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清歌之冷宫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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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殿下万岁,神兽万岁!”

“诶?神兽呢?”

神兽呢?这个问题问得好,某只神兽耀武扬威了一番之后,还能干嘛呢?当然是去领它的奖赏啦!所以,当人们对着月光顶礼膜拜,三跪九叩,想要再次一睹神兽的风姿时,便讶然地发现,月光下,早已没有了那道燃烧的身影。

战后的军营是一片狼藉,东倒西歪的营帐要重新搭建,死去的将士要安葬,受伤的将士要送去军医处,唯一的俘虏辛品靥则要好生看管,这么一大堆事情安排下来,天色居然微亮,

“说的什么鬼话呢?舒大夫身边的那只狼明明就是白色的,今日看到的神兽是红色的,怎么可能是同一只?”老伙夫一边择菜,一边吩咐着小伙夫起火,被这夜袭的事一搅和,明日的早饭还没有煮好呢!

“可是,我看着明明就很像啊!况且,既然是神兽,会改变颜色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呀!”小伙夫认命地生火,嘴里却止不住碎碎念。

“叫你生个火,怎么那么多话?早知道,今天就该让那些个白狼把你给吃了!”听烦了的老伙夫威胁了一句。

“有舒大夫的神兽护着我,白狼才吃不着我呢!”小伙夫不甘示弱,顶了回去。

“都说了那神兽不是舒大夫身边的那只狼,别以为老头子我真的老眼昏花了,红的白的,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呢!”

“对对对,你没有老眼昏花……”小伙夫没心情继续同他争辩,正想着打个马虎眼,把这个话题给解决了,旁边冷不丁插—进来一句话。

“舒大夫是谁?”

“啥?你连舒大夫是谁都不知道?”老伙夫的声音陡地拔高,闷头择菜的手掌猛地攥紧成拳,菜叶子毁了一大半都毫不在意,气得那叫一个七窍生烟,活似说话的人犯了天大的错误,“你连我们营里的神医大夫都不知道,还活着干什么,不如趁早投胎去!”

“邱老爹!”小伙夫急着跺脚,企图唤醒某位白目的,可显然效果不佳。

“告诉你啊,舒大夫那可是天上下来的神医啊,我几十年的病根,吃了他开的药后,立马就神清气爽了,还有那个……舒大夫的身边还跟着一只狼,那模样,说是凡物谁信啊?一定也是天上下来的,不过,绝不是退了狼群的那只神兽,一只红的,一只白的,这一点,我老头子还是分的很清楚的……”老伙夫一边抢救着因他一时气急折损的菜叶子,一边絮絮叨叨。

“邱老爹!你行行好,还是别说了!”小伙夫恨不得手里有什么东西能堵住他那一张嘴,也不看看旁边站的是谁?这么说下去可是会害死人的!

“干嘛不说?小子,你不是也老说舒大夫是神仙来着?连断臂都能够接回去!怎么,现在营里跑来个白目的,连舒大夫都不认得的,你居然连句话都没有?什么意思……”邱老爹猛地抬头想瞪眼前的小伙夫,可这一抬头,乖乖不得了,旁边杵着的两尊门神怎么越看越熟悉啊?

老爹啊,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白目的那一个!小伙夫欲哭无泪,当下跪倒称呼:“殿下,血衣统领……”斜眼瞅了瞅血衣统领铁青的脸色,暗自叫糟:邱老爹喊着叫血衣统领趁早投胎去,不知道血衣统领会不会一怒之下踢邱老爹去投胎啊?

“那个,殿下,您怎么来了?”吃惊过度的老伙夫有些状况外,一手摸着脑袋,怎么也转不过弯来。

“我不过来怎么知道,原来军营里还有一个天上来的神医大夫?血衣——”双手反剪在背后,叶慕爵随意地瞥了血衣一眼,“你连军营里来了什么人都不清楚,是可以趁早投胎去了!”

主子,我冤枉啊!这回轮到血衣欲哭无泪了,血滴子与正规军向来属于两派,平日里也没有交集,属于正规军那一方面的大夫,他们又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按理来讲,军营里来了什么人,都是需要通过他向主子交代的,可他确实没有得到消息啊?这几日大伙都遮遮掩掩的像是藏着什么话,难道就是为了这件事?

“那个舒大夫究竟是什么来历,如何入的军营?为何没有上报?”眉头一皱,血衣亡羊补牢,一下子抛出几个问题。

“这个,那个……”知晓自己一时冲动,泄漏了舒大夫的秘密,老伙夫吱吱唔唔半晌,不晓得该如何搪塞,眼角瞥到血衣想杀人泄愤的凶狠的表情,头皮一麻,最终全部说了出来,“舒大夫是老太医领进军营的……”

“舒大夫住的营帐在哪边?”尚未听完老伙夫的叙述,叶慕爵急急打断他,心头迫切想去见一见那位舒大夫——与老太医有交情,而且医术奇高……他与清浅一定有着莫大的关系!

老伙夫指了个方向,眨了眨眼,诶,人没了!

很偏僻的一角,搭着的白色营帐却是十分干净整洁,此刻天色微明,里面的烛火尚未熄去,隐隐拢着一团温暖。

“殿下……”看着主子只是愣在那边没有动作,血衣出声提醒,“要不要属下去请那位舒大夫出来?”

“不必,我亲自去会一会他!”摇了摇头,收回心神,叶慕爵缓步上前,右手搭上门帘,轻轻掀开一角,沁人心脾的莲花香气瞬间萦绕他的鼻尖,那永难忘怀的熟悉味道,让他的指尖都颤抖起来……

颤抖着,等待着,期许着,门帘,缓缓拉开……

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方干净的案几,其上搁置着笔墨纸砚;随着案几挪动视线,后方拉起一道长绳,悬挂着素色的纱幔,将整个营帐一分为二。

心头涌上一股失落,营帐里没有人。

移步案几前,当他的眼神触及到那张宣纸时,整张脸顿时漾起狂喜的神色,紧随其后的血衣万分不解——自从清儿小姐离开后,殿下的脸色向来是黯淡的,可现在……难道那张宣纸有什么古怪?

如此想着,血衣稍稍迈近一步,一双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却愣是看不出其中的古怪。不就是一张宣纸吗?上面还留着几行字,看样子,是有人写了一半尚未完成,凭着他脑海中的知识,那些字就是一些药名,没什么特别的,若硬是要找出些特别的出来——不知道字迹娟秀清逸算不算?

当属下的是摸不着头脑,当主子的却是高兴地连姓甚名谁都忘得差不多了,那字迹,那是她的字迹,不会错,绝对不会错的。前往新月国之前,在她开给三弟的抑制瘟疫的药方上,他曾见过她的字迹,那般的细致清俊,那般的娟秀雅致,一如她的人。

原本,他以为,前来相助的舒大夫该是清涧阁的人,等闻到那熟悉的莲花香气,他又疑惑了,心里升腾起微小的希望,希望这舒大夫就是她本人,而如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当喜悦超出了极限,那又该如何形容?

这个舒大夫就是她,是她啊!舒影,疏影,她可是在留恋疏影斋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抑或,一人一影?哪怕,那个人是多余的?

想到她曾嫣然一笑:“我一人,月下影,杯中影,原本这对影三人是刚刚好,现在,可惜啊可惜……”

男子的眼神,瞬间融化成一潭温泉,心底的笑意浮上唇边,勾勒出醉人的弧度。

可是……她不愿意见他,想到老伙夫口中的舒大夫的原则,柔和的唇角蓦然僵硬,她不愿意见他啊,是,不肯原谅他么?

残余的烛火摇曳着,笑容,失落了……

这是怎么回事?血衣抓着头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活了这么多年,跟在殿下身边许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的无知——军营了来了这么个重量级人物,他不知晓;如今殿下的脸色反反复复,他更是毫无头绪!

身为血滴子的统领,却无知成这副模样,他干脆以死谢罪得了!不过,在谢罪之前,他还是应该找出些自己的价值来。

“殿下,这舒大夫不在营帐里,要不要属下去问问看?”跑腿的价值他还是有的吧?

“不必。”他要亲自去找她,失去的,他要亲手找回来。

主子的一句话,把他最后的价值都被否决了,血衣的表情纠结痛苦,只差没有仰天长叹——苍天啊,难道是你要亡我?

军营尚在修整当中,前头的大批营帐在遭到狼群袭击后,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靠近主帐的那一圈营帐却是比较完好的,用以关押人质当然是不二的选择。

天色将明未明之际,一道白影躲过守卫的视线,几个闪身,身形已经移入了其中的某个营帐,轻如一缕滑过的微风。

“怎么,傲月国的太子殿下已经等不及来拷问我了?”听闻背后的声响,被束缚于椅子上的黄衫女子语带轻蔑地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