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机好好地摆在水池边上，肖雷已经不见了。
白水“划水”过去，拿起相机，检查，欣喜地说：“竟然没摔坏，天意啊！”
还没得意完，四只皮靴出现在白水眼前。白水张嘴抬头，两个一脸严肃的保安站在他面前。
白水很狼狈地被两个保安拎着扔了出来。
林曼怡开车过来：“白主编，怎么样？”
白水上车，他冻得哆哆嗦嗦，说不出话，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头。林曼怡有点儿紧张：“您的意思是？”
憋了半天，白水终于吐出一个字：“耶！”
林曼怡大喜。两人开车离去。
回到报社，林曼怡迫不及待地将相机连上电脑。其余的人呼啦一下都围过来看。前面几张都虚了，就最后两张还行。
白水一看，也想不起来了：“这是什么时候拍的？哦！那是我在最危险的时刻出手拍下的，怎么样？”
“够了，完全看得清清楚楚。”林曼怡兴奋地起身，握住白水的手，“主编，你的牺牲是值得的！”
白水得意地笑道：“哈哈，没错看来我的牺牲还真值得，那个谁，跟进配文字……”
林曼怡突然制止：“等会儿！这次的也不成！”
白水一愣：“又怎么了我的小姑奶奶？”
林曼怡指着一张照片：“你们看照片里文宇的手……他的胳膊，胳膊……很不自然，他抱着他女友好像很不自然，根本不像抱着自己的女友。”
白水拿过照片仔细看着：“你别说，还真是。这个文宇确实不像搂着自己的爱人，好像两个人很别扭的样子。”
林曼怡肯定地说：“所以……这里一定有问题，主编，咱们再去拍一次。”
白水苦了脸：“你饶了我吧。就他了，该有的都有了我都快把命搭进去了，还想怎么着？就是它就是它，绝对劲爆！胖胖，快，再配些文字。抓紧时间，明天见报！”
大家各自去忙活了。只有林曼怡还在呼吁：“真的不自然的，让人看了会说咱们摆拍的！”
可没人理她。
5
一辆高档轿车停到报亭前，司机下车开门，肖雷从高档轿车里走出来。示意司机把车开走。
肖雷拿出五毛钱放在报摊上，拿起一张《宵晚报》转身走向娱乐大厦。头版上，是文宇与怀孕女友的那张照片。
白水把电动自行车停在报亭旁，卸下电池用手拎着，踌躇满志地走过来。他把电瓶交给报亭孙大爷：“孙大爷，还得麻烦你帮我看着。”
孙大爷接过电瓶放到报亭里：“最近那个肖总为什么总买《宵晚报》呀？”
“学习用吧。”白水提高声音，“孙大爷，《宵晚报》今天卖得还不错吧？”
孙大爷乐呵呵地说：“以前一天二十份都有些困难，今天拿两千份都能卖出去。”
“会更好的。走了啊。”白水挥挥手，走了。
他快步追上肖雷：“肖总，喜欢《宵晚报》不用花钱买，每天我给你送一份去！”
肖雷回过头，意味深长地一笑：“谢谢，如果以后世界上还有《宵晚报》的话。”
肖雷走了。白水疑惑地站在原地：“什么意思？”他突然恍然大悟，“啊——嫉妒！”这么一想，他心情更好了，哼着小曲儿进了大厦。
一进办公室，老范就迎了上来：“白主编，这一期《宵晚报》已在本市和全国造成了轰动，有一百多家平面媒体、网络媒体和电视媒体，转载了我们的报道！咱们的销售量至少会翻几番！”
众人都激动地看着白水。白水反而有些忧虑了：“销售量上去了，是好事，可这样一味追求销售量，会不会不道德呢？”
胖胖理所当然地说：“所有的媒体都这么做，这很正常啊。”
“虽然这样，但我总觉得违背了自己的初衷。”白水和自己较劲，反而苦恼起来。
电话铃声响起，美美接电话：“你好，《宵晚报》报社。啊，你是哪里？哦，等一下。”美美把电话递给白水，“天鸿地产，要和咱们谈广告的事情。”
众人全都大喜。
白水接过电话：“我是白水，啊，啊，好啊，具体金额，电话里不好说，想谈是可以的，时间？”他习惯性地夸口，“我很忙啊……”见众人一起怒视自己，白水赶紧改口，“那就明天下午吧，好，两点，东方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