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笑在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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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街头艺人的故事1

小伙子坐到椅子上,说他是保安队长,他听说过一件事,一个人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工作,被人领上了贼道,最后不但没被抓起来,还被一家公司高薪聘走了,你说新鲜不新鲜?

保安队长说,他说的这个人叫候登,大学毕业之后趟平了大小人才市场,竟没一个单位肯要他。人家都说他太寒碜,名叫侯登,人也长得跟“猴儿灯”一样,夜里出门连鬼都能吓死,哪家公司也没有集体自杀的想法,所以让他躲远点儿。

这天,侯登饿得肌肠辘辘,便到一家饭店去吃霸王餐。吃完之后,几个大汉揪住了他:“小子,吃完饭不给钱?知道这是谁开的店骊?皮大善人!识相的把钱留下走人,没钱就把腿留下!”侯登早有思想准备,往地上一蹲,等着挨揍了。

几个大汉刚要动手,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走了过来:“慢着,这小兄弟骨胳精奇,我想交他这个朋友,把他带我房间来。”几个大汉提起侯登,把他扔进了一个小套间。

进了小套间,侯登才知道那老头就是皮大善人。皮大善人说,他叫皮开绽,是饭店的老板,问侯登为什么要吃霸王餐。侯登把自己找工作四处碰钉子的事一说,皮开绽就乐了:“兄弟呀,你真是捧着金碗去要饭,跟我干吧,保你一年就发财!”侯登撩开衣服拍拍肋巴骨:“就我这条件?还能发财?”皮开绽点头:“能啊,你就凭这个发财呢!”侯登问:“那你让我干什么?”皮开绽说:“做贼呀!”侯登一听,连连摇头:“做贼?不行不行,我一个大学生哪能做贼呢?那玩艺犯法,我不干。”

皮开绽点了一支烟:“兄弟,你念书念得太多,傻了,现在是什么事道?好人穷得上吊,坏人富得流油,就你这模样,天生就是贼料,不做贼做什么?明跟你说吧,我就是当扒手起的家,现在我有的是钱,乐善好施,官面上的人都叫我皮大善人,谁敢说我是贼?可我身后有一大帮贼兄弟,我给他们当靠山,他们每天孝敬我一点儿,大家互相照应,多好,听我的,赶紧上我的码头,做贼,将来有了钱,你可以开个大公司,自己当老板,那活得才叫一个滋润。”

侯登瞪着眼睛听皮开绽说完,觉得皮开绽说得还真有几分道理。这年头还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规规矩矩做事,还真发不了财。侯登心眼有点活了,说:“可是,我不会偷啊,怎么做贼?”皮开绽说:“我教你呀,你明天就到我这里来,白天在大厅打打下手,晚上我对你进行强化训练,一个月之后你就能出师。”侯登想了想,说:“事道逼我上梁山,我也不得不上了,行,我明天就到这里来!”

第二天上午,侯登就到皮开绽的饭店来了,白开干杂工,晚上跟着皮开绽学做贼。皮开绽专门有个小偷训练房,在那里,他传授了侯登做贼三门功:扒、溜、扛。扒就是偷钱,要手急眼快,一步到位;溜就是跑,得手之后就得赶紧跑,而且要跑得飞快,最好能追上刘翔;扛就是禁得住揍,万一没跑了让人逮着,就得豁出去挨揍,被人揍完了还得跟没事儿人一样。

经过皮开绽一个月的训练,侯登练就了一身好功夫,他两只手都能在沸水锅里夹硬币,手还不被烫伤,他能在七秒钟之内跑完一百米,连世界短跑纪录都破了,他能缩成一团,让人拿着板砖狠拍上两千多下,起来之后一点内伤没有,伸伸胳膊踢踢腿,照样跑。皮开绽一看,行,我训了这么多年贼,好不容易训练出一个能气死鼓上蚤时迁的,该下水让他捞鱼去了。皮开绽告诉侯登,从现在起,他就是皮氏集团的成员了,编号9527,以后他必须每天向皮开绽上交1000元会费,完不成任务,将按帮规处置。皮开绽的帮规非常严,有刑罚十项,项项都能让人生不如死。侯登一想,既然进了贼窝,就得走贼道,爱咋咋吧。

这天一早,侯登溜溜达达上了街。走到动物园门口,侯登看着一个戴墨镜的小伙子,手里提着一个黑皮包,走得挺快。侯登一看小伙子那神情,就知道皮包里一定是贵重东西,不然他不会那么紧张,这在贼行里叫“挂相露财”。侯登迅速走到小伙子身后,出手如闪电,小伙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的两个指头已经挑开拉锁,伸到了皮包里。就在他“弹指探宝”的时候,手指头突然一阵生疼,他“嗷”地一声怪叫,飞快地把手指抽了出来,并带上了拉锁,低头一看,右手食指多了几个深深的牙印,黑血滋滋往外直冒。小伙子猛一回头:“哎,你怎么了?手指怎么流血了?我是给动物园送眼镜蛇的,我的皮包好好的,眼镜蛇不会咬到你吧?”侯登急忙摇头:“不不,是我自己咬的。”说完,撒腿就跑,心说,真他妈倒霉,第一次出手就让毒蛇给咬了,赶紧找皮开绽去,让他救命。

侯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皮开绽,皮开绽一看,抄起菜刀,当一声就把侯登右手食指剁掉了,菜刀一扔说:“你小子这是跑得快,跑得慢这只胳膊都得砍了,你出师不利,不能不罚。”说着,叫来一个“hu臭大王”,让侯登在“大王”胳肢窝底下足足闷了一个钟头,熏得侯登眼前发黑,要不是有人按着他,他真想一头撞死。

第二天,侯登又出门了。他的右手虽然废了,可左手还行。皮开绽告诉他,这回看准了再下手,这回要是再出什么意外,可就不是“hu臭大王”熏那么简单了。侯登连连点头,说这次绝不再失手。

这次,侯登把作案地点选在火车站。他见一个人裤子口袋里方方正正,鼓鼓囊囊,那人还时不时地用手捂一下,就知道那里边一定是钱。侯登走过去,左手一伸就把口袋里的东西夹了出来。果然是一打钞票,最少一万元。侯登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把钱往上前口袋里一装,转身就走。才走了几步,就觉口袋里的钞票直往外蹿。侯登低头一看,拴着钞票的尼龙绳竟然有两米多长,尼龙绳那头的人正看着他笑:“小子,你的手够快的,要不是我在钞票上拴了绳,还真让你扒走了。”说着,猛地掏出了手枪:“警察,站那别动!”侯登一咧嘴,自己怎么又碰上反扒的便衣了?赶紧跑!侯登借着举手的工夫,用刀片飞快地割断的尼龙绳,一个百米冲刺跳上公路,连着跃过三辆飞奔的汽车,眨眼之间就钻进了一条小胡同没影了。警察和在场的人都看呆了,这家伙是人吗?这不是兔子吗?跑得这么快?警察急忙掏出对讲机喊话,但已经晚了。

侯登回到皮开绽那里,把钞票往皮开绽面前一放,皮开绽立刻瞪起了眼:“这钞票上怎么有尼龙绳?你一定是趟上地雷暴露了目标,做事这么不小心,我想不罚你都行!”说着,让人脱光了侯登衣服,五花大绑扔到了一个水泥池子里,然后把一麻袋毛毛虫往池子里一倒。这下侯登可惨了,毛毛虫在他身上又爬又咬,弄得他又疼又痒又害怕,还不敢张嘴叫,那滋味真比下地狱还难受。

受完了刑,侯登已经变成半拉神经病了。他挠着身上的红包,鼻涕眼泪横流:“皮爷,我不当贼了,你这帮规太不讲理了,失手也罚得手也罚,我受不了了。”皮开绽一瞪眼:“这地方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你以为贼那么好当?不吃苦中苦,哪来甜上甜?”说着,从那打钞票里抽出一大半扔给侯登:“拿着钱把自己好好收拾收拾,明天接着去做事!”侯登拿着钱一照镜子,心说,我这张脸都让毛毛虫咬得肿成烂桃了,不收拾也没人认识我,这倒霉的贼我说什么也不能再做了,再做下去,不死也得疯!

侯登拿着几千块钱到商场买两身好衣服,出了商场,一边走,一边寻思不做贼干点什么好。正走着,一个人拿着提包凑了过来:“兄弟,我跟你商量点事儿。”侯登一看,那人长得也是贼眉鼠眼,不像什么好人,便没好气地问:“什么事儿啊?”那人一拉侯登袖子:“来,背静地方说话。”

侯登跟着那人来到一个没人之处,那人掏出一盒“中华”塞到侯登手里,笑嘻嘻地说:“兄弟,我认识你,你就是偷了警察钱的那个,你的腿脚真捧,我真佩服你。”侯登一听:“什么意思?你想把我送局子里领点赏啊?”那人急忙摆手:“不不,你误会了,我想请你帮个忙。”说着,拉开了手提包:“这看,这里边有两个塑料袋,一袋子里装着15万块钱,我想让你把其中一袋偷走。”侯登更纳闷了:“你有毛病啊?还有鼓动人偷你钱的?”那人说:“兄弟,不瞒你说,我是一家企业的会计,天天跟钱打交道,却挣不了几个钱,我生气呀,见你偷了钱连警察都抓不住,就想跟你合作,你在大街上当人偷了我,企业拿我没办法,警察拿你没办法,这包里的钱就归我们两个了。”侯登一听,原来是这样,按理说这是一笔好买卖,可他不敢做,皮开绽的帮规规定,不得与人合谋,不然的话就要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一般惩罚他都受不了了,要是给他来个最严厉的,他还不得被活活整死啊。侯登使劲摇头:“不行,这事儿我不干,我已经决定洗手,不再做贼了。”那人一听,死死抓住了侯登:“你不干是不是?那好,我们现在就去派出所,你想偷我的钱,让我给逮着了。”侯登想挣脱那人跑,可挣了两下,没挣动,心里可就来气了,我不想做贼,这家伙竟然逼着自己做,好,那就做吧。

侯登按照那人说的行动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侯登用刀片割开那人皮包,拿走包钱的塑料袋就跑,眨眼之间就没影了。那人故意大呼小叫,引来的警察。那人正指手划脚说着被偷的经过,侯登不知又打哪冒出来了,把钱往警察身上一扔:“这钱是他让我偷的,他怀里还有一袋,他想让我帮忙私吞公款,这种事我不干!”说完,转身要跑,警察一把抓住了他:“到底怎么回事?到所里把事说清楚。”侯登一想,说清就说清,有什么大不了,顶多关我半个月。

侯登跟着警察来到派出所,把他大学毕业后被迫做贼的事一说,然后把头一扬:“就这些,赶紧把我关起来吧。”警察一听,笑了:“小侯啊,你要是不说这些,还真够关的条件,现在你说了,就立了大功,我们不但不关你,你偷的那一万块钱也算你的奖金了,你带着我们把皮开绽那伙人抓起来,我还负责给你介绍个好工作,不瞒你说,昨天有一个大老板看上了你,年薪不菲呀。”侯登一听,什么?把那贼头抓着我就能找着好工作?这买卖干得过。侯登立即带着警察端了皮开绽的老窝,把大小一百多个贼全都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