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待了近半月,瑾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赵偲夫妇当成了自己的亲身父母,跟他们之间的相处也极为融洽。
有时候她甚至想就这样呆在王府里不走了,反正在古代,她也没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
“瑶瑶,这几天身体好多了吧?”
“好多了,娘!”一手挽着越王妃在花园里散步,瑾瑶竟然发现自己对越王妃的称呼会如此的顺口,似乎她们曾经就是两母女一样。
“看,你父王回来了。”越王妃正要迎上去,却看到赵偲的脸上多了分无奈跟伤感。
“王爷,怎么了?皇上召你去说了些什么吗?”
“哎……”赵偲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心里犹豫着是否该当着瑾瑶的面把自己跟皇帝的对话说出来。
“父王,皇上是不是为难你了?”其实不用问,她也猜到了大概了。
“瑶瑶……”赵偲微蹙着眉,神情凝重,“皇上说,如果你不嫁到蒙古去的话,就拿越王府所有人的人头去换。”
“什么?”早猜到赵构这个人不是个好东西,却没有想到这个昏君这么阴毒,“赵构那狗皇帝还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瑶瑶,不准这样骂你皇兄!”赵偲的口气颇有不满。
“父王,他都要杀你全家了,你怎么还替那个昏君说话。”瑾瑶都快被气炸了,都是孔子那老头搞出个什么“君为臣纲”这种屁话出来,不知道荼毒了多少人的思想。
“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什么屁话,我叫他死,他怎么不去死啊。”瑾瑶不爽地瘪瘪嘴,自从她知道赵构这个昏君以来,就看他不顺眼,现在她恨不得把这狗皇帝拿去喂狗。
“瑶瑶,你……”赵偲越发无奈起来,这个女儿简直就是换了个人,虽然她之前总说自己不是他女儿,可现在,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起来,这个女孩到底是不是他的瑶瑶。
“好啦,好啦,你就别烦了,我嫁到蒙古去就是了。”
“瑶瑶,你……”赵偲又是一惊,之前死活不要嫁到蒙古的女儿现在竟然同意嫁出去。
“你别老是你啊你,我啊我的,我可不是为了你们哦。”瑾瑶撇开了赵偲脸上的感激和不舍,故作无所谓地说道:“我只是想去看看大漠风景而已。”
“瑶瑶,娘亲舍不得你啊。”越王妃的眼眶红了,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却因为她生在帝王之家而要背负着民族大义的命运远嫁他乡,让她一个做母亲的情何以堪啊。
“娘,您放心吧,我不会让那些蒙古人欺负我的。”瑾瑶给了越王妃一个安慰的笑容。看到越王妃惆怅又无可奈何的面容,瑾瑶的心莫名地揪了起来,可她却说不出这种揪心到底出于什么原因。
“瑶瑶……”越王妃颤抖的双手抚摸着瑾瑶略显清瘦的面容,双眼已经被泪水浸湿,“瑶瑶,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如果有来生,千万不要投在帝王之家。”
“娘……”瑾瑶的眼眶顿时红了起来,从小就没有母亲在身边的她,在此时却多了一份离别的惆怅,她上前紧紧抱住越王妃,温热的泪水不知不觉中在眼角滑落。
三日之后,瑾瑶被高宗皇帝册封为和硕公主,与蒙古呼伦延王爷和亲,皇家的送亲队伍正浩浩荡荡地向呼伦贝尔草原挺进。
时至半月的路程,送亲队伍如期到达蒙古。
王府内张灯结彩,充满了喜庆的气氛,却有一处极为不协调的因素干扰了这大喜之日的完美。
“喂,呼伦,今天你可是新郎倌啊,怎么衣服不换,还在这里喝酒啊。”四王子拖雷出现在呼伦延面前,脸上带着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呼伦延放下手中的酒,眼中带着几分不屑,“大宋的女人也配让我为她这么早做准备?”
“哈哈,这话你可千万别被那个宋国公主听到,不然小心她哪天把你从床上踢下去。”
“拖雷,你别幸灾乐祸了。”呼伦延将手中的羊奶酒扔向拖雷,“舅舅怎么不把那宋国女人嫁给你?”
“免了,宋国的人,我可没有兴趣。”拖雷一副对汉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好了,走吧,你知道父王这样做的用意,大不了下次再赏你几个蒙古千金就行咯。”
“要你多事!”心里虽百般不愿,呼伦延最后还是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