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赞美名字的两个女人笑成一团。
半晌过后,两人闲话家常,谈得很是投机,辛品靥留意到她时不时看向门口,打趣道:“怎么,厉大哥才一会儿不在,清浅就想他想得坐立难安了?”
酷似水清浅的女子含羞带怯地瞪了她一眼,正要开口,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她的眼睛也在一瞬间亮了起来。
但,没等她过去开门,门外的人已经急着进来了,却不是厉言坤,她那明显的失落,完完全全被辛品靥看在了眼里。
门外,一出闹剧正在上演。
“你做什么,还不给我回去!”男人的声音挟着难掩的愤怒。
“你要我回去?可以,只要我见到了那只狐狸精,剪了她的狐狸尾巴,立刻就回去!”女人的声音尖锐而刻薄。落下狠话之后,女人旋身进了雅间。
“姓辛的狐狸精,你给我立刻滚出……”她看也没看就大声嚷嚷起来,待发觉里头有两位绝色美人时,声音戛然而止。
“你嫌闹得还不够……”扫视了一眼看好戏的众人,深感丢脸的男人愤愤地进屋,准备将那泼妇拽出来,可看到里头的景象时,也不由得呆住了。
两位国色天香的女子,一冶艳,一清幽,简直就是所有男人的美梦,怎能叫他不惊喜到发怔?
“你们是什么人?怎能不经同意就闯来这里?”辛品靥蹙眉,神态显得有些愠怒。
“打扰辛姑娘了,在下袁鹏,现任兵部尚书一职,祖籍乃是东部的袁氏盐商,家中有……”见色欣喜的袁某人,一见着美女,就到了全然忘我的境界,乐淘淘地开始了自我介绍,全然不顾家中的母老虎就在身边。
“姓袁的,你个杀千刀的!老娘还没死呢,就这么急着把狐狸精迎进门了?啊?”一身珠光宝气的女人哼哼大叫,手指拽着袁鹏的左耳,看那力道,似乎恨不得将那耳朵给拧下来。
“够了你!”面子里子尽失的男人一个火大,一巴掌就将女人给扇到地上,动作做完后,看着地上的呀呀呼疼的女子,一抹愧色攸地划过,但仍旧将心思放在眼前的美人身上。
“我最厌恶始乱终弃的男人!”没等袁鹏的话匣子再开,辛品靥冷哼一声,比了个“请”的动作,“姓袁的,你哪来的还是回哪去吧,香茹苑不欢迎你!”
“辛姑娘何必如此,在下虽不才,但在这傲月国可是有东太子之称的……”袁鹏不以为忤,继续自我显摆。
“人呢?”辛品靥直接火了,连击三掌,一直隐在暗处的打手立刻现身,“把这位什么东太子的给我扔出去!”
“臭婊子,你别不识好歹,以为我这个东太子是当假的么?”再一次面子尽失的袁鹏也发飙了,“实话告诉你,本公子在傲月国可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你不过一个风尘女人,别给脸不要脸!”
“还不给我扔出去!疯狗乱吠可是会影响生意的!”冷然吩咐了打手一声,辛品靥看向气急败坏的袁鹏,“给我听着,不管你是东太子还是西太子,就算是那个月神太子,本姑娘想不买账就不买账!再出言不逊,当心自个儿的舌头!”
放下了这么句狠话,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制造闹剧的,一干人等一下子退了个干干净净,雅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清净。
辛品靥一回头,却惊讶地看到“水清浅”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怎么了,清浅?”她忙过去扶起地上的女子,语带关切地询问。
“我……我不知道……我……”“水清浅”的双手依旧揉着太阳穴,脸色煞白,“太子……月神太子……他究竟,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我听到这个称呼,会,会那么熟悉?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啊,我的头好痛,好痛……”
“清浅,冷静一下,想不起来就不要想,反正以后,自然而然都会记起来的!不要心急,知道吗?”辛品靥安慰道,眸色却有些闪烁不定。
“我知道的……现在已经没事了,别担心……”握着她扶住自己肩膀的手,“水清浅”虚弱地笑了笑。
“这样还叫没事了?”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色,辛品靥无奈地叹了口气,蓦地起身,“都怪那个该死的东太子,闹就闹了,还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把他扔出去也太便宜他了,我找他算账去!”边说,边气鼓鼓地要冲出门。
“水清浅”敢忙去拉住她,谁知那一位走的太急,她的力道又使得不够,整个人就这么措不及防地朝着前方扑了过去。猛回头的辛品靥大吃一惊,立刻伸手去扶她,无奈已然来不及,电光火石之间,辛品靥往前一扑,就这么当了“水清浅”的肉垫。
厉言坤恰巧推门进来,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副场景!
“怎么回事?”他疾步过去,一伸手揽过“水清浅”的腰肢将她从地上扶起,她方一站定,忙伸手去扶地上的辛品靥。辛品靥自嘲地笑了笑,挽着她伸过来的手臂借力起身,但才站起一半,就痛苦地嘤咛一声,复又坐回地上。
“怎么了?”“水清浅”不明白地看着她。
“我的脚崴了。”辛品靥无可奈何的一笑。
厉言坤皱了皱眉,腾出一只手臂,搭上辛品靥的肩膀,一使力便将她扶起。
“抱歉……”被扶到座椅上后,辛品靥边揉着脚踝,边柔声道歉。
“该是我说抱歉才对……”“水清浅”十分内疚地看着她,“如果不是我不小心,你也不会为了救我而崴到脚。”
“这不算什么,要是你受了伤,厉大哥非得追杀我不可!”辛品靥不在乎地笑了一声,随即语气有些沉重,“只是,下一场舞却不能跳了,怕会影响到香茹苑的生意。”
每隔七天登台献舞,第一舞在午时,第二舞在戌时,自她在香茹苑登台,就从未变过,而今日的第二舞想来是跳不成了,恐怕那群客官……
“不是你的错。”厉言坤安慰了她一声,语气一如既往的冷硬。
“要是清浅恢复记忆就好了,你的歌舞比之品靥,一定有过之而无不及……”幽远地叹了一声,辛品靥若有所思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听闻这话,“水清浅”陷入了沉思,她的歌舞?如果她真的会歌舞,那……
“你受伤了只管休息便是,其他的不用担心。”对于那隐含的建议,厉言坤恍若未闻,看向辛品靥的眼神里有着一抹不赞同。
“阿坤……我想,如果我真的……”“水清浅”沉默半晌,正要开口,厉言坤温柔地看向她,以眼神止住她往下说的话。
“这不怪你,你只是不小心,不用内疚的,知道吗?”
他的语气坚定,知道无法改变他的决定,“水清浅”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太子府,书房。
“什么?”深邃的双眸染满了担忧,书桌前的身影攸地变为僵硬,一抹肃杀从冷然的嘴角蔓延至全身。
一切的一切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
“属下无能,至今找不到小王爷和雪妍公主的下落!”一身黑衣,只在右侧衣襟上绣着血色曼陀罗花的年轻男子单膝跪地,刚毅的脸孔上盛满了愧疚。
“三弟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哪里?”短暂地惊怒过后,叶慕爵冷静下来,右手执起桌上的书卷,看似波澜不惊,毫不在意,那泛白的关节却明明白白地泄漏了他的忧虑。
那道一贯淡然的白色仙影蓦地从他脑海中闪过,要是清浅在这里……
这么一想,他不禁笑了起来,才多久没见,他怎么就想起她来了?
“回禀主上,属下最后一次见到小王爷是在香茹苑。”
“香茹苑!?”耐和“哇”的大叫一声,肃然的气氛顿时毁于一旦,“小王爷居然去逛妓院?而且还带着雪妍公主?”
“妓院?”对这些不甚了解的叶慕爵疑惑地看向他,耐和神色一凛,赶忙禀报:
“主子,香茹苑是月城新开的一家妓院,开张的日子虽然不久,但一下子就把其它妓院的风头盖了过去,可谓是事业红火,如日中天。而且,它虽是妓院,但里头的布局,规划却是别具一格,月城的一些名人雅士也常去那里欣赏表演。”
“属下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前阵子龙公子心情不好,经常到那里……”耐和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当日他走得太急,貌似把那一位给……
“回禀主上,龙公子已于前一阵子离开了太子府,”身为血滴子的那一位适时地开口为耐和解困,“龙公子离开的时候留了话,说他已经想通了,要主上不必担心他。”
苍龙已经想通了?那就好,对于这件事,他总算可以放下心了。如今叶慕炀同雪紫落失踪,他的心里是纠结不已,这个消息对他而言,也算得上是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