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霏,别在我面前装傻!你不信你看不出,我叫掌录来此的目的。”
“你想把晓桐许配给他?”
从他将晓桐介绍给大哥时,她就有所觉了。啊!糟糕,难怪她一直觉得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梓祯,我大哥他呢?我……我母妃她现在如何了?”
月眸迸出一丝讶然,才道,“我以为,你的脑子里只有梓炀一人。这些日子看来,似乎还装了很多其他东西。”
一听此话,子霏暴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说得我好像个花痴,只知道想男人似的。就是我真的有想,我也只会想梓炀一个!”
“还有阿斯兰!”他提醒。
“阿斯……嘎,那不算。”
“难道他不是男人?”
“他当然是男人。可是那不一样啊,他只是个……”
“只是什么?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月眸一深,他的脸就压了下来。
她抵住他胸膛,反驳,“没有,已经全部告诉你们了。”
“真的?”
“真的。”才怪。
“子霏,你该知道,欺骗我的结果会是什么?”温和的俊容未变,只是月眸森黯,纵过一抹霜刃寒光。
“我……我知道。梓祯,你知道我大哥和母妃……”
“这你不用担心。他们现在都很安全。所以,”他语气一沉,“你更不能任性妄为。我不想再看到温泉之事发生,懂吗?”
警告?威胁?命令?
“我知道。”总之,都不是什么好料。
“子霏……”
她兀自腹诽着,未觉他寸寸靠近,直至灼热的桂息喷过颈侧,方惊回神儿,侧脸躲避时,唇儿又刷到那两片薄唇,心胸一窒,全身的血液直往脑上涌,拒绝的力气还没涨到红点,就被腰间的****泄了气儿,咯咯笑起来。
“不要,呵呵,好痒啊……不要不要呵……你住手啊……哈哈哈……”
大手游走如蛇,又是习武之人,她一双小手自抵不过他一只手,身子跳缩颤抖如兔,什么矜持不满都被抛到脑后。待她被哈得气喘吁吁,再无力返抵时,不知何时被拔掉的发簪,乌墨流瀑泄了一肩,散乱的鬓发轻轻覆着那张粉红润白的精致小脸,殷红的樱唇一开一合间,晶莹唇色如染露蝉翼,性感得诱人犯罪。
他托起她红润润的笑脸,醇厚的声音中难掩沙哑的欲望。
“子霏很怕痒么?”
“你……你到底……要干嘛?”
月眸溢出不真实的温柔缠绵,温温的指腹轻轻划过她柔润的下颌。
道,“子霏,你笑的样子,很美……”
咚咚咚咚咚。
更声五响,皇宫大门即开。
天还蒙蒙亮,已是百官早朝时候。候在门外的大臣,级别高的与级别低的所行之道稍有不同,而亲王级别的还有掌灯太监负责引路。而每天这个时候,只要稍稍有心之人,即可瞧出朝臣们的派系关系。
不晓今日尤其特别,门一开,迎接众人的不是寻常提灯小太监,却见着以李公公为首的几个大太监待立在前,似乎候着什么重要人物。
不过,并不用众人多加猜想。
李公公领着众人,朝前行而来的墨紫蟒服之人,行了礼。
“奴才请谨麒亲王安。奉皇上之命,请王爷至龙寿殿议事。”
“好。麻烦公公引路。”
“王爷请。”
人一离开,其他人都觉得很是奇怪,私下暗议起来。从旁却有小太监悄然离开,给自己主子报信去了。
皇上在这个时候单独召见谨麒亲王,其意谓尤其招人猜妒。几方势力怎能不紧张骚动呢?
落在另一列的掌录垂下眼,前思后想,也未能想出是因何大事?皇上竟然如此作为。希望这突发之事,不要影响他们未来的计划才是。
肩头突然一沉,被人拍了一掌,他着实吓了一跳,脸上惊愕却迅速收进眼底,看向来人。
“怡麟亲王,您这是?”
“董大人,早朝之后,可否一叙?”
“哪里,王爷相邀,掌录自当奉陪。”
梓炀淡淡地点点头,杏眸中虽漾着温和的光彩,却让人觉不出一丝温度。
掌录心下怔然,本想早朝后去找另一个人。如此看来,只有托小童送信。
一行人缓缓走向早朝的太和宫,而行至内外朝相交的广寒道时,便见着一连四五个肩舆匆匆行过。一时,所有人都有些诧异。
梓炀也多看了几眼,“奇怪,这些嫔妃怎么起得这么早?”按他在宫中生活多年所知,这时候小嫔娘娘们九成九都在睡觉。就是有早起的,也不可能这么多,还……成群结队坐轿子外出。
掌录心下却有几分了然,那肩舆所行的方向正是掬兰殿。这些娘娘皆是四品以上的昭仪贵妃,她们最终的目的地是谨麒亲王曾经的后宫居所——猗园。拜访的是现在的主人,谨麒亲王未婚小妻子——西夏子霏公主。
当然,他或许不是唯一知道的。可以肯定的是,梓炀现在还不知道。而他自然也不便告之。
“快,别误了早课时辰。”轿内的女声透出清晨少有的兴奋之情,丝毫不像平日爱懒床的贵主子。
旁边随伺的小婢又给肩夫吆喝了几声,那一行队伍迅速消失在了众官眼中,很快便行到了掬兰殿。殿门口已经有小婢太监接应着,一个个轻装简服的娘娘疾步来到了猗园。早候在门口的裁冰将娘娘们领进了猗园中,曾经是梓祯练武的武场,现在已经改装成子霏的专业瑜伽教室——女人的世界。
嫔妃们一进屋,便见子霏正在做软身运动。
她着的一套瑜伽服式样,跟《神话》里的印度美人一样。动作起来,美得令女人们啧啧称奇。
“好美啊!当初南巡时,我看的就是这套舞呢!”
“好像也不太难的样子吧!”
“谁说的。子霏说,要舞成这样,至少得密集训练三个月,天天坚持不间断啊!”
“哦?难怪啊,那个没耐性的白美人今天没来了。”
子霏瞧人已到齐,便招呼所有人排排站,开始了早班的课。
因为她有一半时间必须待宫中,除了绘画,学琴,练瑜伽,再无其他娱乐。大叫着无聊时,梓祯便问起了当初教嫔妃瑜伽的事。
“你母妃不喜欢我。你不怕伤她的心吗?”她对他越来越直言不讳。
“无防,母亲她会明白。此事,我会安排。”
“可是,你不是很忙吗?这点小事,还是不劳王爷废心罢。”这种殷情,她实在消受不起。
“呵呵,子霏越来越替我着想了么?”
她翻了个大白眼,他则笑得似只偷腥的狐狸。
于是乎,从第二日开始,掬兰殿陆续来了很多嫔妃,请她教授瑜伽。还说什么,之前那些练过一两次的嫔妃,一直坚持着练后,效果果真不错。都期待子霏的真传,希望在湘南帝生辰时,献个特别的节目。当然,美容养颜、修整仪态也是重要目标。
从此,她隔一天排一次课。分早上、下午两次,学徒各不相同。相比这上午的课,中午的学生身份地位还更高一层。同时课间能听到很多后宫八卦。
“听说,太子殿下的那个美人生了个怪胎啊!”
级别低的妃嫔们因见着皇帝时间少,格外寂寞,打发时间的娱乐实在少,如此八卦便成了女人们的日常乐趣之一。相对来说,早上出炉的八卦尤其新鲜。
“呃……传说是报应呢!那孩子只有半边脸,另一半脸就跟被火烧过似的……”另一个小嫔描叙得仿佛亲眼所见。
子霏知道这其中总有些添油加醋。不过,心底也暗爽了一把。冷宫回来后,那只银钗再寻不着。她想,自己都能异世重生,这世界上真存在冤魂,也无可厚非。只是不知那钗的主人,现在是否真得尝所愿,或依然游魂人世。
没料到,说曹操曹操到。
“本宫是听说这舞,能减肥塑身,所以来瞧瞧罢。”
夜美人昂着头,睨了子霏一眼,似被蛰了一下,转眸看向四周。其他的妃嫔已经换好衣衫,陆续进了屋。
一看其他人的着装,夜美人便大惊小怪起来,未发作多少,便被一位贵妃抵了句,脸色大变着要发作时又被随身的小婢提醒了几句,忍了忍便说不适合她,急急离开了。
“哼!这女人以前仗着有个皇后姑妈,在宫里嚣张得不行。这下生了个怪胎,看她还敢翘多久尾巴。”
“活该!他们那一殿,不知道闹了多少怨命,罪有应得。”
“是呀。我瞧着,还是子霏幸福。”一个刚晋升为妃的拉着子霏,亲切不已。“谁不知道谨麒亲王是众亲王中最能干最清白最洁身自好的皇子。再一年,子霏嫁过去,以这才貌啊,定是三千宠爱集一身呢!”
“娘娘,你们别拿我开玩笑了。”
唉,话题一转到她头上,就浑身不爽了。
好在嫔妃们于她时,都会点到即止。
而自此以后,那夜美人也再没来过。后听说,被皇太子打进了“冷宫”,从此彻底失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