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提起这件事我就觉得奇怪,难道你不觉得吗?我明明亲手把毒蛇放在她的屋里了,为什么那条蛇最后会跑到我房间去?而且她们母女两个一点事也没有,我左思右想,或许,那个丫头是个什么妖怪转世也说不定!”
大夫人看向二夫人,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怀疑!
“这怎么可能?这世上哪有什么妖怪!”
“大姐,你想想啊,好好一条毒蛇,为什么放着眼前的她们母女两个不咬,而会突然跑进我的房间呢?更奇怪的是,您也听说了吧?那个丫头前些日子让下人给她从外面带回条……什么……叫宠物的东西,结果,竟然就是那条我让人扔掉的毒蛇,她说她已经跟庄主说过了,庄主允许她在庄内养蛇!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那个丫头不是个普通人!想想看,一个十岁的黄毛丫头,怎么会敢养一条毒蛇呢?”二夫人接着解释。
大夫人听后,也逐渐开始动摇,也开始怀疑炎颜是否就像二夫人所说的那样,不是普通人?
“这事,我也略有耳闻,原来是真的!你说得有道理,这个丫头,不简单!”
“而且,大姐,还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我听下人们说,在那丫头告诉庄主要养蛇之前,庄主不但答应了她这个荒唐的要求,竟然还将自己一直随身带着的避毒珠给了她!那避毒珠可是稀世之宝,外面有多少人想要得到它,曾经甚至有商人出重金想买下那颗珠子,庄主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就把对方轰出了庄,现在,居然二话不说地就送给了那个丫头,如果我们不马上除掉她,今后,她必成大患!”
大夫人同意地点点头,“你说得没错,这个丫头,非除不可!否则,你跟我都将没有立足之地!”
两个女人都很清楚彼此的心事,不过此时,她们必须团结一致,对抗炎颜和她那个母亲!就算明知道自己被对方利用着,却还是心甘情愿!
这日,三夫人将炎颜叫到她那里,一进屋,就惊吓万分地将炎颜拉至面前——
“颜儿,你怎么能说那种话呢?”
“那种话?娘,我说什么了?”
“就是你那天说的那些要向你爹学做生意的话呀,你是个女儿家,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女儿家是不可以学做生意,更加不可以不嫁人的,你明白吗?”三夫人苦口婆心地劝着。
在炎颜听来,她的母亲无非就是在害怕那两个女人!可是,她要自己也像她那样,一辈子活在受人压迫和欺凌的日子里,她绝对不答应!
“娘,我不觉得女孩子就不可以学做生意,事实上,男女是一样的,不是吗?为什么您身为女人,却要瞧不起女人呢?”炎颜反问道。
三夫人愣住,她的女儿是怎么了?先是在凉亭说了那句让她听不懂的话,再是现在……
“颜儿,你……”
“娘,虽然我只有十岁,但是我什么都明白,我明白你的顾忌,我知道,你想让我和你一样,选择永远沉默和受压,好让自己的命可以长久一些,就算每天把泪水往肚子里咽也没关系,但是,娘,我没有办法做到像你那样,我自认,我的忍耐力没您那么好!所以,今后,我会照我自己的想法继续活下去,就算您对我的做法不满意,我也不会改变,或许您觉得我这个年纪说这种话会很奇怪,但是,我要说的是,年纪再小的人,也是有感觉的,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大夫人和二夫人的怨恨,而她们所怨恨的人,就是我们两人,对不对?”炎颜冷静地述说出这些真实的话。
三夫人彻底无话,这真的是她的女儿吗?十岁的炎颜,竟然将她的心事全数说出!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突然,像是想到些什么似地,三夫人突然抓住炎颜的胳膊,恐惧地看着她,“颜儿,刚才那些话,和娘说了就算了,千万不要再在大夫人和二夫人的面前提起,还有你爹,也绝对不能说,知道吗?”
如果炎颜的这番话让其他人知道或听到,那么,她们母女二人必定离死不远了!
炎颜选择放弃和三夫人沟通,她知道,她说得再多也没用,这个娘已经受人压迫太长时间,脑中早已对自己的身份地位有了根深蒂固的想法,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这一边,大夫人和二夫人商量了要在炎冽天再次出门时动手,由大夫人从外面买凶回来,这样只要是外人潜进庄内做的,其他人,包括炎冽天在内就不会怀疑她们了!
她们一直等着炎冽天再次出门的时机,却不想,这一等,就让她们等了整整五年!
五年后——
炎庄后花园
“小姐,快下来呀!太危险了,小姐……”
“小祖宗,求求您了,快下来吧……”
“小姐……”
一阵惊吓过度的哀求声一时间响彻了整间花园,炎庄的所有下人此刻全都聚集在了这里,大家纷纷跪倒在地,不停地对着上方,呃,确切地说是前方一棵树上,拼命地磕头求着,所有人的脸都因惊吓而惨白。
“唉哟,你们不要再叫了,等会儿把爹给叫出来就惨了!闭嘴!”
树上,一个纤细敏捷的身影,正一步步地向树的高处攀上去,黑亮的发丝被简单的盘在脑后,只有几缕碎发散落在额间,皮肤细润如温玉一般,素齿朱唇,眼眸可爱地转动着,带着几分调皮,几分淘气,她今天无视树下跪了一花园的下人,无视这棵树可以称得上是“宏伟”的高度,仍旧是“不屈不挠”地向上攀登,眼看着就要攀到最高点了,只要到了那里,就可以出去了,而她之所以这么辛苦地爬上这棵树,只因为……今天是……
“啊——”看着胜利就在眼前,却脚下一滑,整个人便从树上直直地掉了下去!
随着她的掉落,园中的下人们个个睁大了眼睛,却没有人来得及反应上前接住她,大家的脑中只知道一件事情,就是他们……死定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摔死,紧紧闭着眼睛,准备再去阎王殿报到的时候,一个比她掉落速度更快的身影从地面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打横接住了她!
好奇怪,怎么不疼呢?摔在地上应该很痛啊!而且,现在感觉起来,她好像正靠在一个很舒服的……怀抱里!
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紧绷的酷脸,而这张脸的主人正以十分压迫的气势看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樱桃小嘴轻轻咧开,摆出一个很讨好的笑容,“爹!”
炎冽天冷着面,眼神中带着无奈地看着他这个女儿!如果刚才不是他及时接住她,恐怕她这条小命早就没有了!
“真是越大越不乖!爹不是说过,不可以再爬树的吗?”炎冽天沉声轻斥。
自她十二岁那年从一棵小树上摔下后,他便禁止她再爬树,本来以为她这几年学乖了,没想到还没乖多久,竟然直接弃小树攀大树了!以这棵树的高度,她要是摔了下来,不死恐怕也得残废!
“爹,所以我早就有求过你啊,如果你教我武功,我就不用怕了,可以想飞哪儿就飞哪儿,像爹刚才一样,嗖地一声就把我接住了,真的帅呆了耶!呵呵!”炎颜忘记了刚才的惊险,现在正一脸乖巧地和她的庄主爹打着商量,希望他可以教她功夫,就算只有轻功也好啊!
炎冽天轻叹一声,将炎颜放了下来,让她站在平衡的地面上,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要求,而是将他冰山一般的冷眸转向了花园内跪成一片的下人身上!
下人们虽然都低着头,但明显地感到上方一股强大的“冷气”迎头而来,让他们不寒而栗,以致全身都在发抖!
“你们是怎么照顾小姐的?是不是都不想活了?”冰冷的声音如刺般扎着下人们的耳膜,让他们开始拼命地求饶。
“庄主饶命……庄主饶命……”
“爹,你不要骂他们,是我自己要上树的,不关他们的事哦!你别那么凶嘛!”炎颜拽着炎冽天的衣袖,扁着嘴向他撒娇,根据炎颜多年来的经验,只要她撒娇,炎冽天马上就会瞬间从冰山融化成水。
果然,她的经验再一次验证了她的想法没错!
炎冽天上一秒还即将爆发的火气,让炎颜三言两语给化解了,“下次再犯,绝不轻饶,退下!”
“谢庄主……谢庄主……谢小姐……”
下人们对着两人叩了几个感激的响头,便马上起身小跑着离开了花园,生怕炎冽天突然改变主意!
看着下人们离开后,炎颜继续拽着炎冽天的衣袖不肯松手,并且还开始慢慢摇晃着,“爹,求求你嘛,教我功夫好不好?轻功,只要教轻功就可以了!拜托你了,爹!”
炎冽天真的越来越觉得他拿这个女儿没办法,从她十二岁摔树开始,就开始要他教她轻功,可是想也知道,如果他教了她轻功,到时候她用着轻功想翻墙就翻墙,想上树就上树,谁还拦得住她?所以他权衡轻重之下选择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