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兄弟,替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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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为国家尽力

我们没有钢盔,所有参战的步兵都没有。

瓦片一样大小的弹片从天上"呼吱呼吱"地掉下来,砸在你身边的地上"咚咚"作响,此时我只能用双手紧抱着头,趴在地上,以此来保护自己最重要的部位。

几发炮弹后,自己的心里才稍微安静下来,头脑也冷静了许多。这时有人高喊道:

"连长!是我们的坦克在向我们开炮!快向上级报告,让他们停止射击!"

"打信号弹!三发红色!"

"通信员!快向上级喊话,让坦克停止射击!"连长焦急地指挥着。

坦克终于在几分钟之后停止了射击,一挺重机枪连同四人不知去向。

战场出现了短暂的平息,我们得到命令可获得短暂的休息,命令我们抓紧时间吃东西、喝水,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我什么也吃不下,就那几块饼干怎么嚼也嚼不出个味,简单的喝了两口水嚼着一块饼干后开始观察起了眼前的一切。

我的眼睛四处搜索着,可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连队里战友受伤时说的话。那就是我们的投弹能手张桃根,他在我的下方30米的地方,为了观察敌人逃跑的方向,他站了起来,结果被远处的越军击中了左侧大腿的根部,受伤后他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地说:"完了!完了!"

卫生员替他进行了包扎,还给他说:"你没完!没有伤着要害,会好的,等会儿就把你抬下去,你安心养伤吧!"

不一会,我们炊事班的战士就用担架把他抬了起来,送往后方。这时,他还在说:"完了!完了!"

连长问:"什么完了?"

他说:"我对不起国家,我不能为国家尽力了!"他几乎是哭诉。

在战友们抬他下去的时候,他的嘴就没有停过,继续地在唠叨:"我第一天就受伤,我不能和你们一起战斗了!"

"我不能和你们在一起了!"他喃喃地说。

张桃根被抬下去了,我们大家的心情这才稳定了下来。

是啊,一直在作战中,神经高度紧张,根本没有时间仔细地观察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就是看到了也没有深刻的印象,现在有时间了,抓紧时间好好地看看四周吧,说不定等会儿就会一命呜呼,那时连四周什么样都不知道,岂不白来了一趟。

"快看!我们的工兵已经把桥架好了!"有位弟兄高喊着。我顺着指引扭过头向河边望去,只见红河上已有三座制式浮桥架起,我们居高临下看得很清楚,大队的人员和车马都在过桥,那气势浩浩荡荡,看着我们师的桥架通就意味着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8.娘,俺走了

炮火映红了身旁一张张僵死而不再熟悉的面孔,听着班长声声急促而紧张的口令,我当时整个人立刻就抖开了,手中的半自动步枪不住地打晃。

悲痛让我失去理智

2月18日上午9点左右,我所在部队到达前方阵地,并迅速对敌方完成了合围。接下来的事就是开始正面进攻。

我所在的三连当时负责正面进攻,目标是一村庄南侧的山头高地。我们头顶树枝帽(当时我军还未配发钢盔,应上级命令在软沿军帽上套个树枝圈),在该高地底部山沟处集结。

9点30分左右,我军震耳欲聋的炮声骤起,炮火映红了身旁一张张僵死而不再熟悉的面孔,听着班长声声急促而紧张的口令,我当时整个人立刻就抖开了,手中的半自动步枪不住地打晃。

冲锋号响起来了,"快!跟老子走!"班长冯军(安徽省泾县人,牺牲时年仅22岁,后追记二等功)睁着一双血红的牛眼冲我吼着,我顶着一片空白的脑袋,盯着班长的后臀拼命往上跑。

山头上清晰的高射机枪声夹杂着我军"嘎、嘎"作响八二式无后座力炮声在战场上不停地"绞肉",几乎可以把人的心脏震裂。

当时我军的火炮绝对占压倒性的优势,越军山头前沿阵地几乎被全毁。班长、我、轻机枪手王玉河(注:辽宁省丹东人,牺牲时年仅19岁,后追记三等功)一共三人,趁机爬上山头冲进了敌纵深阵地。

在我们刚翻下一陡坡时,迎面30米处就蹿出数顶布绿圆盔帽,同时手中喷着一团团火舌的冲锋枪正把密集的子弹射过来,射空的子弹打得身后的树皮到处乱飞。我和王玉河就势迅速卧倒在地,班长则翻滚到右侧一块大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