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得,居然有机会能在大汗的龙床上睡一觉。’风飘遥隐忍不住心里的激动高兴,却又不敢太过分的当着沐英姑姑的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自个儿嘀咕一下。
“仔细看来,公主虽然和正妃娘娘长得相像,不过还是公主更娇俏可人一些,不知道那家的公子能有幸娶到公主回家呢。”看着公主穿好衣衫、上好头饰和淡淡的妆,沐英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沐英姑姑,遥儿听说大汗这些年来都是一个人,当真是如此吗?”此时的风飘遥可没有闲情逸致关注自己的脸,反正对她而言,她一点也不希望靠着自己的容貌去吸引男人。
“哎,这话倒是不假,咱大汗的心是给冰封住了,只怕……谁也无法再进入。”想到此,别说是华阳殿内的人,只怕是整个悠城的百姓都会觉得怪异,也会为大汗的执着扼腕叹息。
“娘亲说的没错,大汗是这世上最笨最傻的男人!”风飘遥对着镜子叹息一声,俏丽的面容上闪出几丝愁绪。
沐英带着小公主去用早膳,而此时,朝堂上的早朝已经进入尾声,可怜是使臣南郡侯到现在还不知道无双城的公主跟着他们一起回到悠城的事情,而对此事心知肚明的轩辕奕却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上殿上坐着的大汗。
可事情已经发生,轩辕奕想置身事外谈何容易,早朝结束,他便被大汗单独召见,可以预见,一场责骂是少不了的,不过所幸轩辕奕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而且,他也有一些大胆的心里话想要对大汗说,现在单独被召见,也省了他心有忐忑的主动求见。
“不知大汗叫奕儿前来有何吩咐。”见了大汗,轩辕奕忙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心知肚明,还敢问本王!”想了半夜,轩辕绝知道堂兄南郡侯做事一向谨慎,绝不会擅自将遥儿带回来,如此一来,能给遥儿帮助的人只有轩辕奕这个遥儿孩童时的玩伴。
“若大汗说的是遥儿的事情,奕儿甘愿受罚。”果然,大汗没有留半分情面,轩辕奕只得跪下认罪。
“起来吧,人已经来了悠城,再责罚你又有何用,”轩辕绝一脸严肃的走到轩辕奕面前命他起身,“本王一直以为你是明事理的孩子,怎么能陪着遥儿一起胡闹?她此番前来,一定没有得到无双城城主的应允,你这是拐带他城公主,若是风冥修真的追究起来,你担当得起吗!”
“大汗说的,奕儿都知道,可是……遥儿心意如此坚决,奕儿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她。”反正说的都是实话,轩辕奕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而且,相信大汗也该知道遥儿想脾性刚烈,即便不答应,她也一样会自己想办法,那样也许更危险。”
“罢,本王这就修书一封,让人快马送往无双城,也好对遥儿的父母有所交代,想必遥儿此次来悠城,也只是想来看看。”轩辕绝淡淡的说着他心里美好的愿望,可他的心里很清楚,事情也许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既然大汗说到遥儿此次来悠城的目的,奕儿有一件事想对大汗请示。”轩辕奕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即便机会渺小,他也会尽力一试。
“什么事,说。”轩辕绝走到正位上坐定,正色道。
“奕儿和遥儿自小便在一起玩耍,虽然遥儿和正妃回了无双城,可是奕儿心里时常还是会惦记她,此番去无双城遥儿说她想回悠城,奕儿没有拒绝,多少还是有些私心的,所以……请大汗为奕儿做主,奕儿想娶她为妻。”说完这番大胆之言,轩辕奕的心情放松了不少,无论事情最后会是怎样的结局,至少他能坦白自己的心境。
“你想娶她?为何不在无双城时当面和她父母说明?你要知道,遥儿的身份早已不是悠城公主,她的未来,本王怎么可以随意决定。”轩辕绝倒是没有想到当年被自己钦点的接班人会说出这番话,多少会有诧异。
“奕儿的确有机会单独和无双城城主见面,可是城主当时很明确的说明不会让遥儿嫁到悠城来,奕儿也不敢提及,再则,奕儿以为……遥儿可能会更听大汗的话。”轩辕奕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大汗的表情,声音压低不少。
“你错了,遥儿谁的话都不会听,她只遵从于自己的感觉。”轩辕绝并没有直言拒绝,只能说出这一句不争的事实,“不过,既然你有心,本王也信得过你的为人,如果有机会,会帮你问问。”
“是,谢大汗恩典。”虽然八字还没一撇,不过轩辕奕依然很开心,有大汗为他做主,也多了一分希望。
“你先下去,吩咐蒙清带紫云进宫,想必遥儿应该希望见到她。”轩辕绝一向头脑清晰,可是在听了轩辕奕的话之后却莫名其妙有心烦躁不安,起身吩咐一句,便径直出了书房。
带着几丝期许和忐忑,轩辕奕匆忙离开,去找蒙清将军说明了大汗的吩咐,而他能做的只有等待,也许遥儿只当他的哥哥,他还是希望她能听大汗的话,给他一点希望。
当轩辕绝回到华阳殿正殿时,风飘遥正好用完早膳,看到大汗前来,她脸上的愁绪顷刻间便烟消云散,无论心情多么不安,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忘,“遥儿给大汗请安。”
“昨晚还一直喊着疲累,现在再看,你的脸色已经好多了,看来昨晚睡得还算安稳,我已经让人去叫紫云进宫,想必你也很想见她。”看着眼前的遥儿施了些淡淡的胭脂,更添了几分俏丽,轩辕绝甚至不敢长时间盯视她,说完这一句之后便将视线转向别处。
“紫云姑姑?是呢,遥儿也想她,大汗想的真是周到。”风飘遥可不管他的视线为何会回避,反正她已经铁了心要将心里的话都说给他听,自然不怕主动站到他面前,迎着他的目光。
“乖乖坐着,昨晚你喊着说困,也没来得及好好跟你说话,”一抬头便看见遥儿站在眼前,轩辕绝已经是逃无可逃,只得拉着她在一旁坐定。
“大汗想知道什么?娘亲很好,爹爹对她宠爱有加,把宫里的秀女们都赶了出去,遥儿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不过爹娘最疼爱的始终还是遥儿。”未待大汗发问,风飘遥便把家里的情况说了个大概,她知道大汗的心里一定还在惦记着娘亲,只有知道娘亲过的很好,他才会安心一些。
“遥儿还是那么急,我还什么都没问呢,你就说了一大堆,当年我会将你和娘亲送回去,自然知道你爹爹一定会好好疼爱你们,所以,我才会更加在意你私自跑来悠城这件事,他们越是疼爱你,就代表他们会有更多紧张和在意,你就不怕他们会担心吗?”轩辕绝不再回避遥儿炙热的双眸,他希望自己说的话遥儿都能听进去。
“可是遥儿已经长大了,已经到了可以自己决定未来的年纪,而且,我走之前也留了书信给他们,也不算是不辞而别。”风飘遥知道自己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是有不对的地方,可是她也是无从选择才这么做的。
“你的未来?女孩家的未来就是找一个值得依靠一辈子的好男人,安心相夫教子,而你,身为无双城公主,不能随着自己的性子想怎样就怎样,懂吗?”看着遥儿一脸固执,轩辕绝只能极尽耐心的劝解。
风飘遥不知该如何回应,因为他说的永远都是对的、有理的……
虽然无措,但风飘遥的脑子机灵,很快便想到了回应的话,“大汗还知道拿无双城公主的身份来约束遥儿,自己何尝不是身负悠城大汗的重任,却十几年来都是孤身一人,不临幸其他后妃,也不想着找人续后,难道这就不是随性而为吗?”虽然此番话语有些失礼,可风飘遥却说得异常干脆。
“你……”果然,轩辕绝被遥儿这番激烈的言辞回的无话可说,凭心而论,他的做法的确是不合情理,但他也没办法,因为到现在他都没有再找到让他心动的女子。
“大汗恕罪,遥儿只是就事论事,若是有失礼之处,还请大汗包涵。”风飘遥急忙跪下领罪,可她一点也不后悔自己说出了这番话,他的执着如此没有道理,早就该有人给他提点。
“你说的没错,可是……有些事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所以,大汗更应该明白遥儿的心情,遥儿想回悠城之心和大汗一样,也是无法控制的,即便没有南郡侯等人去无双城,遥儿一样会想办法回到这里,因为……”风飘遥急切的打断了大汗的话,却把最重要的那句话梗在喉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既然你人已经回来,就安心在这里到处看看,说不定能让你依靠一辈子的好男人真的在悠城呢,适才,奕儿告诉我说,让我为他做主,向你提亲,奕儿的为人我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