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还是微微发红的,额头隐着细细的碎汗,一接触到他的眼神,她便本能的想躲,翻个身,背对着他,假装闭上眼睛,逃避他热烈的追逐。
“初雪,转身,看着朕。”他在命令,可手上却没闲着,未待她有何动作,便扳过了她娇弱的身子,轻轻搂在怀中,额头抵着她的。
看着他又如何,她只能听他说,即使他的话语里有诬赖,她也无法辩解……
“为何要躲?是累了?还是不想对着朕?”看来他是有点迷糊,又或者,他以为她的喉疾只需要进行完这般纠缠之后便可以立竿见影的得以痊愈,所以才会如此问她。
她会想躲,不是因为累,也不是不想对着他,她只是怕了,只是无措,适才发生的一切还在她脑子里盘旋着,不是屈辱,不是噩梦,只有说不清的愉悦,她的脑子里千万次提醒自己这个男人曾经在某个夜里残忍的强占过自己的身体,却无法控制自己在他的温柔疼爱里沉迷。
为了让他安心,唯有微笑以对,虽然淡淡的,几乎可以忽略,却也是她没有伪装的真情流露。
她的笑,很难见到,所以,他才会觉得如此珍贵、如此美丽,才会不自觉失神迷醉,“希望明日一早你就可以开口说话了,如若不然,朕的努力都白费了。”轻轻的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他说着内心里迫切的期待。
他的努力?听他如此一说,初雪的脸蛋更红了,想想也是,无论如何,他都是费了体力的……
这个事实他早已看清,可此刻他还是想再次在心里感叹一次……她真的很美,娇羞的、面泛红润的娇美面容,一双明眸没有万丈热情,却带着深深的诱。
这一切,让他不想再盯着她看下去,因为他担心自己会把持不住,对着身怀有孕且有些疲累的她再次扑去,所以……“累了,睡吧。”
他在她耳畔低语,自己先闭上眼睛,任凭她放肆的、无需忌惮的对自己注视。
初雪从来都不知道男人的脸有这么好看,也许她从来没有心思去研究男人的脸,所以才会如此为他的俊美、他的刚毅着迷,默默的注视持续了很久,一直到眼皮支持不住,疲劳不堪的耷拉下来,她才迷糊的睡去……
天微亮,风冥修习惯性的在这个时辰醒来,摸摸身边,却发现早已空无一人,她去了哪里?居然如此胆大未经他允许便私自离开?
匆匆披上外衣,风冥修迈开步子走出内室,他看来有些神经过敏,这里是皇宫,她是他的夫人,还能去哪里?
“初雪,洛初雪……”他在叫唤她,就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她似的。
宫女们迎了出来,扑通跪下……“奴婢们给城主请安,茹夫人在为城主准备早膳。”
“准备早膳?那你们是做什么的?”风冥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堂堂皇贵夫人,为何要做这些?
“城主息怒,奴婢们知罪,这就去请夫人回来。”紫云早就知道夫人非要自己动手做这早膳是要连累她们这些丫头们的,却又无法对主子说不,更何况,主子也是想表达对城主的一片心啊。
紫云连忙起身,奔到雅馨殿内的小厨房,看到的是那个一脸专注的主子正在熬煮着百合粥。
“夫人,您赶快回正殿去吧,城主起了,不见夫人的人,正发怒呢。”紫云是无奈的,她也不忍心打扰主子的专注,却又不敢违背城主的意思。
“紫云,你去告诉城主,很快就好了。”
初雪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紫云的话让她倍感诧异,城主不见她的人,会发怒又是为何?严重吗?
不过,最重要的是,她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初雪不敢想象城主到底是有多心急、有多生气,她只知道自己必须快点才行,再磨蹭下去,怕是要把城主引到这里来了。
熬好了香甜的百合粥,带着几分忐忑,初雪走回了正殿,殿外,奴才们拿着城主早朝时要穿的袍子侯着,听闻城主在生气,都不敢动了。
“奴婢们还是随夫人一同进去的好,城主若是还在生气,也好给奴婢们担待些。”比主子更担心的是宫女,见茹夫人出现,正好尾随着进去。
“城主有那么可怕吗?”初雪淡淡一笑,这随口一问凸显着一个事实在她的心里,似乎已经不怎么害怕这高高在上的城主。
“夫人您深受城主宠爱,自然不怕,奴婢们可还没摸透城主的脾气呢。”胆小的宫女说的也是事实,毕竟要伺候的是新主,她们自然要多一分担心。
“也罢,你们进去放下袍子退下便是,城主若是真的生气,就由我一人承担。”怎么说,城主会发怒都是因为她引起的,她要站在前面受责难也是应该的。
“谢茹夫人。”一听自己可以不用一直对着城主,宫女好生开心。
其实,奴才们根本不需要担心,因为城主根本不会希望在他与初雪之间还有他人存在着碍眼。
小心翼翼的跟着茹夫人进了内室,放下袍子和洗漱的用具,两个宫女自动离开,只留初雪独自面对面色不好的城主。
“未得朕的允许,你居然胆敢私自离开,谁给你的胆子?”风冥修毫不客气,冷冷的语气显得毫无来由。
将自己精心准备好的早膳放下,初雪乖乖跪倒在他面前,低着头,不敢看他,但,她必须让他知道自己的喉疾已经大有好转了:“城主息怒,初雪知罪。”
她开口说话了,虽然声音有些低,可说的一字一句却是那么的清楚。
“起来,”风冥修走到初雪面前,将她扶了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喉疾已痊愈的?”
适才还很生气的风冥修马上就降低了音量,毕竟他迫切的愿望得到了实现。
“这个不重要,城主的努力没白费就是了,初雪谢城主。”恭敬的行礼,初雪表达着内心的感激之情,无论如何,没有他昨晚的雨露滋润,她是不可能这么快痊愈的。
“谢朕?那你打算拿什么表达谢意?”风冥修心里的怒已经彻底消失,居然忍不住想要逗她,“就拿桌上那一盅粥吗?”。
“让初雪为城主更衣。”初雪有些紧张的回避了他的注视,走过去取来厚重的龙袍。
“为朕更衣,原本就是你的份内之事,怎能如此敷衍搪塞!”看来他一点也不领情,虽然顺从的任由她摆布着,却不认为她做的这些足以表达谢意。
“那城主要初雪如何做才肯满意?”细心的为他穿好袍子,初雪迷糊,有些无措。
“若是朕命你去做的,怎能算的上是你发自内心的感谢。”而他,明明知道她不知所措,却依然不依不饶。
“初雪为城主做的一切都是该做的,也是必须去做的,请城主原谅初雪的愚钝。”无奈,初雪只好再次跪倒在他面前,微微低下头,双手纠缠着袖子的一角。
愚钝?她倒是真没说错,见她如此反应,心情大好的风冥修也不想再为难她,“起来,让朕尝尝你折腾了一早上做出来的早膳。”
初雪听命起身,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倚靠上一副厚实的肉墙,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便已经被他搂紧,“城主不是要喝粥么,为何……”
看来他是想在喝粥之前,用她甜甜的吻开开胃,所以,才会吻上她的唇,将她想说的话堵了回去,这浅浅的吻,难道就是他想要的报答么?
浅浅的?那只是初时的假象,很快的,原本温柔的浅吻就变成了缠绵悱恻的深吻,他死了,为她着了迷……
“这下,城主该满意了?”红了脸的初雪倚靠在他怀里,低低的喘着气,微微抬起头,害羞的低语着。
他没有答她,慢慢将她松开,唯恐自己会忍不住再想去碰她,“朕饿了。”
初雪淡淡一笑,走到桌边盛出一碗粥来,“初雪手艺笨拙,城主若是不喜欢,初雪还是让丫头们去准备。”
早已听过城主夫人在城主面前自称妾身,可初雪还是不习惯如此自称,虽然已经被册封,可她还是不觉得自己的身份真的变尊贵。
说话间,风冥修已经喝下了一口粥,说不出这粥到底是什么滋味,也许,适才她甜蜜的吻还在他口中留有余味,使得他无暇品尝粥的味道。
“很甜,不过以后不要妄想离开朕身旁去做这些,这些自然会有人去做,而你……怎能丢下朕一人睡着就跑掉?”已经伺候他洗漱更衣,也给了他缠绵的吻,还有这香甜的粥,可他却还在为清晨醒来不见她人影这件事耿耿于怀。
“城主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陪着睡才行么?”初雪一时不知如何答他,居然糊里糊涂的大胆说笑起来。
“你是朕的女人,自然应该一直陪着,直到朕起身为止,下次,别再这么闹了。”罢,她要说笑就由她去,谁叫城主心情大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