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书记有话,谁敢怠慢呢。县委办马上多方了解,把跟张好功接触过的公司老板、饭店经理、各乡镇委局的主要负责人拉了一个清单,然后一个一个打电话,查找张好功的下落。可是,他们把所有的人都问便了,还是没找着张好功,县委办只好向胡提如实反映了情况。胡提一听,马上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个新提拔的副县长突然失踪,这是个了不得的大事啊,得马上召开常委会商量对策。
经过常委会研究,大家一致认为这事非同小可,必须马上责成公安局成立专案组,对张好功失踪一事进行全力侦察,万一张好功发生了什么意外,要给其家属一个满意的交待。
接到县委的指示,县公安局马上成了专案组,在全县撒开大网,全力查找张好功。一时间,全县的各个酒店、宾馆、车站、码头,到处都有民警出出进进的身影,可是,公安局忙了好几天,一点线索也没找着。张好功就象一下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连个影子也没留下。
公安局找不着张好功,急得县委领导团团转,最后给公安局下了死命令,三天之内必须把把张好功找到,找不到就拿公安局长示问。公安局长一肚子劳骚,就拿办案人员出气,两天之内找不到张好功,全都撤职查办。办案人员没词啊,下去找吧。再次与熟悉张好功的人接触,以便掌握张好功失踪的原因。可是,大量调查证明,张好功既不贪酒,也不贪色,更不贪财,人缘还特别好,被害的可能性几乎没有。那么,一个大活人会藏到哪呢?
办案人员没辙了,只好哀声叹气地进了马营派出所,跟派出所所长说:“今天是查找张好功的最后期限了,如果还找不着,我们就回家抱孩子去了。”所长说:“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治了,晚上多派些联防队员巡逻,万一张县长要是从哪溜达出来呢,咱们不就有救了?”办案人员一撇嘴:“想美事呢你?这么长时间了,他要溜达早就溜达出来了,还等到现在?不过加强夜间巡逻也对,找不着张好功,让咱们瞎猫碰上个死耗子,破个什么大案要案嘛的,也能将功折罪。”于是,办案人员就跟巡逻队员一起加强了夜间巡逻。
这天晚上十二点多,巡逻队正在公路上走着,忽听路边林子里有动静,“咔哧咔哧”还挺响,好象有人在挖什么东西。办案人员一挥手,几个巡逻队员就跟着办案人员进了林子。
到林子里一看,林子中间有一大片坟,两条黑影正挥着铁锨在一座坟旁挖土。办案人员一想,这三更半夜的,这两个人在这挖什么?不管他挖什么,先过去问问再说。想着,就带人冲过去:“哎,住手,你们挖什么呢?”两条黑影一听有人说话,撒腿就跑。办案人员一看,这两个家伙肯定没干好事儿,不然他们不会跑,想着,就带着巡逻队员追上去,把两个人按在了地上,一审,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人是哥俩,老大叫白来,老二叫白去。昨天晚上,他们在镇里上班的妹妹白花打电话叫他们过去,说他们刚死不久的妈妈给她托梦了,想要几件衣服,她就把一些衣服装进一个箱子里锁好,让哥俩用三码车拉着埋到妈妈的坟旁。哥俩把箱子埋子之后,就犯开了琢磨,那个箱子挺重,里面装得不象是衣服。想当时挖出来看个究竟,可白花在场,他们不好意思动手,只好等到今天晚上背着白花干。可哥俩还没把那箱子挖出来,巡逻队就把他们抓住了。
办案人员一听,马上打电话问派出所,镇里是不是有个叫白花的人。派出所说是有个叫白花的人,在镇经管站上班。办案人员马上通知派出所找到白花,让他来和这两个人对质,如果这两个人真是她的哥哥,就得把人放了,如果不是,就得另当别论了。
不多时,派出所的车把白花接到了坟地。白来和白去哥俩一见,马上冲到白花跟前:“妹妹,你为我们说句话呀,我们只是想看看那箱子装的是什么,没别的意思。”白花一看这么多警察在场,这哥俩又是挖箱子让警察抓住的,脸一下子就白了:“那箱子里面是我给妈的衣服,我没跟你们说吗?你们还挖它干什么呀?”哥俩把头一低:“可是,那箱子重重的不象是衣服,我们想看看那里面是不是有值钱货。”白花气得浑身都哆嗦起来了:“你们,你们真是……”办案人员一听走了过来:“白花同志,你也不用跟他们着急,他们不是想看看箱子里是什么吗?你就让他们看看,如果真是衣服,他们就死心了。”白花一听:“这箱子不能挖,那样我妈妈还会托梦给我的。”办案人员一听:“你一个镇政府干部怎么信这个,没事,挖吧。”说着,就让巡逻队员开挖。白花一见,两条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完了。”声音虽小,可办案人员听得真切,他们心头一喜,看来这箱子里面有文章,不管他是什么文章,先看看再说。
很快,巡逻队员就把那个箱子挖了出来,砸开锁头,打开箱盖一看,几个人吓得“嗷”得一声怪叫就跳到了一旁。就听箱子里一阵哼哼,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晃晃悠悠从箱子里站了起来:“我在哪儿,我在哪儿?……”声音颤抖,在夜色中十分碜人。白花一见,大叫一声:“有鬼!”咕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办案人员也头发根发炸,但还是壮了壮胆走了过去:“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个箱子里?”那人迷迷呼呼,好象还在睡觉:“我在箱子里?我怎么会在箱子里?”这时,几个巡逻队员也凑到了那人跟前,仔细一看,都不约而同地叫了出来:“张书记,张县长!”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多日的张好功!办案人员赶紧把张好功从箱子里弄出来,往箱子里一看,里面有好多帐本帐页,还有一捆一捆的现金。办案人员如坠五里云中,张好功怎么会跑到白花的箱子里去了呢?在地里埋了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白花也醒了过来,一见张好功站在那里,还以为张好功是鬼,趴在地上就磕头:“张书记呀,你可千万别来缠我呀,你可千万别缠我呀……”白花这么一说,办案人员终于明白了张好功神秘失踪的真相。
原来,张好功不好酒不好鬼不贪财是假象,色鬼贪官才是他的本来面目。白花在镇经管站工作,平时没事就到他屋里去扫地打水擦桌子,干些杂活儿,时间一长,白花的活就干到了床上,成了张好功的“地下情人”。张好功也对得起白花,把镇里的“小金库”交她管理,张好功的一切私下开销都由她负责。这些事干得风雨不透,所以外人谁都不知道。张好功马上要升任副县长,他怕日后事情败露,就趁白花丈夫不在来到白花家里,和白花最后风流一夜,同时交待白花等他走了以后,把他给她的钱妥善处理,把那些帐本全部销毁。可是,就在张好功和白花冲锋毁阵的时候,张好功兴奋过度,竟晕倒在白花身上。白花不知道,张好功这种现象在医学上叫“假死”,用锥子一扎就能活过来。白花哪懂这些,一看张好功没气了,当时就吓晕了,这么大的官死在自己家里,又是在这种情况下死的,自己怎么报案呢?要是说出实情,自己这辈子不就完了吗?情急之下,白花就使出吃奶的劲把张好功装进了箱子里,把那些钱和帐本也装进箱子锁好了。等了几天,他怕张好功臭在箱子让丈夫察觉,就编了个瞎话,叫两个哥哥把箱子埋到了妈妈的坟地里。没想到,她这两个哥哥不争气,想把箱子挖出来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值钱货,让巡逻队逮了个正着,张好功也因为装到箱子里往地里一埋,潮气一熏活了过来,拣了一条命。
张好功听白花这么一说,吓得体似筛糠,叹口气说道:“还不如甭把箱子挖出来呢,让我死在里面算了。”办案人员一听:“那不对,箱子不挖出来,我们上哪找你去?找不着你,我们就撤职查办!这回好了,你们‘两口子’该上哪上哪去,我们到局里给白来白去哥俩请功!”说着,一挥手,办案人员哼着小曲押着张好功上了警车……
麻杆说完,一个大胖子男子说话了:“这个副县长失踪得虽然神秘,但没多大意思,没有我听说的一件事儿有意思。”有人问:“你听说什么事儿了?”大胖子说:“我听说乡里有一个女干部跑猪圈里学猪叫。”大伙一听,女干部上猪圈里学猪叫干什么?大胖子哈哈一笑:“当然有原因了!”说着,他便讲起了故事。
大胖子说,乡镇机构改革实行撤乡并镇,四马镇一下子由原来的六十人增加到了一百二十人,想精减,还精减不了,动谁谁能说出一二三,弄不好就得集体上\访,弄个天下大乱。可现在人多钱少,工资开不出去,怎么办呢?党委书记张江海皱着脑门子想了好几天,最后想出一个法儿,给镇直单位加压,定任务定指标,让他们向镇里交钱,完不成任务交不上钱,部门领导就卷铺盖走人。这一招还真奏效,镇直各单位纷纷叫上了镇,变着法的完成任务往镇里交。
单说兽医站站长牛使,一看镇里给下的指标:月内完成生猪换种2500头,上交人工受精费十万元!牛使急得当时眼珠子就出血了,2500头的人工受精任务我怎么完呢?老百姓就那么听话让我给猪受精?又一想,要是完不成任务,自己这站长就当不成了,怎办呢?思来想去,这事还得找张江海说道说道去,要是能给减下点任务来最好,减不下来,让他给出个高招。
牛使骑车就来到了镇政府,直接找到了张江海。一进张江海的门,还没等他说话,张江海说话了:“老牛啊,来找我减指标的吧,告诉你,不行,现在就数人工受精挣钱,你一头猪都不能漏,一分钱都不能少的给我交上来。”牛使一听,吭哧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要我完成任务也不难,政府得帮我行个文,全镇的生猪人工受精任务由我们兽医站承包,如果不让兽医站人工受精,生猪屠宰不给检疫,小猪不准上市。”张江海一听:“这个不难,我马上叫政办行个文。”牛使一听:“那就好,只要文件一下去,我们马上行动,任务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