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我就算处理事情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的,我到哪儿都会带着你,好不好?”
炎颜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想着她还要在这里待几天,这下完了,凭她酷爹的人脉关系,想在炎庄的地盘上找她这个不孝女简直太容易了,她死定了!这个冷甜汤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要处理啊?非要在这里待着!如果她被酷爹逮回去家法伺候,就是这个臭男人害的!
呜……
冷天殇突然一句暂时不走了!使得炎颜现在得整天做个“大家闺秀”,天天躲在酒楼的客房里不敢出门儿,连窗户都很少打开一下。
没办法,这是她酷爹的地盘儿,她这个离家出走的不孝女哪儿敢大摇大摆地出去露面呢?话说她酷爹的脾气可不是好惹的。所以,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六十三计”,“躲”为上计!
先把这几天给躲过去,只要冷天殇忙完他的事就能离开这儿了。
不过,话说回来,炎颜真搞不懂姓冷的家伙到底在忙些什么东东?他延迟上路的时间的第二天,一早就起了床,然后还把她给叫醒了,当时她正睡得香,一起来就看到已经穿戴好的冷天殇。
冷天殇说他要出去,所以炎颜也得跟着。炎颜当然不愿意啦,又软又舒服的被窝不要,要她大清早地去陪他办事,她又不是笨蛋。
“不要!我好困哦,你自己去吧!”炎颜懒懒地躺在床上说。
“你一个人留在这我不放心,乖,我很快把事情处理完,然后立刻带你回来睡觉,好不好?”
“不好!你杀了我我也不起来,困死了!”
冷天殇看炎颜真的困得睁不开眼了,心里开始犹豫,纠结了半天终于同意炎颜留下来,不过他临出门前千交代万交代,一定要待在房里哪儿也不能去,乖乖等他回来。炎颜睡得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冷天殇出门后特别交代了店里的小二,让他小心看着,任何人不准进炎颜的那间房,如果看到炎颜出来也要立刻拦住,不准她出门。
屋里,炎颜闷在被窝里香甜地睡着。
突然,屋里的房顶出现一道诡异的红光,红光慢慢蜿蜒而下,然后像飘舞的红丝带一样飘至炎颜的床上,红光覆盖在炎颜的身上,接着慢慢融进了炎颜的身体里。
床上,炎颜在红光进入她的身体后,睡意全消地猛地睁开了眼睛。双眼闪烁着与那红光一样诡异的红色,不过时间并不很长,红光很快消失,她的眼眸又恢复为了明亮的黑色。
炎颜睁开眼后,脸上没有平日里的天真淘气,也没有任何笑容,只是一张淡得像水一样,冷得像冰一样的面无表情。看起来就像是“鬼上身”似地。
炎颜下了床,穿好衣服后坐到铜镜前,每一个动作也不同往常般大而化之,相反,竟像足了一个大家闺秀般,动作优雅娴熟,看着镜子里的脸,炎颜抬手轻抚着自己的脸,镜中的脸是这般熟悉又这般陌生,粗算一下,她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这张脸,又好像每天都见。
镜中的炎颜轻轻用手触碰自己的五官,从眉毛到嘴唇,好像看到许久未见的亲人一样。
站起身,走到窗前,炎颜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很是人热闹,摆满了街道两边的小摊贩,琳琅满目什么都有。炎颜的眼神开始飘远,脑中开始回想,此情此景,她最后一次看到,是什么时候呢?一百年?还是一千年?或许更久吧?她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她睡了很久,当一觉醒来,天下,已经人事全非了!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炎颜情不自禁地缓缓念出了一首诗,她的记性好像差了很多,为什么她会记得这样一首诗呢?她不知道、不记得了。
好像,这首诗已经伴她许久,就像被烙印在脑子里一样,她才会这样随口脱出。
她只觉得脑中混沌一片,很多事情一时之间她都想不起了,她到底……睡了多久呢?
炎颜慢慢合上眼,脑中开始细细回想,脑中一幅幅画面匆忙闪过,让她看不清。脑中,只是依稀记得一些残缺的画面,阴暗的天空中下着绵绵细雨,雨水滴落的声音像在记录着某个时间的来临,她的心没有任何感觉地站在雨中任雨水落在身上,当她转身之际,视线突然模糊,只是在模糊中看到一双捉摸不透情绪的眼眸,那双似带着恨的眼眸……是谁的呢?
不知道是不是想得太久,炎颜觉得头有些疼痛,于是就没再继续回想。
炎颜暂时将脑中混乱的思绪丢开,转身走向门外,刚一开门正好店小二经过门外,见炎颜要出门,就立刻依着冷天殇的吩咐阻止。
可当店小二看到炎颜的真正容貌时,一时间愣在原地作不出反应,小二不明,昨天本是一个丑陋妇人,这一觉睡醒,怎么会变成一个绝色佳人?这未免也太过悬乎了!
炎颜无视店小二直接走出房间,当店小二反应过来想阻止的时候,才发现已经不见了炎颜的踪影。
走在热闹的大街上,炎颜眼神无绪地看着周围的事物,眼前的一切让她渐渐有了真实感,走着走着,炎颜看到有个卖小饰物的摊子,于是像被吸引地走上前,目光扫过摊上的饰物,此时,一块通透的翠玉吸引了她的注意,炎颜拿起玉细细看着,这块玉没有任何雕琢的花纹,只是一块圆形的普通的玉,几乎没有任何值得人欣赏的地方,但是炎颜却一眼相中了它。
炎颜买下这块玉,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看着手里的玉,莫名的熟悉感再次出现,心像被某种东西敲击着一般。
炎颜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也没有想要去的地方,只是顺着心里所想地走了出来而已。一路上,有许多的人看着炎颜,只因她的容貌太过耀眼,这样的人间绝色又有几人能拥有呢?
此刻,在繁闹的人群中,一个穿着炎庄护卫服的人眼尖地认出了炎颜。护卫大惊大喜,立刻让身旁的另一名护卫继续小心跟着炎颜,然后还要沿途留下记号,而这名护卫则立刻回炎庄向炎冽天汇报。
两名护卫分头行事,一个跟踪,一个回庄。
炎庄
护卫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炎冽天的房间外求见。炎冽天一听就知道炎颜定是有消息了,于是立刻见了护卫。
护卫将刚刚在街上看到炎颜,并已经叫其他人跟着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炎冽天,接着,炎冽天激动地立刻动身出了庄,并且是骑着马一路狂奔而行,身后还尾随着几个护卫。
人潮泛滥的大街上突然有狂乱的马蹄声传近,人们纷纷看向声音的来源,刚抬起头,只见一群骑着马的人迅速地冲了过来,一下子整条街乱成一团,行人都急忙让道,路旁的一些摊子也因为慌乱而被掀倒在地,马蹄过后,再回看,一条上一秒还繁华有秩的大街,这一刻已经狼藉一片,众人望着马群远走的方向,小贩们开始不满地抱怨,但也只限于小声几句,因为街上有人认出那骑马带头的人正是炎庄庄主炎冽天,试问,就算在场的任何人被炎冽天放火烧了全家,那也绝对不敢有半句怨言的。
炎冽天带着一干护卫骑着马一路狂驰,沿着那名跟踪炎颜的护卫留下的暗号来到这附近的一个湖边,炎冽天停下马,心急地四处看着,直到他的目光落到湖中央的一座小石桥上后,多日来的后悔和心痛顿时一扫而光。
湖上凌驾的石桥上,炎颜正倚着桥边站着,静静地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渐渐靠近的人。
炎冽天下了马奔至桥上停下脚步,心情万般激动和兴奋,他一步一步慢慢走近炎颜身边,终于,他的宝贝重新回到他身边了,炎颜会出现在这里,就是表示她还想着他不是吗?
“颜儿!”这个名字他日夜念着,今天,他终于“念想成真”了。
炎颜抬首,转过头看向身旁一脸喜极的炎冽天,可她此刻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
炎冽天重见炎颜太过开心,没有发现到炎颜的异常,他上前几步站在炎颜的面前,低头细细看着她。
“颜儿!你回来了!太好了!你不生爹的气了,是不是?”炎冽天声音微颤地问。
炎颜仍旧是一脸冷漠没有表情,她从眼前的这个男人说的话了解到,他是她的父亲!
炎颜微微垂下头,眼眸微闪,再抬首时已经面带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爹!”
熟悉的声音,如春风拂面。炎冽天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将炎颜揽进怀中,“颜儿,我不会再让你离开家了,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在外面了,对不起,答应我,不要再走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