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时哪里还有人会反应?仅是处于惊吓之状,目瞪口呆。
眼见着我就要向硬硬地地面上栽下,谁人皆是以为我定是没有了活路,但偏偏片刻过后,没有那剧烈地一响‘啪’,亦是没有看见惨状之景的倒吸气之音。
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也没有汩汩直流之感,半晌,我将紧闭地双眸慢慢地睁开,环视了一眼四周,“哎?怎么大家都呆了?”
‘忽忽’粗重的呼吸清晰地从我头顶上方处传来,我随之望去,蓦地打了个冷颤,“……爷?”
他紧蘧着眉宇,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抹令人惊讶的紧张之色,他双手紧紧地搂抱住我的腰,此刻,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子竟是被他抱在怀中。须臾过后东方夔阴沉地脸色没有半分好转。
“爷?”这次我小心翼翼地叫道,音量足以令我们二人听到。
然,他依旧是无反应,双手又是加紧了几分。
我不由得发痛,皱紧了眉头,被他漆黑的好看眸子盯得有些心虚,我声音更是小了一些,“夔。”
“你当真还知道要自己命吗?明明晓得自己不会跳舞,还逞什么强?发现那丝带不对劲之时,怎地就不及时喊叫一声?若是我刚刚再迟一步的话……”他双手禁不住有些个发颤。
我的心蓦地一震,双眸瞪大,眼神中写满了惊讶。
周围之人随着这声暴喊拉回了神思,皆是一副不敢置信之样,这……这是什么情况?向来令人闻风丧胆、暴戾无常、从未让任何女子近身之人现下正搂抱着……张军师?向来唯我独尊的东方夔亦是会现出紧张担忧之色?
这……这莫非是天塌地陷了?还是……何种‘斗转星移’之势?
“我……”我嘟哝了半天,竟是怔吓得发不出一个音来。
“呵呵,三皇叔?”赫连麒舔着脸走了过来,试图讨好地叫道。
东方夔双眸炯瞪向他,平日里性感的嘴角现下平扯得令人寒颤,“既是你一直在她身侧,刚刚为何不拦着她?”
赫连麒登时心虚地笑了起来,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呃……不是还有皇叔嘛!”
东方夔眸子愈加暗沉,冷瞥了他不正经地笑脸一眼,在众目睽睽之下,欲抱着我的身子向远处走去,这时才恢复神智的邹子琛大步迈上前来,用手拦截道,“多谢东方大人的搭救,剩下地就不劳烦您费心了,老夫会叫人将张军师送回府内。”
东方夔俯视窝在他怀中的我一眼,又是看了看对面正气凛然的邹子琛,嘴角渐露出一抹讥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话一出口,他身子瞬间腾起,只一眨眼功夫儿,却是与众人相隔数里,我将头探过他的双肩,看向远处,邹子琛仿若置身梦中,还依旧没有恍神,周围之人更是怔楞住,脸上浮现出一丝颤意。
似是发觉我正趴在他的肩头眺望,东方夔脸色阴沉,他威吓道,“若你刚刚就这般摔下去,看你现下还能恣意享受不?”
我拉回了视线,对上他已然恢复棕绿的眸子,故意笑得无邪,想到赫连麒的那句话,“不是还有……”
“别再说‘还有你’三个字!”东方夔喝道,声音虽轻,但却有够严厉,“若我当日我未去呢?倘若我刚刚离你数丈之远呢?”
对于他如狂风一般袭来的质问,我张口结舌,“呃……可……”
“更不要说‘可是’,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可是,同样,我也不会事事皆能料到,总有一次,会于你照顾不全,那一次或许就会成为你的葬身!”他狠厉的话语铺天盖地向我耳畔处砸来。
我心虚地将头耷拉得更低,仿佛快要与脖子成对折,我小声支吾着,“下次再不会了。”
“你还妄想有下次吗?”东方夔脸色更是黑了一层。
“主子?”正在车舆旁等待的小厮看向东方夔,恭敬地弯身。
东方夔一旋身,抱着我坐上了马车,他扬声没有好气地喝道,“回府!”
车内两个手炉呼呼冒着热气,然,我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暖意,仿佛周围的空气亦是随之凝结,就连我的呼吸也要跟着屏住。直待我们回到了府上,我坐于床榻,偷觑着他气冲冲地脱下自己的外袍,又是披上了一层中衣,在他转身的刹那,我‘嗖’地又是垂首,看着他的脚一点点地挪近,心跳毫无规律地律动了起来。现在已经猜测不到正在气头上的他下一步举动到底是什么,亦是难以去悱恻他的情绪变化。
在他的双手抚向我肩膀的刹那,我惊吓得抬起了头,“我……认错还不成?”
他深邃的眸子随着外面的月光不停地变幻着颜色,好似两颗珍贵得不敢与视的水晶,充满了晶莹与光亮,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许久许久,他竟是笑逐颜开。
我紧张的心随之松懈了下来,“你不气了?”
他摇了下头,叹了口气,揽着我的身子坐上了床榻,“看你这样,还叫我如何要气?”
“那……我不会受到任何惩罚?”我睁大双眼,闪着欣喜之色。
“不气是不气,但,”他嘴角的笑意微深,“惩罚跑不了?”
我微露惊讶,鼓着腮帮子,就知道……同时认命地问道,“怎么个惩罚法?”最好不要鞭打,那样触目的鞭痕实是吓人,听说他最是擅长这个。
待我还处于担忧之中,蓦地东方夔却是将我身子一扯,造成他上我下之姿,正好被他压个满怀,他假装无视我的诧异之色,仅是用双手毫无规矩地上下求索,嘴角露出了一抹邪魅的坏笑,“我会让你连着七日下不了床!”
“七……七日?”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不行啊,我还要去上朝,还要去见邹太师,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未办完……更重要的是,我并非认为自己占了全部错,我这般鲁莽,亦是为了他,怕他会遭遇不测,会有人暗中使坏。
我试图想要喘气解释,然,每每欲启口却皆被他用冰凉而柔软的双唇封住,那般野蛮,根本不容我拒绝的余地,他双手有技巧地撩拨着我的敏感,仅是片刻,我的大脑早已混沌一片。
东方夔稍抬起身子,俯望着双颊绯红的我,双手轻捋着我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发丝,眼底透着一丝欢愉的****与宠溺,性感的嘴唇微启微阖,压低俊美的脸颊,轻声在我耳畔吐纳,“笨蛋,当我真不知晓?”
我双眸忽地瞪大,才欲扭头相望,然随着他压下的身子,一波波高潮再次侵袭而来,根本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晴朗的夜空,月色撩人,屋内烛火昏黄,将床榻正交织的二人****身影映照得愈加美艳动人……
犹如散架一般的身子,肚子‘咕噜噜’地叫唤着,一切皆是提醒我,该是醒来了,醒来了。
我睁开了眸子,强撑着身子坐起,穿好了衣裳,看到旁边已是摆好的水盆,用巾帕擦拭了几下,不忘用盐水漱口,待简单梳洗完毕,我拉开了门扉,此时,已是艳阳高照,正是快入午时,我眼眸巡视了下四周,看到院内打扫的两个丫鬟,走上前去,“你家主子呢?”
两个丫鬟闻声皆恭敬地站好了身子,二人面面相觑,不禁掩嘴而笑,“咯咯。”
我随着她们的目光看向自己脖颈,上面那斑斑红梅象征着我接连七日没有出门的原因,登时我羞赧地红了脸颊,用手将微露的领口系紧,咳嗽了一声,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来无常。
两名小丫鬟见好就收,她们用手指向那正大门,“主子在前院正厢房接见一些朝廷大臣。”
“朝廷大臣?”我疑惑道,“谁啊?”
“呃,奴婢没有看清,但是好像是有邹太师。”其中一名说道。
我颔首,犹豫了片刻,赶紧地加快了脚程,向前面走去。
前院正厢房厅内,隔着老远就听到里面质问之声。
“东方夔,老夫好说歹说,今日你若不将人交出,就休要怪老夫不客气。”邹子琛扬着嗓音怒喊道。
“我与邹太师同进同出,你不放人,我们就不走。”蒙丞相似亦是铁了心。
“呃,我……我只是有事儿来相求,呵呵,”不用看即知,如此出卖人的狗腿笑声定是赫连麒,“他们与我不相干啊,不要迁怒于我。”
“麒公子,你……”其他大臣错愕不已。
越是走近,厅内的一切越是看得清晰。此时,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令人堪忧。
东方夔径自端起了茶盏,一双凤眸微扫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几位朝廷重臣,不由得一哂笑,眼底透过一抹讥讽之色,“你们凭什么让本官放人?欲拿性命相威胁?”他摇了摇头,“本官向来将你们性命视如贱草。拿官位?”东方夔嘴角现出轻蔑的笑意,“或许正好帮本官从新清理下邹子国的朝臣了。”
“你……”邹子琛脸色忽变,“如此说来,你当真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