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满意的应了一声,初雪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按照习惯,他要走时都会吻她的,可此刻,他已经起身,却什么也不做,只是呆呆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相处这么久,默契总会有,他在期待什么,初雪怎会不知,所以,她踮起脚尖,缓缓靠近,温柔且熟练的亲吻着他温暖的薄唇,这一吻,风冥修甚是满意,虽然片刻之后便由他把握了主动权,但好歹也是她先吻了他。
“晚上做梦的时候记得要梦到朕。”末了,他轻轻的拥着她,在她耳畔温柔的低语。
“嗯。”初雪有些害羞的笑着,不舍的将手自他身上移开。
他转身离去,不再回头看她,不过是一夜之别罢了,何须弄得如此别扭,反正明日一早就会见面,到时再好好温存就是。
暗夜的深宫,到处都有隐蔽的眼睛,城主去了雅馨苑又突然离开,也就意味着云溪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收到确切消息的沁姝没有多做犹豫,马上开始进行她的试探大计。
城主离开,初雪却没有乖乖去睡,闲来无事,只好找些阵线做做女红,她是想着陪着城主这么久,还没有送过他东西,原本他高高在上,什么也不缺,可她还是想尽一份自己的心意。
“夫人在给城主做荷包?”这多话的丫头紫云就是闲不住,即便少不了被骂几句,她还是藏不住话。
“随手做着玩的,如果不好看也许就不送了。”初雪倒是老实,没有多做掩饰,虽然没有正面说是,但她的话语里已经有了肯定的答复。
“怎么会,只要是夫人一针一线缝制的,城主一定会喜欢,夫人手艺这么好,改明儿奴婢去取些布料来,一起给夫人的小公子缝制小衣裳。”紫云这丫头想的还挺远的。
“距离孩子出生还有好几个月呢,这个倒是不急,再说了,你怎么知道就是小公子而不是小公主呢!”说起腹中的孩子,初雪的心里又不安起来,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她心里的冲动便越难隐忍,也许,真会有忍不住的一天。
“来日方长,是小公主也没事,反正夫人迟早会为城主生小公子的。”紫云顽皮的笑道。
紫云的话让初雪听了甚是高兴,甚至都懒得去假意嗔怪她,来日方长,他们的未来还有很多可能,小公主、小公子都会有的。
期盼和愿望是好的,只是,有些事就该瞅准时机及时说出,错过,便有可能带来无法回转的灾难性打击。
荷包做了一半,困意却不合时宜的出现,初雪刚想洗漱一番后准备去歇息的,突然听到殿外传来奇怪的动静,丫头们急忙提了灯出去一探究竟,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矫健身影一跃而入,一番打斗便冲破了侍卫的阻拦,直奔殿内而去。
丫头们一阵慌乱,几人奔至殿内保护主子的同时,机灵的紫云马上跑出去大叫有刺客,希望能有人及时出现解决这意外突袭。
那黑衣人倒也奇怪,冲进殿内之后并不急于对主要人物动手,只是象征性的将殿内的摆设随意打烂了一些。
“你到底是何人?突然闯入雅馨苑所为何事?”初雪虽然很是惊慌,但那人也没有提着兵器对她动手,自然也会让人倍感意外,这刺客不是为杀人难道是想求财么?
那黑衣人什么也没说,只是拿一双暴露在外的眼睛扫视着四周的环境。
很快,匆忙赶来的侍卫便冲了进来将那黑衣人堵在殿内,那黑衣人居然全无半点惊慌之色,气定神闲的提起剑与侍卫们打斗起来,只是此人毕竟只有一人,很快便被打的节节败退,当侍卫们全力追踪之时,那人便主动丢了手中的兵器乖乖束手就擒作罢。
雅馨苑遭了刺客如此重要之事自然会有人第一时间向城主告知,当侍卫们生擒了那刺客预备加以追问之时,风冥修便带着众多高手齐齐赶到。
“城主恕罪,都是属下等无能,让茹夫人受了惊吓。”护卫统领袁标迎上前来跪下请罪,“所幸那刺客已经被擒获,听候城主发落。
风冥修没有先去管那刺客的事情,快步走到了初雪面前,关切的询问她的状况,“可有受伤?”
“让城主担心,初雪没事,这刺客并未近身,也没有做出伤害初雪的事。”尽管这刺客已被擒获,可初雪的心情还是难以平静,这事情诡异的很,刺客的目的似乎不是为杀她而来,只怕这背后会隐藏着什么可怕的阴谋。
“只怕又是韩亦霜那善妒的女人胆大妄为做出的好事,朕先去问个明白。”风冥修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韩亦霜,见初雪没有大碍,便直接走出内殿,命人将刺客带到他面前,“说,到底是何人派你前来行刺茹夫人?”
“我不是为行刺茹夫人而来,只是受人之托有很重要的东西要带给夫人。”那刺客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显然,他已经做了必死的准备。
“重要的东西?是什么?”风冥修急切的继续追问。
可那刺客却没有再说话,嘴边吐出几口鲜血之后便咽了气。
“来人,搜!”风冥修一声令下,隐约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侍卫们急忙在那诡异刺客身上忙碌的搜寻起来,希望能找到他所说的主要东西,一番搜寻之后,果然有了发现,原来是一封用锦帕包裹好的书信,“启禀城主,只找到一封书信。”
“呈上来。”风冥修一阵紧张,急切的想知道书信上的内容。
袁标急忙将书信呈到车主手中,一脸紧张的站在一旁。
站上内殿门口的台阶,风冥修心急的将书信展开,然而,当他看到书信上的内容之后却脸色突变,紧张和担心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怒和惊诧,“一干人等全部退下,没有朕的命令,不得靠近内殿半步。”
这话好熟悉,至少,初雪是很熟悉的,上一次他说这话时是因为她出宫见了楚月阁主,那这一次呢?是否还是和楚月阁主有关?
初雪不敢继续想下去,只是不自觉的后退几步,怯懦的迎上他充满愤怒之火的眼神。
“为何要后退?你是不是知道这书信的内容?”风冥修没有将那封信揉碎,只是努力克制着怒火将信藏在身后,暂且先不去管信上的内容,他需要知道她对此事是否知情。
“初雪不知,只是感觉到城主盛怒,难免会有胆怯。”初雪不敢直言她的猜测,只是隐约觉得城主的怒比之上一次要严重许多。
“是真不知,还是在装蒜?朕就不信你猜不出是谁要如此冒死给你送这么重要的书信!”风冥修一步步逼近几乎浑身发抖初雪,凌厉的双眼直视着她,逼迫她自己坦白。
“初雪的确有所猜测,但此事初雪并不知情,也不知道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初雪的心已经纠结成了一团乱麻,为何风云烈到现在还是不肯放过她,既然决绝的将自己送走,为何还要来破坏她好不容易求来的安宁生活。
“你自己看!朕倒要看看你打算如何解释你的不知情。”震怒的风冥修毫不客气将书信扔到初雪身上,眼中的怒气还在持续升温中,风云烈的笔迹他的认得的,即便没有署名,他依然可以确定写信之人就是心怀狼子野心的眼中钉风云烈。
接过书信,初雪不敢也不想去看上面写的内容,却必须一字一句看个清楚……
‘初雪,自那日在你家一别,多日不见,我心日夜挂念,寝食难安,宫中的生活如此复杂,城主的心思高深难测,我只能默默念之、叹之、恨之,但,将你推入火坑之人却也是我,万分愧疚无处宣泄,唯有寄予书信传达一颗煎熬自责之心,想着你在宫中过着如此度日如年的生活,我心如刀绞,若你执意恨我,我亦无怨,只是,请你一定要记得我上次托人给你传达的两句肺腑之言,那是我努力活着的唯一目的。另,你母亲身体已无碍,莫念,静待你我重逢之日,不留名,但你心知。’
“好一个不留名你心知,好一个度日如年,你当真是这么告诉他的,朕对你极尽宠溺,你却认为这样的生活是度日如年?”风冥修再也无法忍耐,即便看到她脸上滑下滴滴热泪,他依然用了最大的声音对吼了她。
“城主息怒,初雪从未这么想过,能有城主的恩宠,是初雪几世修来的福气,怎敢有此想法。”初雪急忙跪下,解释着自己的满腔委屈。
“如果不是你跟他这么说,为何他会有此判断?”风冥修很想努力保持冷静,可他是男人,是一城之主,当他面对另一个男人写给自己最爱的女人如此深情款款的书信时,要保持冷静,做出合理的判断,谈何容易?
“初雪从未跟他说过这些,这些都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想,而且……初雪对城主之心到底如何,还需质疑吗?”初雪知道,继续胆怯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只有勇敢的迎着他的怒而上,才能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