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前这个女人不是自己兄弟的女人,那么他真的会向她求婚,立誓一辈子爱她保护她。
“哦?”兮兮半信半疑地应诺了一声。
“呵呵,你应该知道,他和幻凌自小青梅竹马出生入死,所以感情深厚,并不是说一下子能撇得清的。人的感情并不像电脑的键盘那么简单,能轻轻按一下删除键,就一切都消失。所以,你要懂得等待,他的心一定会是属于你的。”枫笑着安慰说。
“你确定他不是轻贱我,而是喜欢我?”兮兮不自信地问。
“你又来了,忘记我曾经告诉你一定要自信吗?无论是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感情,只有自信的人才会得到最好的。”
“呵呵。”兮兮无奈地笑了笑,如果感情真的能靠自信得来的话,那就简单多了。但是,怎么可能?
“另外,你还知道吗?幻凌是我唯一的好姐妹呢。”兮兮心情沉重的说。
如果她真的能得到澈的爱情,那么幻凌呢?她该如何面对她的失落?她又会如何指责自己的无耻?
这份爱,从一开始就是不光彩的,结果又怎么可能光彩?
自己最终还是个被上帝恶作剧般捉弄的孩子!
澈漫无目的地在街上瞎走着,心里七上八落的。
看见枫向兮兮求婚,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激动,为什么呢?
旁边有个心理咨询室,他不由自主地踩足进去了,然后坐在一个心理师的面前。
“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那个头发染白,一脸和善慈祥的男心理师柔声关切地问。
“我……”澈想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没事,你慢慢说,我会听的。”心理师鼓励说。
“唉,我没话可说。”他猛地站了起来,走向门口。
“年轻人,或许,我不能帮你什么,但是,我却可以做个很好的听者,你心理有什么困惑,说出来可能会好些。”那心理师在背后朝他大声叫道。
澈顿了一顿,想了想,最后还是停住了脚步。
的确,如果他再不向别人倾诉一下自己的纠结和情绪,他估计都快要憋疯了。
于是,他又重新地坐在那心理咨询师的面前。
心理师带他来到一间刷着粉蓝色墙壁的房子里,叫他躺下,用催眠般的语言慢慢的引导他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催眠起着作用,澈把自己和幻凌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然后如孩子般茫然地问心理师:“你说,我该怎么办?”
“嗯,跟着心走!”心理师如此的说。
“怎样才能跟着心走?”澈不明白。
“事情该怎样发展就怎样发展,一切顺其自然,那么就好解决了。”心理师说。
晕,根本就毫无建设性,这简直像是个算命大师的口气,故意弄得玄玄的,让人摸不清头脑。
心理师似乎看透他的心思,笑着说:“对于爱情,并非是我们心理师所能捉摸的,所以,我没办法给你建议,一切都是自己慢慢参透和捉摸去吧。”
“……”
尽管这样,但是,毕竟是说出来了,心理舒服了好多,澈起身,付给心理师钱就走了出去。
如果幻凌现在在自己身边,自己的心会不会不这样游移?
现在想来,幻凌已经很多天没打电话给他了。
以前,幻凌出去执行任务,一般都会每天主动打电话回给他的,但是,现在,总不见她的电话铃响,而当他打过去的时候,不是关机,就是忙音,或者是才说了两句话,就被匆匆挂掉。
澈根本没想到,此时幻凌已经和汤姆森情深水融了,还以为她任务繁忙得连电话都没时间打。
他几次想拨打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但是,每次都是只按了几个数字键,那手指就迟迟的不拨下去,也不知道是心里顾忌,还是害怕听见那边匆忙的声音。
幻凌,幻凌,你还不回来,你可知道我的变化?我真的好害怕不能守住对你的那份深情!
澈望着手机屏幕上幻凌的照片,不由喃喃低语。
他不知不觉来到街边的一棵大树边,不由停了下来。
他还记得这棵大树,而这棵大树也记得他。
那时候,他和幻凌才十二岁,偷偷的瞒过外婆的锐利眼睛,从特训地里溜出来,像所有的青少年一样,手牵着手快乐地在街上溜达,尖叫,吹口哨,偷盗自动售物机里的啤酒大口大口的喝(他们自小受到严格的训练,要做个优秀的杀手,锁是不能成为他们的牵绊的,所以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锁能难住他们。),最后来到这棵大树下。
这是一棵桉树,长得很高很直很挺。
“澈,你说这树长得快,还是我们长得快?”幻凌仰头看着直挺的树干,问。
“呵呵,那当然是树长得快。”澈笑着说。
“我不信。我们得做个记号看看。”幻凌说完,靠着树干,用小刀在自己头顶身高处刻下一条横线在树干上,然后叫澈也过来。
那时候,澈竟然和幻凌是同样的身高,于是,她嘲笑他是个矮子,他气得狠狠地在树干上刻了一条很深的痕。
最后,幻凌和他打赌,谁能以最快的速度爬到树顶,若谁输了,谁就要背谁回家。
幻凌先爬,她的速度很快,如果你看见她爬树,还以为是看见一只猫在窜上去呢。
等到他爬的时候,当然,他能爬得更快,因为那是他的长项,但是,他故意输点0。1秒给幻凌,幻凌开心得咯咯大笑。
一路上,幻凌如只快乐的小鸟般在他背后快乐地笑,时而做飞鸟飞翔状,时而把澈当作马儿般驱赶……
回忆当日,竟然历历在目。
澈望着树上那刻痕,尽管已经过了十多年,但是,却依然清晰可见,而且似乎更深更大了,不过,那刻痕却已经远远的高于澈了,他伸手都摸不到,看来,还是树比人高得快,呵呵。
他和幻凌之间有着太多太多的记忆了,而记忆里有的都是欢乐和成长,没有呕气,没有责骂,没有猜疑,没有悲伤,没有痛苦,两人一直都是那么的好,那么的互相尊重,那么的相爱。
现在,为什么人家说自己和幻凌的不是爱情呢?
澈很郁闷地想,脑海里又浮现出风兮兮的身影,心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了一下。
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从不曾遇见过兮兮,他希望能永远和幻凌这样相依相伴到老。
但他却不知道,他这样的想法,现在只变成他的一厢情愿了。
幻凌在汤姆森的怀里,已经把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他的身上,而留给澈的,只剩下那一份愧疚。
——男人和女人在情感上的区别还在于,当一个男人爱上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他还是对以往所爱的人念念不忘,有着一定的责任心的,所以说男人相对来说,比较长情。而女人对感情的最大特色就是专情,她不会是三心两意,一旦爱转移了,她全心就只爱眼前的,而忘了过去的情分。
因为是部长的贴身保镖,也是副部长汤姆森的未婚妻,所以,她越来越有机会接近国防部的机密要地,离任务成功的目标也越来越近,但是,幻凌内心却越来越痛苦,她身子矛盾地希望自己永远都找不到那份文件,那么,她就可以保持现在状态,永远地呆在汤姆森的身边,和他相爱。
但是,Z国那边国安局不断地打电话催促,说如果在这一个月之内再也找不到那份文件,国家的安全就得不到保障了。
一边是自己私人情感,一边是关系一个国家的安全以及三合会的声誉,自己能怎样选择?
只好压住内心的痛苦,尽一切可能去寻找那文件的蛛丝马迹。
正在澈心绪烦乱的时候,忽然,从街角边跳出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是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张被风霜染过的脸依然轮廓分明,更显魅力,眼神深邃,正微笑地看着他,唇角边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这两个酒窝像极了谁的酒窝,一样的深,一样的令人迷醉。
对,就像是风兮兮的,她笑起来就是这样的。
想到她的笑,他的心就如被电霎时击中了般,涌起异样的感觉。
“你是谁?”澈满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估计他应该不是打劫之类的。
“我是程品臣。”那男人说。
“不认识。”澈确定自己真的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程品臣并不介意,只是微微笑了笑,走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我们一起去喝一杯,怎样?”
“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喝一杯?”澈有点不爽,所以语气也不柔和。
“呵呵,不为什么,因为我们今天有缘能碰在一起呀,而且,你满腹心事,难道不需要靠酒精来释放一下吗?”程品臣笑着说。
“我不是酒鬼,并不需要靠酒精来释放自己的情怀。”澈冷冷的说。
“那让我们像个男人一样坐下来,好好聊天,行不?”程品臣依然不依不饶的说,仿佛铁了心要和澈喝一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