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跟墨家有什么关系?”
“墨家?”柳芽茫然的摇摇头,但是墨濯这个名字却映入脑海,墨濯……是这皇帝口中所说的墨家人吗?
“月牙胎记……难道你就是……”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仿佛要求证一般,冷冷的扳过了柳芽的身子,但是一瞬间,众人再次响起一阵抽气声,金瞑也在一怔之后,毫不客气地伸出另一只手抚着她光滑的脊背,眸光中那抹怀疑的神色更是凝重。
脊背上的伤口在已经不复见,留下的只是一片白皙与一抹艳红,那月牙胎记越发显得诡异了!
那冰凉的手指缓缓游移在柳芽的背上,寒意撩人,直到他放开了手,一双幽绿的眼眸怔怔的盯着她,柳芽还像一根僵硬的木头似的直直的杵在那里。现在是什么状况?这个该死的老古董不但想要将她喂狼,而且……
还要非礼她!柳眉紧紧的皱成川字型,等她回过神来,她想也不想的转身伸出手狠狠朝金瞑的脸挥去!
金瞑仿佛没有想到柳芽会出这一招,脸只是偏了一偏,黄金面具被她拍打到地上,金发飞扬,在夕阳下发出迷离的光芒,细长秀美的眉毛如飞絮,柔滑洁白的肌肤宛如婴儿一般,娇艳的嘴唇勾勒出诱人的弧度,尤其是那双碧绿的眼眸仿佛只要轻轻的一眨,漫天就会星光闪耀。
这是一个充满妖气的美丽男人!美得让人窒息,美得如同梦幻,仿佛刹那间凝住了宇宙的轮转,天地间这美丽的男子,其他一切都已不再存在。
在这一瞬间,柳芽怔住了,她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咚咚的,那样有力。
金瞑冷冷的转脸,仿佛是自然条件反射一般,游龙花纹的长袍轻轻的掩住他的面容。
身后,莫殇赶紧上前,捡起黄金面具恭敬的奉上。
再回头,有了黄金面具遮面的原因,男子的面上仿佛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是那双幽绿眼眸却如透明的冰块相互碰撞,带着清冷冷的透彻。
他的嘴角再次扬起了一个诡异的角度,重新将柳芽抓在了手中,只是这次,源源不断的冰冷从他手上传来,那嗜血的眼神让柳芽惊得浑身打颤。
“不是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急急的摆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美男竟然有些心软。
“连伤口都能自行愈合,果然不愧是墨家的人!”那双碧眸注视着她许久,终于,金瞑冷冷的开口,杀意十足。
愈合?伤口愈合?柳芽急急的伸手去抚摸,果然,后背光滑如绸缎一般,方才雪狼那重重的一击竟然奇迹般的在她身上自行愈合了,就连伤疤都没有留下一个。
这是怎么一回事?柳芽的脑海中瞬时一片空白。
“皇兄,她不是,她只是一个青楼的小丫鬟而已,你知道,我……”金晖金晖急急的上前,低声道。
“皇弟还像以前那般那样留恋烟花女子吗?”转眸,男子一改方才那杀意十足的眼神,竟然浅笑吟吟。
“是!不过她不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但是却有一种不一般的风情!皇兄,您不觉得她的五官很奇特吗?苦瓜脸,让人一瞧就会想从心里怜惜一般!”金晖在干笑,那喈喈的笑声让柳芽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虽然她知道金晖是想要救她。
“可是她有月牙胎记,你应该明白这些意味着什么,想要从朕手中要人,绝对不可能!”笑眯眯的眼眸遽然张大,金瞑迅速的换上一副冰冷的面孔,速度之快,让柳芽目不暇接。
“皇兄……”金晖上前,低声的说了什么,金瞑的面色又非常奇怪的变得温和,“就算是那样,这个女人也不能留!你应该明白其中的利害得失!莫殇,带她走吧!”男子转眸,语气不容置疑。
莫殇领命,上前粗鲁的抓过柳芽的手臂,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忙不迭的攥住衣衫,不让胸前曝光,柳芽跌跌撞撞的跟在莫殇的身后,经过金晖的身旁的时候,她突然凑到金晖的耳上气急败坏的开口:“你应该找个更好的理由!”
金晖抿唇一笑:“你是我的女人这个理由都不够好吗?”
“……”脸上火辣辣的烫,柳芽猛然扯动了嘴角,狠狠的抽搐,宛如肌肉麻痹一样。
一双黝黑潭眸缓缓的眯起来,带着一抹难测的笑意,只是缓缓的吐出两个字:“放心!”
柳芽一怔,在这一刻,她竟然相信金晖一定能再救她,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
女子的身影渐行渐远,金晖紧抿了薄唇,黯然垂下了眼睑,微微颤动的睫毛掩住了他所有不为人知的情绪。
“皇弟,天下间的女人多的是,没有必要非要一个墨族中人!”金瞑上前,轻轻的拍拍男子的脊背,眸光中闪过一抹诡异难测的精光。
“是,皇兄!”金晖低眸。
“哈哈哈!”金瞑冷笑而去,暮色中只留下一丝威严的气势残荡在空气中。
牢笼中,两只雪狼因为尝到了血腥味而蠢蠢欲动,两双红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金晖。
“王爷,现在怎么办?”戎天上前,语气担忧。
“她不会死,至少我们还有时间!”男子冷冷的开口,转眸,夕阳西下,清辉冷萧。
允天宫。
夜凉如水,轻薄的月光荡漾在白色的窗纱上,被筛成一片片银白,映照在男子白皙光洁的额头上,乳白色的帘幔随风轻摇,烛光将灭未灭,富丽堂皇的寝殿中轻纱飘荡,朦朦胧胧,淡淡的熏香,清淡缥缈,男子仰面躺着,金色的长睫毛浓密纤长,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着,挺直的鼻梁,红艳诱人的薄唇,金色长发流光溢彩般盛开在肩头。
男子睡得并不踏实,梦魇不断的纠缠与他,突地,他的身子缓缓的蜷成一团,一句清冷的云儿缓缓的逸出红唇。
许久之后,男子张开碧眸,竟然少了白日里的凶残与阴狠,只是那样单纯的绿色,宛如春天新发的柳芽,温馨荡漾。
男子缓缓的站起身来,宽大的蚕丝睡袍笼罩在他的身上更显身材修长,他赤脚踩在暖暖的棉花地毯上,机械般的移动脚步,缓缓的步出寝殿。
蚕丝长袍被风吹起来,男子就像是暗夜中的一抹幽灵一般,越飘越远。
月牙儿高高的挂在天边,今晚的月色格外的迷人,男子步出寝殿之后,居然飘进了左首的远月殿。
殿中的女子仿佛感应到男子的到来一般,她站起身,华丽的金色宫裙曳地张开,犹如美丽的金莲,妩媚的笑容凝在唇角,还没有开口,男子一双大手伸过来,一条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
“唔……瞑,为什么不能让我看看你呢?”女子轻轻的呻吟了一声,摸索着,将娇软的身子靠在他的身上,白皙的小手向上,却被男子紧紧的抓住手中。
没有调情,没有温柔,男子只是粗鲁的压上身下的女子,那美丽的宫裙在一瞬间化为碎片,女子虽然看不见男子的动作,但是那白皙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之时,她兴奋的尖叫了一声,弓起身子,缓缓的迎上他。
金色碎片飘扬在空气中,肚兜碎了,亵裤碎了,伴上女子尖叫般的呻吟声,床榻激荡,这个诡异的夜突然变得旖旎无限,暧昧又迷离。
许久之后,女子的呻吟声终于停歇下来,男子起身,冷冷的一把将她推开,面无表情的套上蚕丝长袍。
“瞑,多待一会好吗?天色还早呢!”女子微微的有些不悦,起身,小嘴儿嘟起,蒙着黑巾的眼睛向着发出悉悉索索的方向。
“少废话!”男子冷哼,动作不停,转身之际,却被女子拦腰抱住,“瞑,我是你的爱妃,难道都不能瞧你的模样吗?我已经进宫三年了,每日夜里就跟偷情一般,我……”
“远月,你是在抱怨吗?”男子面色一暗,幽绿的双眸冷冷的望着前方。
女子一惊,赶紧澄清道:“不是……不是的,是……”男子冷笑着打断她的话,“瞧见我脸的女人全都已经死掉了!”
女子倒抽了一口冷气,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皙裸体激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两只小手缓缓的放开了。
男子的唇角现出一抹冷笑,房门打开,扬长而去。
缓缓的扯下眼上的黑布,女子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的抚摸着小腹,但愿这一次,她可以怀上瞑的宝宝。
男子出了远月宫,朝着后殿的柴房走去。
瞧见他脸的女人都死掉了,可是偏偏那柴房里还有一个没有死,夜深人静,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的最佳时机。
柴房里,柳芽忍不住对天长叹,穿越了一回,好歹帅哥美食享受一把,却没有想到,仿佛与这古董的破柴房有缘似的,五天二进宫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风风光光的跟绿映回合欢楼,做那传说中的青楼生意。
正感叹着,柴房的房门轻动,柳芽心中一动,忆起白日金晖那斩钉截铁的表情,情不自禁的喜上眉梢,许是那晖王爷派人救她,忍不住伸出脑袋,透过门缝向外张望,这一望不要紧,只一眼,吓得魂飞魄散,是那变态的皇帝金瞑,一张美得妖气的脸在月光下散发出清冷的光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与那晚见到的金狼有的一拼,再瞧那阴狠的表情,柳芽立即将门闩阖上,将身子狠狠的堵在房门上,不用想,这家伙一定是来杀人灭口的了,只是麻烦他亲自动手,想想还有些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