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红楼之禛心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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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金大成道:“微臣罪在不该觊觎着皇后之位,不该私自商议计较释放张氏伤害皇后和公主,不该涉足烟花地,买勾栏女冒充秀女,不该贪下面送上来的十万两白银,不该……”

絮絮叨叨,竟一一将藏在心中的亏心事说了出来,以及一些琐碎的小事,亦如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旁边的一些中了真言散的老臣亦是点头称是,竟然是老老实实地交代。

雍正身边的小太监忙都记了下来,又令其按了手印儿。

雍正挥手道:“将这些人全部摘去顶戴花翎,押入大牢,鬼影,皆由你来料理这些事情,别叫他们好过了!”

鬼影躬身答应了,雍正下旨抄没其九族,一时之间,树倒猢狲散,这一次查抄的,竟有朝中大臣数十个,挖出底下勾结的官员数百个,其家资饶富,几百车的东西络绎不绝地拉出了他们的府邸,自康熙朝库中亏空,至今竟是填满了半个国库!

雍正生平最恨铺张浪费,亦最恨贪污腐败,雷霆怒起,言出必行,但凡贪污,一个不留!

他登基以来,如今要处置的,就是这些朝臣,还有深得他忌讳的大将军,年羹尧。

年羹尧才干精明,从一而终,都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可是,狼子野心,人人都有,年羹尧,未必没有。

除了黛玉,除了鬼影、允祥,他对谁都不信任,更何况只是当初察言观色跟随自己的年羹尧?

他仍旧位于陕甘的封疆大吏,对他仍旧荣宠有加,只是,却不得不防,省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先处置这些老臣,就是给朝中那些自以为身份贵重的老东西一个杀鸡儆猴之举,胆敢小觑他的皇后,就该死!

一时之间,后宫清明,朝野清明,普天同庆。

什么事情都解决了,黛玉终于长吁了一口气,揉了揉手指,看着手心中颜色渐淡的疤痕,星儿不断地在金佳尔语身上试药,如今果然调制出了治自己伤疤的药出来,这些日子按着她的话敷药,果然比以往大为灵活,不由得轻轻一笑:“四哥,倘若我的手不好了,你是不是真的打算选秀女入宫,取代我的身份和地位啊?”

雍正抱着黛玉躺在榻上,嘴里咬着才快马送进京城的荔枝,轻轻打了黛玉一下,道:“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你还说这话。”

黛玉柔柔一笑,将头依偎在他胸膛上,止不住。

一袭明黄的龙袍穿在雍正的身上,衬得他虽然年将半百,却依然十分俊气,让人心折。

窗外的海棠花,开得纷纷扰扰,牡丹谢了海棠红,红影似剪,藏匿了彼此情深意重的心,甜如蜜,热如火。

半日工夫,黛玉才轻叹道:“辟邪不要我们了,真的是好想牠啊!”眼里有些泪意,很是想念从小骑到大的辟邪。

那一次出宫之前,找不到辟邪,事后竟也没有找到,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辟邪真的是离开了自己。

为什么呢?牠是灵兽没错,可是,牠与她相处了二十几年,这份情分比什么都浓厚,可是牠却杳无踪迹,再也没有出现过。

雍正也有些沉默,淡淡地道:“也许是牠完成了牠的使命,所以就离开了。”

黛玉不满地道:“什么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牠是我的守护灵兽啊,为什么那次出宫,明明有危险,牠也不出现呢?”

心里很痛,像是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紧紧地搂着黛玉,雍正也没有什么话可安慰,心里想的,的确是辟邪完成了属于牠的使命,所以牠走了,再没出现过。

也许,那一次,的确是世俗给黛玉的劫难,正如她说的,人岂有完人?历此劫,也是消泯日后灾难。

上古神兽,经历了几多风雨,来得突然,走得淡然。

只余下那对恩爱的夫妻,心里眼里,挂念着生命中曾经出现的这个好友一般的灵兽。

笑看花开花落,共对日出日落,时光从指尖滑落,幸福凝结心头。

在他的心中,她依然是那个巧笑倩兮的少女,俏脸生晕;

在她的心中,他依然是那个顶天立地的四哥,凤眼带情。

当生活趋于平淡的时候,他会想起,那年的逃婚,那年的芳菲,一声清亮的哭声,划破了自己孤寂的心;

无所事事的时候,她也会想起,那年的桃花,开得那样灿烂,花海中的少女是自己,林中的男子,是他,情愫生出。

展眼已是雍正四年,出了很多事情,也淡化了很多事情,只是夫妻携手,大清路不拾遗。

天下人,谁都知道,有一位帝王,年号雍正,他雷厉风行,绝不姑息。

天下人,谁都明白,有一位皇后,封号香玉,她温柔和蔼,聪明贤惠。

弘历也该当是大婚的年纪了,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黛玉的宫中,撒娇道:“额娘,你可要为弘历做主!”

黛玉微微一怔,含笑问道:“做主什么?额娘可不知道,你皇阿玛逼着你什么了!”

弘历如幼时一般,将头埋在黛玉怀里,叹息:“皇阿玛说儿臣到了大婚的年纪,竟然封了儿臣为宝亲王,弘晖大哥为端亲王,今年的选秀,要给儿臣选福晋!”真是的,他也要娶对媳妇好不好?

黛玉莞尔一笑,看着出落得更加俊气的弘历,点头笑道:“正是,弘历很该大婚了,都是亲王了,还跟额娘撒娇。什么时候,让额娘抱上小孙子啊?想一想,也只有额娘是天底下最美丽的祖母了。”

逗得弘历也笑了起来,抱着软软香香的额娘,沉吟道:“额娘,儿臣心里也有人,只是要看额娘的意思了。”

“哦?”黛玉支起了半边身子,含笑问道:“弘历心里有人了?啊!是谁家的姑娘?怎么没听你说呢?”

脸上带着笑,心里也带着笑,这两年,弘历总是没事找事过来走一趟,时常眼光总是溜向敦儿,打的是什么主意,她这个做额娘的,怎么会不知道?原以为他不会自个儿开口了,没想到,今儿就风风火火地过来开口。

弘历看着敦儿,羞得敦儿脸都转过去了。

黛玉笑道:“莫不是弘历瞧中了额娘身边的敦儿?这可不行,敦儿生性贤惠大方,额娘离不开她。”

急得弘历忙道:“有什么离不开的?媳妇孝顺婆婆,不也是一样?更尽心些呢!”

扯着黛玉的手撒娇道:“额娘,好额娘,好额娘!”

黛玉虽已是三十岁的女子了,可是依然如小女孩儿一般淘气,点着他的鼻头,道:“你大婚的事情,是要你皇阿玛赐婚,你来求额娘有什么用啊?再说了,额娘的敦儿,可也没说愿意跟着你呢!”

敦儿红着脸顿足道:“娘娘!”真的是羞死了!

弘历听了黛玉的话,已经一阵风似的跑去找雍正,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黛玉坐起身,拉着敦儿坐在身边,缓缓地道:“好孩子,许多事情,很是要你自己拿个主意的。你也知道,弘历虽生得好,偏生他性子不比万岁爷,生来就骄傲得很,很是受不得一些儿折挫,性子也淘气,本宫倒是担忧着你,怕他负了你。”

孩子是自己生的,也是自己养的,是什么脾性,比谁都明白。

弘历更像康熙一些,能做好一位帝王,可是却也会让许多女子黯然神伤,因此,她也要跟敦儿说清楚的。

敦儿脸上一红,咬了咬粉唇,轻叹道:“娘娘对敦儿这般好,敦儿竟是不知道如何回报了。”

说着眼睛望着窗外一剪海棠红影,淡淡地道:“一开始,敦儿就明白宝亲王的脾性,敦儿不知道能不能守住宝亲王的心,只是知道,天底下,并没有多少像万岁爷和娘娘这般夫妻的。”一颗心,有时候遗落的时候,是突如其来。

坚定地道:“只是,敦儿虽管不得别人,却管得自己,会一心一意地保护着宝亲王,让他有一个温暖的家!敦儿亦是什么都不怕,倘若天塌下来了,头一个顶上去的是敦儿!”

明亮的眼中,闪着极其坚定的光芒,弘历天生就是有一种风流气派,会让少女情不自禁地为之折服,更何况敦儿?

这两年,他们也算是两相爱悦的少年男女,也许,身为将来的帝王,弘历对敦儿,不会从一而终,可是心中的一份尊重,却是如他凤眼生灿,丝毫不会泯灭。

黛玉叹息出声,望着敦儿脸上有一种决然,搂着她在怀里,道:“敦儿,倘若日后弘历欺负你,头一个,一定要告诉额娘。”

弘历去请旨,敦儿是她的媳妇,亦是她如今唯一的一个媳妇。将来的女子,她不知道,也不会另眼相看,她的儿子,从来都是只能有一个妻子,纵然弘历日后,必定难以做到如此一心一意。

宝亲王大婚,喜事昭告天下。

连马齐和李荣保都没有想到,他们家的敦儿,竟然能贵为亲王福晋,将来的国母。如此一来,两位重臣更是忠心耿耿,坚定地拥护着雍正和弘历,眼里心里,亦是只有这一君一王,如今的帝,将来的皇,也开始小心翼翼地留意着朝中的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