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兄弟,替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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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射击姿势

"快!机枪掩护!"

王松歇斯底里地喊道。

由于胡兴国在前沿正前方的"Z"字跑动吸引住了敌火力,我和戚可为的轻机枪,对着东北方向暗堡与我方前沿呈60度角的重机射口猛射,敌火力得到压制。

李盛才绕到暗堡侧后方猫着身子正急速接近,当我心中暗暗替胡兴国祈祷时,胡兴国的正面突然出现了一群溃退的越军,手无寸铁的胡兴国立刻被越军枪弹淹没。此时李盛才已蹲在越军暗堡上浑身冒着白烟,

我们忽然听见李盛才大声吼道:"娘,俺走了!娘……"他整个身子刚钻进越军暗堡,剧烈的爆炸就将李盛才的吼叫声无情的打断……

我的下半身没了

王松当时就哭叫开了,"老子同你们拼了!!"王松手中的冲锋枪和掩土上的冲锋枪交替着嘶叫着。溃退的越军见我们人少便迅速包围过来。经过简短分工,我和戚可为分守正面线二角,班长和鲁国庆分守左侧线二角,王松独守右侧线二角。我和戚可为火力较猛,溃退的越军连冲三次都无法接近我们。

我的机枪下是沙包,但戚为可没有,只能将机枪架在地上打,子弹非常容易射中他。

越军第三次退下,我停下来歇气。我叫戚可为,他不回答,当我回头时才发现他的额头、喉咙、整个胸部尽是冒泡的血窟窿。

戚可为冒着热气停止了呼吸,但作为战士,他一直双目圆睁,保持着射击姿势。

(注:戚可为,江苏无锡人,牺牲时年仅17岁,后追记三等功)

当我这边的越军开始第四次进攻时,我听到身后的左右侧哇啦哇啦的越军鬼叫、冲锋枪的嘶叫交织成一片。

"鲁国庆,我也来了。我杀光你个狗娘养的!"是班长冯军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手榴弹爆炸声。

"有种你别跑!"王松的话音刚落,又是一声更响的迫击炮炮弹爆炸。我无法回头,即便不回头,我也知道班长他们三个已经牺牲了。

(注:王松,浙江省杭州市人,牺牲时年仅25岁,后追记二等功;鲁国庆,福建漳州人,牺牲时年仅20岁,后追记二等功)

原来狡猾的越军发现正面两挺重机枪火力太猛,便集中主力打火力较弱的班长他们。

战火越烈,人在这种环境中基本感觉不到恐慌,我当时想争取在自己死前多干掉几个。

很快手榴弹爆炸声不断在我身边响起,飞溅的泥土和灼热的气浪打得我浑身疼痛,耳朵里除了因爆炸声而引起的"嗡嗡"响就再也听不到其他的了。突然我觉得我怎么够不着机枪了,这人怎么老是在往下掉,眼皮好像陡然增加了千斤重……睁开,快睁开呀……

三天后,我在战地医院睁开了眼睛,一个满脸雀斑的护士平淡地告诉我:"你的双腿被炸光了,左手掌因残缺严重只能截了,其他表面还好至于里面怎样就不知道了。"我用力问道:"班长他们呢?"满脸雀斑的护士严肃而大声地说:"你班长我怎么知道?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13天后,我被转到昆明军区医院。在我不断地打听下,终于在第19天有个军医告诉我:"送你来的战地带队军医说到过你:'这家伙命真大!听说一坑的人都炸得稀巴烂,惟独这家伙流光身上一大半血也没死。'"

我潸然泪下,至今仍无法平静。

9.王牌军

所有能动的都在动,喀喀喇喇坦克的履带,轰轰隆隆疾行的军车,纷乱而急促的步伐,无数打开的枪刺,西风漫卷的猎猎军旗。

我们都握过团长的手

战前训练非常紧张,有时候以连为单位拉到什么地方,乒乒乓乓打实弹。部队里有句话叫:新兵怕练打枪,老兵怕练战术。

新兵从周一练习到周五,打得新兵满脸枪油烟子"黑漆糊抹"直梗脖子。练战术,练得老兵都一个个直龇牙咧嘴。

连队在离营前,把猪全杀了,刚断奶的猪崽往营房附近村子里一轰,老百姓谁抢着是谁的,把老百姓乐坏了,直问:还有吗,你们还回来吗?

猪全杀了,那么多肉吃不完,就做腊肉、熏肉,营区里整天浓烟滚滚,到处弥漫着烤肉的焦糊味。肉弄好了就各班一分,每人都背点带到了广西。那几天伙食真没得说,吃饱了就练,练累了就吃,吃完了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