这样的对话,对红棂来说有些陌生,却也是发自内心的。
别扭的看了她一眼,果然小妮子说的这些话他还是不习惯的,拍了拍她的头,夜七寂便转身朝外面走去。
一路上边走边吩咐身边的铁虎:“你且去将府中所有的人召集到大院,把所有可能染上的人全部隔离到雾莉园,断绝一切与外面的联系,而后命人用醋和蒿叶将府邸里里外外熏三次。”身子不曾停下,急急的往前走去:“铁森,你随我去一趟地牢!”
他便一直都在戒备着那个孩子,因为知道杏儿若是作恶,自然不会如此轻易的便将孩子送了前来,早早的便提放着那个孩子,却也一直存在一种侥幸心理,竟然会以为经过红棂之手的人,该也不会毒素才是,不想他忘了所有人防不住的是那个孩子的魅力,更何况是孩子秉性的红棂。如此大的漏洞和错误,皆来源于对他和连伊的孩子的一种爱,莫名的在意。
地牢的们咣当一声打开,夜七寂满脸阴森,提步走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夜七寂眸色低沉,满脸阴冷的表情能滴出水来,浑身散发出一种动人的冷气。
浑身是伤的杏儿一见着夜七寂,仿佛见鬼一般,瞳孔放大,惊恐的一步一步退向墙角,嘴里喃喃的念道:“不,不要,爷,不要,您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夜七寂行刑的招数,无人能及,在门里的时候,哪怕是爹爹想出来的那些,都不及夜七寂的万分之一。
“哼,不敢了?”啪的一掌摔在她的脸上,此时的他,别提有多么的愤怒,仅仅是想到连伊此刻的身子,他便愤怒难当:“还有你不敢的事么?说,那孩子身上的是何毒?”
被他一掌打得晕头转向,却仍然不敢稍有怠慢:“奴婢不知!”迅速的回答他的问题,生怕一个迟疑便是他的极酷的刑罚。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一脚狠狠的踏上她的腹部,冷冽的眸光直逼她的挣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痛得浑身热汗淋漓的杏儿大口大口的喘息:“爷,奴……奴婢真不知……”
“好,爽快。”冷然的一个转身,夜七寂在一旁的软椅上坐了下来:“铁森,给我填珠!”
无需知道是什么样的惩罚,杏儿疯狂的摇头:“不,不要,不要……爷,不要……”头紧接着在地上疯狂的磕着,上前拉住他的衣摆:“爷,奴婢说,奴婢说还不成么?”
“不……成!”残忍的宣布完,夜七寂凝眸看着她的绝望,一脚将她踢开:“如果填珠完后,你还没死,我可以让你说出来留你一条生路。”
当铁森领着两人前来的时候,杏儿疯了似的朝铁牢那边逃去,她不想死,所以她努力的活着,可是在夜七寂的折磨下,她焉能活得舒坦?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逼不得已,若他不是那般的将自己不放在眼里,她又何须如此?若不是他撩得自己一湖心水涟漪连连,她又岂能落得如此地步?
“行刑!”
两名男子,一人手持匕首,一人手端盘子,渐渐的朝着杏儿步去,这样的两人,比之铁森兄弟来说,似乎更加冷漠,没有任何表情,他们皆是夜七寂培养出来的杀手,心狠手辣,没有做不出来的事。
一名男子扯过杏儿的腿,脱了她的鞋袜,便将匕首对准她的脚心刺去。
“啊……”凄厉的叫声在地牢中传扬开来,带着回音一波一波的蔓延开去,其间,更有着几分女子的绝望的喊叫和痛彻心扉的疼痛,更多的,怕还是那来自地狱一般的恐惧。
匕首刺入,并不深入,而是一点一点的随着底的一层皮慢慢的向前刺去,隔着一层皮,很难看出匕首走势,却能从那不断流出的鲜血中,看出一丝丝的疼痛,从女子那微微抽搐的身体,能够看到一种钻心的痛。
隐忍不住的泪水啪啪的落下,如盘子里的珍珠一般滚滚而落:“啊……痛啊,爷饶命,饶命啊……”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传来,如地狱一般的声音,让胜利者含笑,让受苦者更加万劫不复。
杏儿一遍遍的喊声,丝毫没有让夜七寂动容,只是稍稍的展眉而笑,勾起的唇角残忍的笑容,这样的夜七寂,太过的狠毒,太过的无情,嗜血的模样让人觉着毛骨悚然:“填珠!”好不心软,他指示着他们进行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