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笑容纯净的令人心痛的同时也刻骨的撩人。
男子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嗯……”低低的呻吟从火热的交缠中逸出,点燃了彼此灼热的呼吸。
雪越下越大,男子的动作越来越狂,在冲上峰巅的一瞬间,女子抓紧了他柔顺的金发,身子微弓的弧度,美丽而伟大。
当一切都静止,女子疲惫的躺在披风之上,任风雪吹拂着她柔嫩的肌肤。
天边,月亮渐渐的藏在了乌云背后,天地一片苍茫。
男子转身将她拥在怀中,拉过披风遮挡住她的身子。
一时之间,两人皆都无语,耳边只有雪花嗖嗖轻落的声音。
雪落有声,暧昧无边。
发泄了,疲惫了,然后就是深沉的瞌睡。
远处,一抹洁白的身影缓缓的靠近两人,面上忽的呈现一抹阴狠。
客栈的后院,墨濯频频的举杯,举眸望望那夜色中黑暗的房间,一抹狐疑忽的掠过他的眉尖。
“他们……”他开口,声音异常的艰涩。
“啊?”金晖也是醉眼昏花,眼神涣散的望着墨濯。
“你真的好可笑,就连喝酒也不讲面罩摘下来吗?”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烈酒入喉,人醉了,心却越来越清明。
“你不觉得有些安静的吓人吗?”墨濯艰难的扶在案桌上站起来,昂头望望明亮月色笼罩的房间,一抬眸,就是蚀骨的酸涩。
“安静?”金晖此时的酒醒了一半,他狠狠的摇摇头,集中精神,眯了眼,仰望。
是,安静的有些令人不安!
酒杯落地,两人宛如离弦的箭一般,急急的冲上二楼。
房门开处,两人呆愣的对望。一抹不安袭上心头。
女子靠前,秀臂一挥,一抹香烟瞬时笼罩了两人,微醺的香气合着寒风,袭上柳芽的心头,她的眼皮更沉,意识堕入黑暗。
白衣女子半跪在地上,伸出温润小手轻轻的抚了男子俊绝的面庞,眸光之中猛然掠过一抹痛苦:“千算万算,你终究还是没有算到这一招,也好,让我来帮你!”她低低的开口,然后回身轻挥手臂,雪峰之上涌下来十几条黑色的人影。
“公主!”来人是位五十多岁的男子,凶神恶煞,身材高大。
“卡姆而,国师的信函带来了吗?”女子起身,白衣飘飘,眸光肃冷。
名唤卡姆而的勇士上前奉送上国师的信函。
打开,玉澈的眸光在掠过那一串串文字的时候,猛地变得幽暗深邃。
“国师说他也是毫无办法吗?”玉澈的语气冷漠到了极点。
卡姆而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低声道:“是!国师的意思,公主最好是……”他突地眸光凶狠,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女子的眉头猛地轻颤。
杀掉金狼王,鲜奴国自然有机可乘,可是比起一统天下……她犹豫着,转眸望向昏迷的男子,他平静的睡着,额前一缕金发散落在脸庞之上,宛如蝴蝶翅翼的长睫厚重的扑在他的面上,寒风吹过,男子美得不似在人间。
“公主,莫要犹豫了,这寒山虽在大郝与金狼王朝边境,可是时常有天宫的人出没,如果您再犹豫就没有机会了!”卡姆而率领众臣跪在了地上。
玉澈心中微微的一动,直觉的摇摇头。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她不会让金狼王消失的,不会!她耐着性子再向下读,国师果然是最了解她的,知道她不会放弃,书信的下面还有辅助之法,只是——此法危险,且不一定奏效,慎用!
“阴性女子之血沐浴饮用?”玉澈皱眉,此时寒山之上女子就她一人,而且她的生辰八字隶属阳性,并不符合条件。
“请公主为了鲜奴国千秋大业迅速的做出抉择!”卡姆而再次跪拜。
“闭嘴!”女子轻叱,眸光异常坚决。
“我玉澈公主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她冷冷的望向地上的女子,阴狠一笑,“将她抛下山坡,没有了墨青青,金狼王朝永远破处不了这个血咒!”
卡姆而一愣,继而领命上前,将只着了亵衣的女子抱在怀中。
“一定要做的干净利落!”轻漾着温柔娴静的目光,噙着美丽高雅的笑懿,女子上前,轻轻的捏了柳芽的下颌,语气猛然之间阴狠。
“是!”卡姆而带着一干人等冲上悬崖,那儿,是寒山的最高峰。
“丢下去!”卡姆而冷冷的下令,柳芽那白色的身影伴随着盈盈白雪迅速的坠落。
风更大了,雪更狂了,白色的雪花吹在人的身上,生生的痛!
玉澈远远的望着那白色的身影陨落,猛然仰天长笑,笑的甘畅淋漓。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墨族之星,她玉澈,会主宰这一切!
狂笑声响彻在寒山之上,久久不散。
惨不忍睹!
金晖与墨濯望着面前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金瞑伏在雪堆之上,头发,眉毛皆备染成白色,身边不远处,卧着一具女尸,脑袋已经不见,被剖腹挖心死状甚惨。
那鲜红的血迹已经干涩,染红了一片,整座寒山之上,弥漫着一种难闻的血腥的味道。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站着,不知过了多久,金晖轻轻仰首,眼中微光一闪,划出一道浓烈而并不强烈的弧线,如深秋残荷刹那芳华,转瞬即逝。
他异常镇静的抬眸,用一种超乎冷静的语气一字一句道:“那个女人不可能是青青!”
墨濯点点头,可是还忍不住前去查看,女子的腰际已经被人抓的血肉模糊,看不出模样。
“有人比我们先一步找到了他们!”金晖低低的开口,神情冷静的令人可怕。
“可是青青呢”墨濯没有金晖那超人的冷静,迷茫的几乎要抓狂。
诡谲的寒意从男子的黑眸中一闪而过,他不置一词,只是低头上前,半蹲在地上,希望可以看出蛛丝马迹,可是昨夜的雪太大了,早已经将一切的脚印证据全部的毁灭。
“现在只有等金瞑醒来,我们才能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许久之后,他眸光凝重的站起身来。
暖意融融的客栈内,一抹冰冷的气息绵延不断的从男子的身上蔓延开来,他坐在床榻上,清冷的眯着眼听墨濯与金晖讲明发生的一切。
“我们已经搜遍了寒山,没有任何踪迹,现在只有皇兄您才会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金晖低低的开口。
从金瞑醒过来开始,金晖就一直镇静的令人害怕,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一颗心几乎要抓狂,他好想发泄,像一个疯子一般的寻找柳芽,但是他垂下眼,十几年超乎常人的隐忍让他面临任何事物的时候都会异于常人的冷静。
金瞑缓缓的摇摇头,沉默,刺戮人的沉默席卷了整个房间。
墨濯望一眼男子,猛然感觉到此时这个男人最让人觉得可怕,现在的他,不残忍、不嗜血、不冷酷、是阴鸷,却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深深的压抑,那是历尽磨难之后出奇的平静,他幽绿的眼眸缓缓的流转,薄唇抿成凌厉的弧度。
“你们先下去吧!”他低低的开口,声音平静而有力。
金晖与墨濯对望一眼,缓缓的退出门去。
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金瞑猛然之间崩溃,他的双手抓向了金发,用力的撕扯,悔恨宛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他是怎么了?昨天,他不应该带着青青离开的,可是当她提出来的时候,他的心中就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要求他带着她离开这儿,离开……他遽然抬眸,周身仿佛被什么密不透风的包围着一般,瞬间不能呼吸,他只能瞪着,瞪着,听着血液倒流的声音。
他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了房外,那儿,停着女子的尸首,他只看了一眼,就断定那不是青青,他垂眸,他的身上还似乎残留着她的温度,她的眷恋。
“我会找到你的,芽芽!”他低低的开口,神情坚定而痛苦。
人烟渺茫,终日风雪不断的寒山雪峰上,俊逸修长的人影屹立不动,两眼茫茫的望着白雪苍茫。
不远处的山坡之上,紫衣黑发的男子怔怔的望着男子石化的背影,一双幽暗潭眸闪过一抹不知名的诡光。
“王爷,皇上已经在这寒山之上逗留了半月之久,您看……”戎天上前低低的开口。
金晖摇摇头,抬眸仰望苍茫,金瞑的心情他理解,他又何尝想要回去,只是……“于公公还在山下的客栈吗?”
“是,太后的信函一件比一件急迫,如果再不回去……”戎天面色忽的凝重起来。
金晖眯了眼,淡淡的打量山巅之上的那孤绝的背影,大步上前。
“皇兄,父皇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他老人家想要见您一面!”金晖上前,低低的开口。
屹立的身影微微的有些晃动,男子的眉心蹙起,眼底蕴含不舍。山坡之下,有无数细小的人影正在寻找,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柳芽还在这座寒山上的希望越来越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