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高那不慌不忙的模样,周围的人是神色各异。喜忧参半,各自揣的心思都不尽相同,目光深深锁定在程高和如烟身上,让程高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雪如梦水晶般的眸子一冷,嘴角抽搐,如千年寒冰的眼光扫向程高,这家伙又在摆谱了,是不是要上杯茶,给他喝了才肯说呀。
清泉一直跟在后面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他没看好各位公子,王爷一定不会饶他的,眼泪盈出眼眶,一副委曲小媳妇的模样,偷偷瞄了雪如梦一眼,吓得更是魂不附体,战战兢兢地倒了一杯茶,递给程高,眼神状似无意地瞟向雪如梦。
程高优雅接过,不慌不慢,万分妩媚地抿了一口茶,抹抹唇,毫无自觉毫不心虚,缓缓开口:“大概四十多天了,是最危险的时候,不好办哪!还是早做打算,不要较好,这一击不轻哪!”
如烟急了,一脸痛苦悲伤之色:“帮我保住它,一定!”紧紧拉着程高的衣袖,手指微微用劲,狠狠一捏程高。
程高不着痕迹的轻轻推开如烟如八爪鱼的手,弹了弹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待会郑御医来了,看有没有办法吧!程高实在无能为力。”哼!他想要杀小梦梦,还帮他,做梦!吓吓他也好,只是动了胎气,服几副药保胎便好,但这孩子是谁的呢?如此高贵优雅如千年寒冰般的烟殿下——冰之国的太子爷,竟然为别人怀孩子,太有意思了。
雪如梦的心更乱了,这如烟还真的怀了孩子,而且很可能是她的孩子,要知道男子怀子都是要服用孕婴果的,而且必须经过妻主同意才能服用,是不能私自服用的,他费尽心机的设计她,原来就是为了要一个孩子?那他的目的倒底是什么?不管是什么,这孩子都是无辜的,注定会成为牺牲品,无法得到幸福。
雪如梦的脸色突然冷了起来,眸子变得幽深如冰锥一般,抿起粉唇,摆起粉脸:“那先帮他调理下身体吧,看来得通知大皇姐了,她知道这事吗?”唇轻轻弯起,一派正经地望着他。
如烟脸色冰冷阴狠,如冰锥的目光射向雪如梦,咬牙吼道:“你还在装?真的还不清楚这孩子是谁的吗?”声音清冷,悲痛万分。
“一定是大皇姐的,总都是皇家的骨肉,放心,一定想办法给你保住的!”雪如梦睁大水眸,心里酸酸涩涩的很难受,心里顿时空了一大片,这样也好,这是他自己做的孽,就应该承受后果不是吗?
如烟笑了,冷冷地笑了,笑得凄美苍凉,如辰子般的星眸涌出点点水光:“我再说一遍,这孩子是你的,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想独自养大这个孩子,留一份记忆,来纪念我们相爱一场,虽然你不能给我一个名份,但我想,有一个孩子就足够了,不枉我们爱了一场,爱过就已足够,你忘记那夜你在耳边说过的话语了吗?你说今生只爱我一个,永远不变,难道是骗我的?”
顿了一顿,神情更加幽怨,忧伤,痛苦,眸中还含了一丝怨毒:“没想到你这么残忍,听闻我怀了你的孩子,就以我下此毒手,杀了我们的孩子,你不想要孩子,为何要剥夺我有孩子的权力?虎毒还不食子,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呀!就这样葬送了你那染血的手上。”似含着无尽的委曲,幽怨无比的用手指戳向雪如梦,神情悲痛欲绝。
上官非燕一听,美丽的脸上顿时充满怒气,秀眉一挑,一把抓住雪如梦的衣领:“如梦妹妹,你当真对他下手?”
雪如梦睁大水眸,也含了一层水雾,这如烟真会胡说八道,说的跟真的似的,要是她不知情的话,还真被忽悠了:“上官姐姐,冷静!冷静!听我说,我踢了他一脚是真的,将他踢倒在地也是真的,但是事情并不像他说的那样。”
上官非燕凤眸怒睁,将雪如梦拉进自己,四目相对,咬着银牙,厉害说道:“不管如何?你都不应该这样对待一个怀着孕的人!”
雪如梦是有嘴说不清,索性一翻白眼,深呼口气,环顾一周,看到众美男脸都相当难看,更有鄙视的眼神出现,脸色一黑,敢情都把她当成禽兽了,哆嗦着唇,心中是无奈的很,有气无力地说:“相信我,事情不是那样的!肯定是大皇姐的孩子,他就想诬赖我,然后挑拔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什么人还不了解吗?我哪是那种人啊!”
看到雪如梦那有理说不清,神情紧张兮兮解释的模样,众美男心里一暖,虽然不知道她说的倒底是真是假,但相信她比相信那如烟要强吧!
而且她完全不用跟他们解释的,她是他们的天,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理由的,爱她,就要相信她。
红带着郑太医一阵风般飘了进来,郑御医哆嗦着给雪如梦行礼,刚才她还以为她被绑架了呢!突然来个黑衣人让她拿好医药箱子就一阵风带她飞了起来,冷冷地说:“去救人!”
郑御医看到梦王爷被人抓着衣领,敢情梦王爷也落于人手上了,哆嗦得更厉害了,雪如梦看到她那副没出息的样子,撇撇嘴,挥挥手,:“快去看看他怎么样了?红扶住她,别让她摔倒了。”
雪如梦握住上官非燕的手,将她紧抓着她衣领的手扒开,一只手比较费劲,刚才她用右手费力地托住如烟,现在还隐隐做痛呢。
上官非燕看到雪如梦费力扒开她手的模样,摇摇头,一眼睨到她脖子上的红痕,神情古怪地松开了手,脸色有些凝重:“妹妹……”
雪如梦嘟起粉唇,眼含点点泪花,双眼迷蒙起来,泛着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分外可爱,一副委曲的模样瞅着上官非燕,眨起水晶般的大眼睛,:“待会细说!”转头看向那边正在把脉的郑御医,只见她掏出一条金丝悬系在如烟的手腕上,歪头把脉作沉思状。
沉默半晌,缓缓开口:“这位公子脉像混乱,滑动如珠,是为喜脉,而动了胎气,现在胎盘不稳,非常危险。”说罢,缓缓收回金丝,一派正经严肃的模样。
雪如梦沉声说道:“那郑御医可有法子保住胎儿?”眼神瞟向如烟,那俊美无畴的俏脸已苍白无一丝血色,心中隐隐疼痛,狠狠一抽,别过脸去。
不能再看他了,他不是个简单的人,自己才不会沦落为被利用的工具。
“王爷……”郑御医脸上闪着阴晴不定,这小倌与王爷应该关系非浅,那这孩子就不能留,要真是想要,也早就接回府去了。
如烟面色一紧,苍白的脸上染了一丝怒色,眼波流转在她们身上,看那两人的表情,分明就没怀好意,咬碎了一口银牙,决定拼了:“那就请你帮我拿掉这个孩子吧!既然有人不想要,也不一定能保住,那还费什么工夫,不如趁早拿掉省事。”
雪如梦心猛得一跳,险些停顿住,泪水溢满眼眶,这如烟不想要她的孩子了?那既然这样,何必又费劲心思设计她呢?冷冷抿起粉唇,邪气说道:“郑御医,尽你的全力,证明给本王看,你的医术倒底如何?如保不住胎儿,你就自行回宫吧!”
转眸阴霾地望着如烟,凑近他,俯身与他目光相交,低沉说道:“既然是我的孩子,又是被我所伤,那就尽力保住它,如果保不住,我再还给你一个孩子!”不管他有什么目的,都不管了,既然他不想要了,那她就非要他生下来。哼!竟然不要她的孩子,可恶。
海云逸、木无极、君之倾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了,都失魂落魄的似站立不稳,互相扶持一下才免于丢人的命运,睁大眼睛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雪如梦竟然会那么说,脑子里只回响着:既然是我的孩子,又是被我所伤,那就尽力保住它,如果保不住,我再还给你一个孩子!
忧伤、难过溢于眼底,君之倾狠狠一咬牙,暴戾之气染上俊脸,拉着海云逸转身就离开了房间,戾气非常重,狠狠地瞪了一眼雪如梦和如烟。
海云逸失魂落魄的任君之倾拉扯,仿佛没有灵魂的木偶般,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忧伤的让人心疼。
木无极一看他们两人都走了,自己留在这里也只能徒增烦恼,妖冶凤眸灼灼地望了雪如梦一眼,邪魅一笑,梦儿中计了!而且是激将法。一身红衣飘飘若仙,一挥衣袖,也步出房间追他们两人而去。
风景若左瞧右瞧,他始终都是跟在后面,毫无主见,懦弱的性子只能学事,纯净的双眼恋恋不舍的望了雪如梦一眼,也紧随而去。
清泉一看主子们都走了,他也咬咬牙,王爷让他看着众男主子的,他没看好,让他们闯到这里来,本就是大罪了,现在主子们又跑了,不再迟疑,跺跺脚紧追而去,今天真够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