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顶多被骂几句。”风飘遥横下一条心,亲自将粥送去正殿。
对轩辕绝而言,这粥是什么味道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遥儿看上去很开心,脸上挂着甜甜的笑,“遥儿有心就好,你不必非要变得和你娘亲一样。”
“我才没有要和娘亲比呢,我知道自己永远也比不上她!”风飘遥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漠然转身准备离开。
这孩子又闹别扭了,他该怎样做才能让她不要再胡思乱想和初雪有关的事情。
眼看着遥儿转身欲走,轩辕绝只得起身将她拦住,“是我不对,不该提到你娘亲,你乖乖坐下陪我用完早膳再走,今儿要忙着核查新的地方官,我可能没空陪着你。”
“好啦,我知道了,乖乖坐下就是。”虽然有些小小的不悦,但风飘遥也不想钻牛角尖,而且她心里很清楚,自己要做唯一的风飘遥,而不是娘亲的替身。
看着他把一盅味道奇怪的粥喝了个精光,可人的笑终于再次回到风飘遥的脸上,只是想到他为了让自己开心,眉头都不皱一下便喝完一盅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内疚,“难喝就不要勉强,以后我再也不干这种蠢事。”
“遥儿这么聪明,熬粥的事情怎么可能难得到你,不过,我还是不希望你为了让我高兴而去做这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轩辕绝一脸欣慰的看着遥儿,原本平静的心湖却因为与她如此近距离的对视而莫名的激动起来。
时间仿佛就这样静止住了,这二人只是互相注视着对方,谁也不开口说话,良久之后,思维跳跃的风飘遥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你的样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该不会一直这样下去吧?可是我会长大,会变老,这可怎么办?”
听了遥儿的疑问,轩辕绝忍不住笑了起来,可笑过之后,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这件事。
“怎么了?为何只是笑却不答我?”疑惑未解,风飘遥只能继续追问。
“你不用担心,我可没想过要长生不老,等到了适当的时间,做了该做的事之后,我自然会变正常。”轩辕绝定定神,缓缓起身走到遥儿面前,眼神却看向门外的方向,因为他看到安桂快步走了过来,到了早朝的时间。
“什么叫适当的时间做适当的事?我听不明白。”满脸疑惑的风飘遥起身立在他身旁,眼神里充满期待。
“以后你会明白的,时辰不早了,我要去上朝,你乖乖回明月轩休息。”看着遥儿如水的明眸,轩辕绝的心里越发激动难平,这样的感觉即便是面对初雪时也未曾有过。
“我想出宫去,一个人呆在明月轩实在是太闷了。”挨不住寂寞果然是风飘遥的死穴。
“不行!腿伤还未痊愈,你别给我乱跑!”轩辕绝果断拒绝了遥儿的出宫请求,眼神里透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我只是想去紫云姑姑家里,绝对不会乱跑,我保证!要不,你让人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就是,求求你让我出宫,让我一个人呆着,我会闷出病来的。”为了能让他松口,风飘遥也不怕把事情说的严重些。
“在你爹娘身边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吗?不顾别人的担心,到处乱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轩辕绝实在对着丫头没辙,只能搬出她的父母。
“算了,不去就不去,免得又要被人说我没长大。”风飘遥看起来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可是一想到他是因为担心才不让她乱跑的,也不敢再勉强。
看着遥儿一脸的委屈,轩辕绝也会于心不忍,“若是不让你出宫,只怕你一整天都会不悦,不过你能要记得答应我的,只是去紫云家里看看,不能乱跑,即便遇到有人欺负弱小,也不要随便插手,记得找他人处理,还有……”轩辕绝已经有所妥协,但是该叮嘱的,一句也不会少。
“好了,我一定会很乖的!你怎么比我爹娘还啰嗦!”见他有了让步,风飘遥自然很高兴,只是没想到他的叮咛居然比爹娘还要多,不过这也说明一件事……他是发自内心的紧张她。
“因为你这丫头无法让人放心!”轩辕绝认真的看着遥儿,眼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热情。
“不要再叫我丫头好不好?我已经长大了,昨天……不是已经向你证实了吗。”虽然他已经承认自己动了心,可风飘遥还是有很多担心,至少这称呼就让她听了不舒服。
“安桂,你先去外殿候着。”看着遥儿一脸不悦,轩辕绝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只能让安桂先行回避,他才有机会让她再展笑颜。
“是,大汗。”虽然站在门外,但安桂却能清楚的感觉到殿内的氛围诡异的暧昧,虽然这一切来的有些快,但他还是会发自内心的为大汗感到高兴。
“你要去上朝,那我走了。”风飘遥并不知道他为何要将安桂单独支开,只以为他是打算要去早朝呢,便转身走到桌边预备端着见底的碗盅离开。
“别板着脸,你不喜欢,我以后不再叫你丫头就是。”轩辕绝急忙拉住遥儿的手,轻轻一带便将她带进怀中。
“做什么?”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那么炙热,风飘遥也开始激动不安起来,其实,她很清楚他要做什么。
“都怪你,让我上了瘾。”轩辕绝浅浅的笑着,俯身吻住她娇艳欲滴的柔唇,温柔辗转、极尽痴缠。
灿烂的笑再次回到风飘遥的脸上,带着点点微红,甚是迷人,“上瘾好,这样一来,你就不会再想把我推给别人,也舍不得让我离开。”
“还真是个不知羞的小女人,”轩辕绝满足的笑着,不再叫她丫头,随即伸手点点她俏挺的小鼻子,“好了,我让蒙清陪着你一起出宫,傍晚之前,你一定要乖乖呆着明月轩等我,知道吗?”
“好,我一定准时回来。”风飘遥脸上的笑越发灿烂了,他点头让她出宫,还抱着她温柔的亲了一阵,这样的甜蜜与幸福,足以让她回味一整天。
看着遥儿端着盘子离开,轩辕绝才缓步走出内殿,只是不免要在心里感叹一句世事难料,遥儿回来才短短两日,却已经把他的生活彻底改变,他不知道动心和爱的距离还有多远,但他心里很清楚,这一步迟早是要跨过的,也许只是时间问题,又或者,还没有发生足够严重的意外给他以刺激。
风飘遥可不敢不老实,乖乖跟在蒙清身后出了宫,无奈蒙清是个少言寡语之人,也不能陪她多说几句后,这样的状况直到去了蒙清府中才有所好转,因为蒙清家里有两个和宸烨、宸睿一般大的男孩,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见了这么漂亮的姐姐来家中做客,自然很是开心。
这样一来,风飘遥也没了想乱跑之心,留下陪着紫云姑姑闲聊了好多娘亲以及雅馨苑内其他宫女们的近况,然后又好心的教两个聪明可爱的弟弟习武,总之一句话,风飘遥表现的足够乖。
可这样的乖巧听话只保持了半日的时间,吃过午饭后,风飘遥那颗想乱跑的蠢蠢欲动之心又开始不安分,不过她知道紫云姑姑和蒙清的难处,也不敢让他们太为难,即便想出去玩,也不会是一个人,“紫云姑姑,你让蒙将军派人陪我一起,我只是想出去看看晔都人文风情,绝不会惹事。”风飘遥的态度很是诚恳,让人无法拒绝。
“就知道你这丫头坐不住,才半日的功夫,就想着往外跑,罢,我这就让蒙清去安排,记得随便转一圈就赶快回来,我会做很多好吃的等你回来吃。”紫云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依了遥儿。
“好,最多一个时辰,我会乖乖回来。”风飘遥急忙点头应允,心里一阵激动。
风飘遥终于如愿以偿的出了将军府,来到了热闹的晔都大街上,虽然身后跟着三个威猛的大男人少了些自由,但她会麻痹自己,就当他们不存在,继续按照自己的习惯边走边看,边看边问,以她的机灵,要摆脱那三个如影随形的护卫,一点也不难,反正她知道该怎样回去紫云姑姑家里,而且她是真的很安分,没有任何多管闲事的冲动和想法。
可这样的风平浪静只是暂时的,爱管闲事的人,麻烦就偏偏爱找上她,晔都一向安宁太平,偶尔发生一两件不和谐的事情却都被风飘遥碰上。昨日,是恶霸欺负交不起租的贫民,今日,又让她遇上强抢民女、逼良为娼之事,而且被逼的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这样的事情被风飘遥遇到,她怎么可能当做没看见!
好在这一次风飘遥还算克制,没有立即冲上去与人理论,而是先向一旁的知情者打探一些虚实,经过一番打听,原来是这家欠了别人钱,时限已至,却拿不出钱来还,只能按照借据上写的,拿女儿前去抵债,仔细想来,这是依照契约行事,任谁也干涉不了,即便是送去官府查办,只怕也难改变如此既定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