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笑在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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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养蜂人的故事

进了吕乡长家,成百万开门见山就提包教学楼工程的事。开始,吕乡长还拿腔拿调地摆架子,后来,成百万一摊牌,说如果工程包给他,他就给吕乡长100万的好处费,而且马上兑现。吕乡长一听这个,马上露出了笑脸:“行了,教学楼工程的事我内定由你包了,不过……”成百万明白,吕乡长是怕我不兑现那100万,马上开一张支票给吕乡长:“这是现金支票,您什么时候提都行。”吕乡长接过支票点点头:“好吧,明天你到乡政府参加投标吧,记住往最低线压价,至于将来我给你多少钱再说。”成百万明白这个,说声谢谢走了。

第二天,成百万来到乡政府大会议室。一看,会议室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全都是来投标的。主席台上坐着吕乡长和公证处的人。投标开始,公证员报出底价:“这个教学楼工程最高标的是700万,有没有比700万少的?”话音刚落,一个人站了起来:“有,650万,我把工程包下来!”这个刚说完,那个又站起来:“我600万!”成百万一看,到时候了,站起来说:“我500万承包!”公证员一看:“500万一次,500万两次!”正说着,又有人高喊:“我480万承包!”“我450万!”“我400万!”成百万一听,这帮人是来招标的还是来斗气的?400万准你包的下来吗?那叫一万平米,连工带料就得420万,想把媳妇赔进去?刚想把吕乡长从台上叫下来,那边公证员一棰定音了:“400万成交!”成百万一看,这不成,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吕乡长拿了我的钱,这个工程就得给我,不给我我跟你没完。想着,就往台上走,刚走到一半,再看吕乡长嘴歪眼邪坐在台上抽上风了。公证员一看:“哎,吕乡长,您这是怎么了?快送医院!”公证员这么一喊,马上有人把吕乡长送去了医院。成百万一看,也跟着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成百万紧跟在吕乡长屁股后头:“吕乡长,这个工程得给我呀,咱们可是提前说好了的。”吕乡长指指自己的嘴:“我,我……你…”然后叹口气,脑袋就耷拉了。成百万一看,得,看来这事还有点不好办,吕乡长那意思他明白,叫他把价压到最低,可他的嘴没人家快,让人家把工程抢走了,这怎办呢?等吕乡长好了再说吧。

吕乡长被送进了急救室,医生一查,脑栓塞,得赶紧打吊针。成百万急得在病房外头团团转,脑栓塞这玩艺不好整啊,弄不好就得半身不随二百五,把以前的事全忘了,吕乡长要真成了那样,我到时候找谁哭去?成百万一想,不能等着吕乡长了,赶紧回去找公证员,找乡里别的头,就说吕乡长早把工程给他了,这次招标不算数。想着,成百万回到乡里,一进大会议室,那位投一400万的主早跟公证员办完了公证,拿着合同出来了。成百万一把拉住公证员:“这次投标不算,吕乡长早把工程给我了!”公证员脸一沉:“你是干什么的?吕乡长说给你了行吗?我们履行的是法律等程序,吕乡长应的你你找吕乡长去。”成百万一看,这事没吕乡长还真办不成了,又回到医院。进病房再看,吕乡长已经让护士盖上了白床单。成百万一愣:“哎,吕乡长这是怎么了?”护士说:“吕乡长精神过度紧张,脑出血死了。”成百万脑袋当时就大了,吕乡长死了?他死了,我那100万找谁要去呀?不可能,吕乡长没那么容易死,他是不是跟我耍花招啊?想装死干得我那这100万块钱。不行,我得跟着到火化厂看看去。

成百万跟着吕乡长家里的车来到火化厂,看着吕乡长亲人遗体告别之后,火化工把吕乡长推进了火化间。成百万一看,看来吕乡长是真死了,得了,认倒霉吧。成百万耷拉着脑袋回家了。

成百万刚到家,吕乡长也到家了。怎么回事?他那脑栓塞、脑出血全是装的,就连进火化间都有人在里边接应。为什么?吕乡长为了盖教学楼搅尽了脑汁,乡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筹集资金,最后还是留了一百万的资金缺口。这一百万上哪弄去?跟老百姓集资不行,跟学生收不行,回统筹更不行。吕乡长正愁得在家里转圈儿,成百万送礼来了。吕乡长一想,得了,既然你送来了,我就收下,拿你的钱盖教学楼。他知道成百万的工程不保险,根本就没想把工程给他包,为了不让成百万纠缠他,他才想了个装病、装死的招儿,提前跟医院的熟人打好招呼,把成百万胡弄了。到家以后,吕乡长马上打电话,叫政办操持教学楼动工。一切安排就绪之后,吕乡长到县里办了二线手续,带着家属到外地儿子那养老去了。

包工头讲完故事,有人说话了:“看来,还真有为老百姓着想的好干部啊。”局级调研员一听:“我说什么来着?我们的干部之中,大多数还是好同志嘛。”

话音刚落,一个中年妇女站了起来:“我是一个养蜂的,每天都跟燕子似地从南跑到北,又从北跑到南,我见不着当官的,我也不说当官的事,我就说我见到过的事,那年她在北京通州一带放蜂,认识当地一个叫王老憨的人,这人可有意思,不信我给你们讲讲。”

王老憨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改革开放以后,王老憨承包了村里的一片鱼塘,这鱼塘又大又肥,养什么长什么,没几年的工夫,王老憨就发了,破毡帽头儿换成了巴拿马,大头鞋换成了老人头,那身旧军装也变成了皮尔卡,整个一个脱胎换骨!

王老憨有钱之后,又开了一家水产品加工厂,产品行销全国,买卖越做越大。买卖做大了,王老憨就在城里买了套豪华住宅,平时很少住,就为摆那谱儿。王老憨成了大老板,少不了跟业务户应酬。酒席宴间,张老板李老板口里口外总是那句话:“王老板,咱们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还不知道嫂子长什么样呢,什么时候把嫂子牵出来,让哥几个开开眼啊。”王老憨总是摇头:“不行啊,你嫂子太忙,等有时间吧,有时间我把她带出来跟你们认识认识。”王老憨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另一翻话,就我媳妇那模样,怎么往外领啊?胆大的看见能吓一跟头,胆小的看见当时就得背过气去,比活鬼还难看呢!

王老憨媳妇叫赛叶茶,脑袋上一根毛没有,一脸大麻子,塌鼻梁,歪嘴叉,俩大耳头跟烧饼似的,到了夏天连电扇都甭开,一拔浪脑袋满屋子都是风。就因为这个,村里人给她评了个高级职称“赛夜叉”。赛叶茶这么难看,王老憨怎么还要呢?没办法呀,那年头王老憨穷,住着一间破土房,吃了上顿没下顿,也就赛叶茶这样的跟他,他要是不要,就得打一辈子光棍。

赛叶茶虽然丑,可文化不低,高中毕业后考上了“工农业兵大学”了,可没上三天又让人家给退回来了,说她有损林副统帅形象。赛叶茶没办法,只好回家修理地球来了。就是修理地球,赛叶茶也比小学一年级上八年的王老憨强,她懂得勾股定理,知道怎么能把地锄直喽,王老憨的鱼塘、水产品加工厂全靠她管钱管物才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王老憨一天到晚在外面跑,生意场上的朋友老让他把媳妇带出来见识见识,王老憨可就动上脑子了,自己这媳妇实在是没法见人,可总不让媳妇在朋友面前露面,朋友们肯定要说三道四,怎办呢?王老憨一想,自己媳妇长得丑,有长得好看的,不行自己就“租”一个,冒充媳妇不就得了。“租”谁呢?“租”个三陪?那玩艺不保险,传出去也不好听,要“租”就得“租”个老实本分,知根知底,还得能说会道能给自己长脸的。思来想去,王老憨想到了杜大成媳妇梅兰花。

杜大成和梅兰花和王老憨是一个村的,这两口子在乡镇企业上班,杜大成长得标志,梅兰花长得漂亮,两口子可说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连村里的瞎老太太拿鼻子闻见都挑二拇指。杜大成两口子虽然长得标志,可却一天到晚跟钱发愁,乡镇企业半死不活呀,一个月下来挣不了几个钱,小两口又相当前卫新潮,哪个月财政收支都不平衡。

这天,杜大成正因为没钱给梅兰花买项链急得拧自己腮帮子,王老憨腆着个大肚子找上门来了。杜大成一见,赶紧迎上去:“哎哟,王老板,哪阵香风把您吹来了?”王老憨嘿嘿一笑:“什么香风臭风的,我找你有事。”杜大成把王老憨让进屋:“什么事您说,我能办到的一定办。”王老憨吭吭哧哧憋了半天,才把话说出来:“我想租你媳妇梅兰花使使。”杜大成一听就急了:“你他妈想什么呢?刚有几个臊钱儿就上我这儿找便宜来了,你给我滚,滚慢一点小心我打折你的腿!”王老憨一看,赶紧解释:“大兄弟,我没别的意思,我租兰花只是充充门面,到外面帮我应酬应酬,我不白租,一个月给五千块钱工资。”杜大成一听王老憨一个月出五千块钱,眼珠子当时就大了,火一下子就没了:“你租兰花真的只是充充门面,不干乱七八糟的事?”王老憨一拍胸脯:“大兄弟,你看我象那种人吗?”杜大成点点头:“这样的话,倒可以商量,你听信吧。”王老憨挺高兴:“那好,我就听你信了。”

第二天一早,杜大成就找王老憨来了,说那事就那么定了,一个月五千,梅兰花租给王老憨了。王老憨乐得都找不着嘴了:“大兄弟真是痛快人,我今天正有个应酬,让兰花马上到我城里的楼房里去。”说完,就把楼房钥匙交给了杜大成。杜大成一看:“你是不是先交点定金呢,兰花上城里去坐车也得花钱呢。”王老憨二话没说,掏出一千块钱就给了杜大成。杜大成接过钱,转身就走了。

到了中午,王老憨如约来到了“天海酒楼”和几个生意场上的朋友会面。往酒桌上一坐,王老憨咧着大嘴就说上了:“哥几个,你们不是想见见你们嫂子吗?今天我就让她来。”哥几个一听:“好啊,我们早想饱饱这个眼福了。”王老憨得意扬扬地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哎,我说,我的几个朋友想见见你,你马上到‘天海酒楼’来吧。”说完,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