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夫人不必如此忧心,如果他们真的不能有结果,只能怪天意弄人,此事应该等他二人知道彼此的身份之后再做定夺,昨日听渺儿说起袁夫人身染顽疾,既然来了,正好为夫人把脉以作确认,也好对症下药。”初雪不希望愁绪继续蔓延下去,只得牵扯出别的话题。
“风夫人有心了,居然还记得我的病情,说起来,渺儿可真是个好孩子,善良又热心,和君尧那几个姐姐妹妹完全不一样,半点公主的架子也没有。”说到渺儿这个万里挑一的好媳妇,莫婉晴还真是由衷的喜欢。
“袁夫人过讲了,我们家渺儿生性文静,极小便很懂事,性格倒是很讨巧,自从渺儿的姐姐远嫁他乡之后,她爹爹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袁夫人该能体会我们不想让女儿远嫁的苦心。”初雪执起莫婉晴的手仔细把脉,再想起自己的乖女儿,也甚是欣慰。
听了渺儿娘亲的话,莫婉晴也不好再多说,“风夫人说的是,若是我有女儿,也会有相同的心情。”
“袁夫人的病情只怕是在辽城那寒冷之地呆的太久,耐不住逼人寒气,这才累积而成的,我写的那方子该是有用的,不过,袁夫人若是回到辽城,只怕病情还会反复,也许袁夫人还是适合在四季如春的摄都生活。”仔细把脉之后,初雪昨日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她开的药方没有任何问题。
“多谢风夫人好意,如果可能,我也想留在摄都,这里好歹是我的故乡,可我毕竟是辽城的王妃,君尧是大王的子嗣,此次回摄都已经是求了好久才得到应允,怎敢有此荒谬想法。”想到自己回到辽城之后苦守深宫之苦,莫婉晴只有心酸的份。
“人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做了君主的女人,便不可避免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初雪好意安慰一句,再想到自己,她真的算是好命之人,“时辰不早,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就不多做打扰,希望令公子回来之后袁夫人能把事情的始末和利害关系一一对他说明。”
“风夫人为何不等渺儿他们回来一起用过午膳再走?”莫婉晴急忙起身挽留,虽然事情会变的有些复杂,她还是希望渺儿的娘亲能君尧回来,心里期盼着风夫人见了君尧如此优秀之后会改变主意。
“我本就是瞒着渺儿偷偷来此,自然不想和她在这里见面,袁夫人放心,等她午后回家,我自会和她详谈此事,如果可能,也会请令公子去一起商量。”初雪婉言谢绝了袁夫人的好意,谨慎应道。
“既如此我也不多做挽留,虽然我的请求可能有些无理,但我和君尧都很喜欢渺儿,如果可能,我希望他们不至于非要走到分开那一步。”莫婉晴扶着风夫人的手腕,说着心里真切的期盼。
初雪微微点点头,移步离开客厅,可她的心情却并不如看上去那么平静从容,事情如此复杂,谁也无从猜测明天将会发生什么事。
送风夫人出了门,莫婉晴踩着沉重的步子回到院子里,那张苍白的脸就更难看了,一直回避在旁的如梦急忙走出了扶着晴姨坐下,“晴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您的脸色这么差?”
“真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渺儿竟然会是无双城公主呢!”莫婉晴缓缓坐下,扶着沉重的头,叹道。
“无双城公主?这……即便如此,晴姨也无需如此担心,反正袁大哥贵为王子,他们俩不是正好般配吗?”虽然渺儿的身份让如梦很是诧异,但她依然想不通晴姨在担心什么。
满心都是愁绪的莫婉晴无奈道,“无双城和辽城的关系你可能不知道,两城结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渺儿的娘亲适才说,他们家只接受男子入赘,也就是说君尧和渺儿最后只怕会落得劳燕分飞的下场。”
“原来如此,事情似乎真的有些麻烦,不过晴姨也不用太过忧虑,袁大哥那么聪明,他一定会想出解决的办法。”此刻,如梦能做的只有尽心安慰,这件事可能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该如何决断。
而此时,袁君尧和风飘渺已经来到了市集上,虽然他二人生的富贵,却没有做出格外惹眼的装扮,这样走在人群中,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一位是公主,一位是王子。
因为渺儿先前说要回去向父母说明之后再请他去家里拜访,袁君尧也就没有太过着急。一路上,他们只是闲聊一些各自都生活习性和兴趣爱好之类的轻松话题,没有刻意问及到对方的出身。
这样的状况一直维持到回家,抓了药、买了些好吃的小食,袁君尧和风飘渺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看见他们脸上洋溢着的甜蜜笑容,莫婉晴真不忍心当着他们的面将事情的真相说出,只能强颜欢笑迎上前,“回来的正是时候,午饭已经准备好了,我特地让厨子准备了摄都最有名的菜式。”
“渺儿,我先把药拿进去交代家佣如何煎煮,你陪着娘亲说说话。”袁君尧对着渺儿知会一声,便提着几包药朝着厨房走去。
“嗯。”风飘渺点点头应了一句,眼神却追逐着君尧的背影而去。
见此状况,莫婉晴越发觉得若是真要将他们分开会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便不由自主走到渺儿身边多嘴了一句,“渺儿,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我们家君尧。”
“晴姨,您怎么好这么笑我!”风飘渺始终还是改不了害羞的毛病,晴姨这话一出,她便羞红了脸。
“无需如此羞涩,既然是两情相悦,就该坦然面对。”见了渺儿羞红脸的可爱模样,莫婉晴这才露出几丝笑。
听了晴姨的话,风飘渺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低头不语。
“看看他们那般亲密的手牵手走进来,已经算坦然了,晴姨您就别为难渺儿。”一旁的如梦见渺儿无措,便上前为她解围。
三人相视一笑,围着桌子坐下,还没聊几句,厨子便出来叫吃饭,袁君尧看着天阴了下来,徐徐微风吹来,甚是舒服,便让厨子将饭菜端到了院子里,预备在外面用餐。
虽然没有什么奢华的菜式,但这一顿简朴的午餐却吃得很开心,对于袁君尧和风飘渺而言,能如此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一回头便能看到对方,就是最大的开心,自然不会介意吃的是什么。
风飘渺向来是守信听话的孩子,既然走时答应爹娘午后就会回去,即便再不舍,她也不会在这里久留,所以,在吃完饭后她便直接提出要走,“晴姨,早上走时我答应父母说午后便会回去,现在已经到了时辰,我恐怕要先告辞了。”
“不好!现在还很早呢!”袁君尧想也没想便拉着渺儿的手,不让她走。
“君尧,不可如此,渺儿许是出生在家教甚严的人家,怎好强留她在此,正好我有些事要跟你说,你先送渺儿回去。”事情迟早是要解决的,莫婉晴觉得早些说明更好……
风飘渺已经决定要走,有了晴姨为她说话,她也就少了解释的麻烦,可她知道君尧一定是很舍不得她走的,只得将他的手握的更紧,“既然晴姨有话跟你说,你送我到湖畔就是,采茵和我家的随从还在等着呢。”风飘渺如水的双眸直直的看着袁君尧,眼中都是无奈的不舍。
“罢,依你就是。”看着渺儿带着不舍的双眸,袁君尧依然会觉得开心,既然娘亲有话说,他也不敢强求渺儿留下,只得应了她的要求。
“如梦、晴姨,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们。”临走,风飘渺礼貌的告别道。
“随时欢迎,路上小心。”莫婉晴客套的应着,心里却担心渺儿以后是否还会来这里。
离开家,离开娘亲和如梦的视线,袁君尧脸上的几丝浅淡不悦再也无法隐藏,“你这么急着赶回去做什么?”
“因为答应了爹娘,所以必须回去,我可是个很听话的好孩子。”已经走到临近湖畔的位置,看着四下无人,风飘渺便主动偎近他,调皮的应道。
“有多听话?若是你爹娘不让你嫁给我,你也会乖乖听话吗?”说这话时,袁君尧的脸上带着笑,这也证明这番话只是他玩笑似地猜测之词。
“最讨厌就是你,我不跟你说!”风飘渺的心情已经有了几丝不安,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她不可能嫁给任何人,即便她要结婚,也是娶男人进门的!
袁君尧只当渺儿是害羞,便不再闹她,只是临别在即,怎么也要做些什么才能甘心让她离开,所以他趁着渺儿不备之时偷袭了她的唇,甚至不怀好意的加深了这一吻的程度。
无措的风飘渺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突袭,更没有想到他会将柔软的舌探入她口中,一时间没了主意,只能紧闭双眼任他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