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笑在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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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领导接地气治怪病的故事1

第二天晚上,地雷值班,他特意把郑直留下,说要学习52号文件。吃完晚饭以后,地雷把三个科长和郑直叫到了局长室。郑直拿着笔记本:“狄局长,52号文件是什么内容啊?”地雷冲一个科长一挥手:“去,拿文件去。”科长转身走了,不大一会儿拿着一幅扑克进来了,往地雷面前一放:“地局,今天学哪条?”地雷一摆手:“第一条,拱猪,来来,围起来!”郑直一看,明白了,原来52号文件就是拱猪,这班加的多不值啊,晚上的重要约会都让他给推了。郑直没好气,可耐着地雷的面子,只好坐下了。一圈儿牌抓完,四个人开始打。郑直是拱猪高手,出牌精得很。郑直精,地雷比他更精。打到最后,地雷明明出的是红A,郑直出的是红Q,可地雷楞是把那几张牌都推到郑直面前,还饶给他一个梅花10,一个黑桃Q,换走了红桃2和3。黑桃Q是猪,梅花10是“变压器”,再加上那一大堆红桃,郑直这一把就变成“猪”了。局里玩拱猪的规矩是,变成“猪”的人要学着猪叫拿鼻子拱牌,直到把黑桃Q拱出来为止。郑直哪干呢,跟地雷理论,地雷一瞪眼,把牌全都划拉到地上:“不玩了,散会!”心说,郑直这小子真是不识抬举,你不变猪难道想让我变猪啊?你也太拿我这个局长不当回事了!

出了局长室,郑直刚要走,让地雷叫住了:“郑局,干什么去?走,到楼上凉快凉快。”三个科长一看,围住郑直:“这么晚了干什么去?到楼上看看夜景。”郑直一看,只好跟着他们上了楼。来到楼顶上,地雷一指天上的月亮:“今天是十五,这月亮怎么是方的?”三个科长一看,地雷眼珠子有毛病啊?月亮明明是圆的,他怎么说是方的?考我们呢!三个科长纷纷伸长脖子:“真是哎,这可是个奇怪的现象,郑局,你说是不是?”郑直抬起头,叹了口气:“真是太奇怪了,明明月亮是圆的,你们为什么都说是方的?你们的眼睛全都变异了?”地雷一听,行了,我已经给你三次领悟的机会了,可你还是蠓虫钻牛屁股,自找死路,那可就别怪我了!地雷冲大伙一摆手:“行了,该值班的值班,没事的可以回家了。”

三天之后,由地雷一手策划的**测评班子开始了。局里一百多人,每人手上一张选票,给局领导班子打勾,优秀、称职、不称职,三个档次,哪个班子成员“不称职”超过半数,将降级使用。结果,郑直得了一个满票的“不称职”,没说的,郑直的副局长变成了副科长,到伙房买菜去了。

半个月之后,地雷又策划了一个**测评中层干部,郑直又得了个满票的“不称职”,结果,郑直的副科长就成了科员,到收发室分报纸去了。一个月之后,人事局组织公务员考评,分优秀、合格、不合格三个档,不合格超过半数的,就要取消公务员资格,回家待岗。结果可想而知,郑直又弄了一个满票“不合格”。郑直一看,气得摔了地雷的杯子:“我待什么岗啊?我辞职了!本以为我一个研究生到机关能干一翻事业,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郑直摔门而走,地雷抠着鼻子冷笑,这全都是你自找的,你当初要是什么都顺着我说,不就没这事了?

地雷处理了郑直,全局上下的人对他更是毕恭毕敬,他说公鸡能下蛋,别人就得说公鸡下的蛋营养高。不这么着不行啊,副局长都让他削职为民了,别人谁还敢闹刺儿?局里每个人走路都轻手轻脚,生怕出点不该出的响动惊动了地雷,把自己炸一个屁滚尿流。地雷一看局里的人这么老实,高兴了,这就叫杀一儆百,宰鸡给猴看。在这个局里,我就是老大,谁敢跟我拧着干,郑直就是例子!

这天,地雷到市里办完事,到政府办转了一圈儿。政府办的几个秘书跟他都挺熟,经常开玩笑。地雷跟几个人打了一通哈哈,看见桌子上摆着一张纸,上写:“宁静致远”。地雷一看,那字写得太臭了,横不是横,竖不是竖,便指着几个秘书问:“这字谁写的?你?你?你?”李秘书冲他乐:“你甭管谁写的了,你觉得这字写得怎么样?”地雷笑了:“这么说是你写的了,我还评什么呀?这不就是王八爬吗?我拿脚丫子写都比这强!”李秘书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把那幅字卷起来放到了抽屉里。

几天之后,地雷突然被叫到市委谈话,说他主管的几个工程群众生疑,让他配合纪委调查。地雷汗下来了,那几个工程我没收多少钱啊,怎么让群众生疑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地雷三天没睡觉,也没想出到度哪里出了问题。他没想出问题,纪委却查出了问题,地雷收受贿赂,但数额不大,对他进行政纪处理,双开。就这样,地雷由局长变成无业游民了。

地雷瞪着眼睛找到李秘书:“老李,咱俩关系不错,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我也死个明白!”李秘书把地雷拉到一边:“怎回事啊?就因为那幅字!”地雷楞了:“那字不是你写的吗?”李秘书摇头:“哪啊?那是新来的纪委张书记写的,张书记是中国书法家协会的会员,你说他的字是王八爬,还不如你拿脚丫子写的好,正好让他路过办公室听见,你说你能得着好吗?”地雷一听,嘿,敢情是这么回事!

地雷出了政府大楼,一边走一边抽自己嘴,我这局长真是白当了,别人对自己加着百倍小心,自己到了市里怎么就不加点小心呢?政道处处有地雷,我他妈真是昏了头了!地雷正抽着嘴巴,一个人走了过来:“地雷,听说你现在没事做了,我现在是一家大公司的副总,不行到我那干两天去?你要凭能力吃饭,我绝对不给你小鞋穿。”地雷抬头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郑直。人家有真才实学,辞了职当上副总了。地雷的嘴巴抽得更响,“吧叽吧叽”的,跟烙烧饼一样。

年轻人讲完“地雷”的故事,旁边的人说:“这就是自作自受,当个局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比局长官儿大的有的是,比‘地雷’更响的家伙也有的是,当官的欺负自己手下不算本事!”一个近视眼听了,挑起大姆指:“说得好,当官的就得厚道儿点儿,不要以为当兵的都好欺负,当兵的要是真争了,当官的也不好受!”有人提出异议:“当兵的能把当官的咋样?”近视眼说:“能咋样?我们单位有一个笔杆子,材料写得特棒,可不知为啥,政府没给笔杆子定上编,最后下岗了,从那以后,笔杆子天天拿拿笔杆子捅让他下岗的领导,捅得那位那叫难受!”大伙一听,都问:“笔杆子怎么捅的领导啊?”近视眼推推眼镜:“这事儿得从头说……”

近视眼说,他有一个文友叫直言,是五眼街道办事处的职工,因为材料写得好,街道上一直拿他当干部用。那一年,机关定编定员,因为直言不是干部,就被定到了编外。考虑到机关缺他这样的笔杆子,领导就没让他离开机关,保持原来的待遇,继续在机关写材料。转眼几年过去了,街道的领导换了一茬又一茬,上边的政策也越来越紧,终于有一天,新来的街道办主任黄瓜以执行上级政策,清理编外人员为由,把直言给清理掉了。

直言只拿了几千块钱就下岗了,回到家里,直言气得三天没睡觉。自己这么多年来废寝忘食拼命干活儿,把你们吹得呼扇呼扇的,又是提职又受表彰,到头来你们卸磨杀驴,一刀把我给宰了,我死得冤呢我!直言恨透了黄瓜,心说,你让我没饭吃,我也让你的饭碗端不牢,我干别的不行,就写材料拿手,我能吹你们,也能告你们,常在河边走,就没有不湿鞋的,我就不信你一点坏事都不干,只要让我知道你干了坏事,我就告你,直到把你告得丢了饭碗为止!

从那以后,直言也不干别的了,就盯着黄瓜那辆车,只要黄瓜去了不该去的方,他立马跟上去,拍照记录,跟私人侦探差不多。然后把文字材料整理出来,连同照片一起寄往市委、市政府、人大、政协、纪委、检察院、公安局,只要是能管得着黄瓜的地方他都寄。当然,材料上他没属真名,属了一个笔名“法眼”。

直言这一招果然奏效,不出半年,黄瓜被调离了街道办,去了什么地方,直言就不清楚了,反正没听说黄瓜被摘下来,切片、切丝、剁馅儿的消息。直言一想,斩草要除根,逮着蛤蟆我得纂出尿,只要你一天不被削职为民,我就一天不饶你!

直言费了老鼻子劲,终于找着了黄瓜架——黄瓜的家。直言心说,你跑得了黄瓜跑不了架,我这回就在你家门口蹲守,看见有可疑的人到你家来,我就给你拍下来,接着腻歪你,我就不信那些人到你家来都是干正事,只要有一次搞邪门歪道儿,上边一查就够你喝一壶的!

直言在黄瓜家门口蹲了半年多,照了无数张照片,也写了无数份材料,全都寄到了该寄的地方。可黄瓜好像什么事没有,上下班仍然车接车送。直言一想,我老这么光放枪打不着兔子可不行啊,都一年多了,胶卷、稿纸、邮票、信封费了不少,却没有黄瓜蔫头的迹象,老这么****不亏了吗?他那边吃着“皇粮”,我这边没饭吃,我哪耗得过他呀?不行,得改变一下战略。

这天,直言从一本杂志上看到一则征稿启示,征集贴近生活的社会故事,稿费相当可观。直言一看,原来写材料还能挣钱呢?黄瓜的那些事全都贴近生活,我稍做加工,不就是社会故事吗?直言把寄给有关部门的那些材料又重新整理,给杂志寄去了。

半个月之后,杂志编辑给直言来信了,说他寄的稿子件件都是精品,杂志准备陆续刊出。直言乐坏了,看来我这笔杆子不光能给黄瓜之类吹喇叭,拿他们找乐也行,既拿他们找乐,又能挣钱,这好事上哪找去?

直言开始一边盯着黄瓜,一边关注报刊杂志,只要发现有征稿的,他就整理出材料寄过去。当然了,有些材料要按照杂志的要求进行虚构,这样的材料,直言就把黄瓜改成冬瓜、南瓜、土豆、茄子,反正都是菜,让老百姓嚼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