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呀,你是不是发高烧?半夜说什么胡话?”老娘睡意还没醒,说话有点含糊。
“你才发高烧,我没说胡话,我说的是真的,老娘,如果我真的躲不过这灾,你就当没生我这个女儿吧,算我对不起你了,谁叫你没事贪便宜在我脸上贴多一块胎记?害得我现在想找个人帮我破灾都不行。”兮兮忍不住又开始埋怨老娘来了,尽管她知道这些并不是她所想的,而且,为此,她也付出了不少代价。
“兮兮呀,都是老娘不好,不过,你说该怎样破灾?说给老娘听,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老娘在那边慌了。(注:兮兮老娘其实并不老,四十五岁徐娘,美丽依旧,风情万种,可以杀死一大票老男少男。)
“你说得轻巧,如果是你,只要招招手,就行了,但是,我长成这样子,人家看多我一眼都讨厌,谁还肯和我嘿咻?”我委屈地嘀咕说。
“我的兮兮,你不是十月芥菜,起心了吧?嘿什么咻呀?真是的,思想咋就这么的不纯洁呢?”老娘在电话那边嗔怪着说。
“切,你少来教训我,你别忘了你是多少岁生我的,是二十岁!你女儿我现在都二十五岁了,还是黄花闺女一个,我咋就不纯洁了?”兮兮生气地说。
“好,好,就你纯洁。不过,兮兮呀,你还没说要怎样消灾呢。”老娘耐着心说。
“就是那个那个啦。”兮兮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什么那个那个呀?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和老娘说话都吞吞吐吐了?”老娘不耐烦地责怪说。
“就是那个。”兮兮憋红了脸,咬一咬牙说:“那大师说,那破灾方法就是破——处子之身,老娘,我长得那么丑,你说我咋办嘛?”兮兮哀嚎。
“不是吧?什么狗屁破灾方法?哪个狗屁大师说的?兮兮,亏你还是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名牌大学毕业生,竟然还信这些江湖术士胡言乱语,搞封建迷信,你老娘我真是得鄙视你才是。”老娘舌如巧簧,伶牙俐齿的优良品德又开始发扬光大了。
“得了,就你科学,就你不愚昧,总之,我信,这个月,我一定要找个人帮忙破了这灾。”兮兮生气地说。
“笨,那你干脆找个人暴了算了。不过,暴了后,千万别说是我女儿就行了。不管你了,老娘我睡觉去。”老娘果断地挂了电话,兮兮再打过去,却有一温柔的职业女声告诉她,对方电话已经关机,请稍候再打。
有这样为人母的吗?
自己女儿有事,处于彷徨恐惧之中,不帮也就罢了,还嘲笑,而且还出馊主意,简直是太过分太过分了!
突然,兮兮脑袋灵光一闪。
找个人暴?
不错的馊主意呀!
既然没人愿意和我什么,那么,为了小命,为了一年后能有机会消除脸上那难看的胎记,兮兮我就唯有豁出去,找个人——
暴了!
反正刑法只有关于男人暴女人的量刑,而没有相关女人暴男人的规定。
也就是说,若我暴了人,也不算构成犯罪,最多是不道德而已。
嘿嘿!
想到这,兮兮傻笑了几下,脑海里在飞速的转动,如果才能干净漂亮地去实施这个伟大的“犯罪”行为。
兮兮苦恼地窝在房里拿着图纸设计了上百种“犯罪”途径和方法,但是没有一样似乎是可行的。
丫丫的,不就是暴一个男人吗?
咋就变得那么难了?
兮兮无力地躺在地板上,痛苦地哀鸣。
撒旦,你能不能给咱一个提示?
唉,估计就算是撒旦,也嫌弃她长得丑,不肯保佑她,给她提示。
不管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不成功便成仁!
兮兮一个鲤鱼打挺,从地板上弹起来,决定出去碰碰运气,随机应变。
把老娘以前遗落在她这里的“超级防狼喷雾”装进手提袋里,当然,不是为了防狼(根本就没有什么狼会看中她),而是为了做狼,万一碰上什么目标帅哥,可以拿出来一喷,嘿嘿,听老娘说,这防狼喷雾杀伤力绝对的大,谁若被喷上一喷,绝对处于昏迷状态。
而且,她也实践过。
前些日子,因为她娘把这喷雾说得那么夸张,在某一个极度失眠和烦躁的晚上,她一狠心,竟然在自己的脸上喷了一下,结果足足昏迷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
嘎嘎,还有什么完成不了的?
兮兮贼笑!
华灯初上,都市里寂寞男女,不甘孤寂,蠢蠢欲动,灯红酒绿。
兮兮捏着手提袋,到处闲逛,如猎狗般寻找目标猎物。
因为她把头发遮掩注胎记,而且,今晚那可恶的风也很配合的不吹,让她可以放心地装美女。
一路上,不断地有人在她背后吹着惊艳的口哨,然后越上来,企图和她搭讪。
尽管,兮兮现在很想很想破灾,但也并不是个随便的人,看见那些歪瓜裂枣的,实在是提不上兴趣,既然下定决心要来暴的,那么她就计划一定暴个超级帅哥才对得起手提袋里的防狼喷雾,对得起自己的第一次,对得起自己的生命。
所以,看见讨厌的上来搭讪,就媚笑着摞开遮住头发,露出鬼魅的一面,把人吓得落荒而逃然后咯咯大笑。
以前觉得大街上到处是帅哥,但今晚,却貌似一个像样的都没有,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超郁闷。
兮兮垂头丧气地在街上搜索着着,但怎样都找不到合适的目标。
莫非,真的是天要灭她?
来到本市最繁华的街道,看见有间叫“魅夜”的大型娱乐场所的霓虹灯在闪着魅惑暧昧的七彩之光。
而进去的人都是一些衣着华丽,全身珠光宝气的女人,特别是韶华老去的中年妇女居多。
魅夜!?
兮兮抬头认真读了一下这两个字。
单是读读,就觉得非常的暧昧,非常的与众不同。
她徒然产生了无比的兴趣,想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她长了那么大,因为丑,所以几乎从不参加过任何活动,或者到过任何热闹的场合,怕把人家吓倒。
鬼使神差的,她忍不住举步走上前。
靠!
什么地方?
门票那么贵!?
竟然要三百块!
兮兮摸了摸自己的钱包,经历了无数的思想斗争,再咒骂了一千九百次奸商,方非常非常不情愿地把三百块钱摸了出来,买了一张门票进去。
暧昧的灯光,暧昧的音乐,暧昧的气氛……
空气中弥漫着男女过剩的荷尔蒙和情欲的糜烂气息。
兮兮张大了那双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眼前从来都没见过的新鲜和魅惑。
室内布置极为梦幻、奢华,是那种雅贵的中古欧式风格,奢靡的金色与圣洁的银色交织,名贵的暗红波斯地毯,闪烁着光华的绸缎,璀璨光芒的SWAROVSKI水晶灯,流动跳跃着使人有梦幻般遐想的光影色彩。
墙壁上挂着大副油画,油画上的男女暧昧地搂抱在一起,足以勾引起任何一个正常男女心底的最原始×欲×望。
高脚仿古的欧式大圆桌。
花边、蕾丝、烛台、夜光杯,大朵大朵妖魅怒放的红玫瑰以及洁白的香水百合。
黑色的柔软沙发上铺着名贵的坐垫,舒服得让人坐下来就不再想动,而且令人遐想菲菲。
最令兮兮瞠目咋舌的并不是这个奢华魅惑,而是里面的人。
来来往往的统一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都是清一色的超级大帅哥,随便哪一个都比电视上的男明星帅气,而且,各种类型都有,高大威猛,阳光沙滩,斯文羞涩……
在凸出的T字舞台上,有个身穿黑色性感镂空短衣,低腰皮裤,戴着一只耳环,鼻上钉着一鼻钉的大帅哥,正在强劲地扭着腰肢屁股,性感而暧昧地唱《I’ll。make。love。to。you》看见眼前那么多帅哥,兮兮瞳孔放大,血脉喷张,几乎要狂喷鼻血了。
靠,难怪在街上一个帅哥都找不到,原来都跑来这集中了。
令她奇怪的是,怎么每个进来的女人,都会有个帅哥上前,讨好服务,神情暧昧,动作挑逗。
其实,兮兮不知道,她进入的这个叫“魅夜”的地方是本市最大的午夜牛郎店,一个神秘但几乎无人不知的地方,只不过兮兮不知道而已。
兮兮正在紧张局促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候一个身穿红色旗袍,风韵还犹存的半老女人扭着屁股,媚笑着迎了上来,对兮兮说:“啊哈,这位小姐是第一次来我们魅夜吧?快坐下,等下我找个我们最红的头牌小生好生服侍你。”
最红的头牌小生服侍我?
什么意思?
兮兮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说得那么像妓院里的老鸨?
那女人打了一个响指,对路过的一个服务生说:“叫小锋来服侍这位小姐。”
那帅哥服务生点点头,端着盘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