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絮坐在庭院中,心情郁闷地喝着酒,想起皇帝跟段子心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很是吃味儿,“皇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见一个爱一个,幸亏姑奶奶我还没有把心陷进去。”飘絮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底气都没有。哎……我的心真的没有陷进去吗?如果没有的话,为什么看到他跟段子心有说有笑的样子,会那么难过呢?
“哎……不想了,一个人喝酒赏月的感觉还是蛮不错的。”飘絮自我安慰道。端起酒,看着月空,突然想起李白的《月下独酌》,脱口而出地念了起来,“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飘絮苦笑几下,抬头看着月亮,自嘲道:“真没到,我现在只能跟月亮和自己的影子饮酒,不知道是可笑还是可悲。”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混着自己的眼泪,喝了下去。
“好一个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皇后娘娘还真是洒脱啊。”段子谦从飘絮独自坐在庭院中饮酒的时候就一直看着她,直到她难过地吟出那首诗的时候,他的心猛的一震,他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可是现在的他,似乎真的看上了眼前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竟是他好兄弟的皇后,烈焰王朝的一国之母。
飘絮忙不迭地擦掉眼泪,尴尬地对段子谦笑了笑,“段王爷,这么巧。”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段王爷?”他不喜欢这样的称呼。
“那叫什么?”我也不想叫你段王爷,感觉像是在叫没出家前的一灯大师,飘絮在心中暗道。
“叫我子谦。”他希望她这样叫他。
“好吧。”反正她无所谓,这只是个称呼而已。
“那我能叫你雨晴吗?”
“随便你啦,反正只是个称呼而已。”飘絮才没什么心情跟人家讲究什么称谓的事情。
段子谦满意地笑了笑,在飘絮的面前坐了下来,端起酒杯,笑道:“怎么样,本王陪你喝,现在算是对影成四人了吧。”
飘絮也笑了起来,“那就多谢王爷相伴了。”
“我说了,不要叫我王爷。”段子谦有点不悦。
“那谢谢你了,子谦。”飘絮端起酒杯喝了下去,如果对面坐的是杨赫就好了。飘絮心中叹道。
“王爷,您要的琴已经送来了。”这时,管家拿来一把古琴。
“这琴不错哦。”飘絮看着琴的材质,欣赏地摸着琴弦,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琴。
段子谦看着飘絮一脸爱不释手的样子,笑道:“怎么,你也喜欢这琴吗?”
“嗯。”飘絮点了点头,“要不让我先试试音怎么样?”飘絮一脸感兴趣的样子。
“好啊。”段子谦笑着将琴递给飘絮。
飘絮一脸大方的样子,对段子谦说道:“既然你那么大方,我就免费唱首歌给你听。”
“哦?”段子谦一脸感兴趣地看着飘絮。
“不要用怀疑的表情看着我,待会等我唱完,你不要太佩服我。”飘絮一脸得意地笑着,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为皇帝的事烦心。
“好啊。”段子谦笑着回答道,看着飘絮天真的表情,他心情大好。
飘絮在琴前坐了下来,轻轻拨动琴弦,微启朱唇,唱起了《逍遥游》,这一首曲子刚好唱出了她的心声。
秋月悬天共枫叶摇,夏日依朝暮分昏晓
年华几许磨消,究竟谁人能明了,不曾轻狂人枉年少。
繁华红尘中任我逍遥,举杯望月醉看美人笑,
今晚有君为伴,夜色几多娇,同高唱一曲歌谣
人生漫漫艰险难料,英雄成败怎能断道
虚荣若浮云,转眼已消散,恩怨是非尽付谈笑。
名剑不孤单,有香花同在,一缕青丝随君天涯。
杨赫,如果你听到这首歌,你会明白我吗?飘絮一边唱着,心中暗自怅然。
段子谦看着飘絮一脸黯然的表情,心不自觉的颤了一下,从她的歌声当中,很明显透露着对自由的渴望和无奈,难道她跟阿赫之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变成这样吗?
飘絮缓过神,看到段子谦正一脸失神地看着自己。她笑了笑,故作轻松地掩饰自己的尴尬,说道:“怎么样,我说了,等我唱完不要太佩服我的哦。”
段子谦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一脸严肃地走到她身边,说道:“你跟阿赫之间……”
“我跟他之间没什么?”飘絮打断了段子谦的问话,现在,她很害怕谈到她跟皇帝之间的事情,她不想再为了这些事流泪了,她柳飘絮不是一个可以被感情打败的女人。
“其实你这首歌是想唱给阿赫听的吧。”段子谦说这话的时候有点生气,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嫉妒。
“你想的太多了。好了,很晚了,失陪!”飘絮像被说中心事一样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离开庭院。
段子谦看着飘絮的背影,叹了口气,道:“雨晴,你对阿赫真的没感情吗?”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不自觉地抽痛。
飘絮刚跨出房门,就看到皇帝跟段子心在庭院里说说笑笑地散着步,来段王府几天,皇帝一直没来找过她,似乎忘记了她这个人的存在,是因为身上的伤,还是有其他原因。飘絮意味深长地看了段子心一眼,也许是因为她吧。
“雨晴?你干吗呆呆的站在这里啊?”段子谦经过飘絮的门口,笑问道。
飘絮不自然地从皇帝二人身上收回目光,笑道:“没什么。”
段子谦顺着飘絮看过的方向看去,无奈地笑了笑。
“王爷,您在这啊。”管家急切地跑过来。
“什么事?”
“张家庄发生命案了!”
“什么?我去看看。”
“子谦!”段子谦正要离开,被飘絮叫住了。他疑惑地转过头,“雨晴,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跟你去案发现场。”飘絮从小就对侦探类的东西感兴趣,什么有关侦探类的小说,电视剧,电影,她几乎都看了个遍,差不多成了半个侦探了。
“你要跟我去?”段子谦不置信地看着飘絮。
飘絮点了点头,说道:“你就带我去吧,王府里待着不舒服。”每次看到皇帝跟段子心在一起的时候,她心里就很是压抑,还不如跟段子谦出去透透气呢。
“好吧,你跟我来。”
飘絮跟段子谦刚经过庭院,就跟皇帝二人碰了个正着。
“哥,你们要去哪里啊?”段子心问出了皇帝想问的问题。
“张家庄发生命案了,我过去看看。”
“你也要去吗?”皇帝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飘絮。
“是啊,子谦答应带我去。”飘絮面无表情地回答。
“子谦?”皇帝冷笑了几声,心中一阵不爽,“叫的好亲切啊。”
“怎么,不可以吗?”只准你泡女人,就不许我钓男人了?飘絮一脸挑衅地看着皇帝。
“可以,当然可以!那就不打扰你们了。”皇帝赌气地离开庭院。
“走吧,子谦!”
张家庄……
飘絮二人刚踏进张家庄,就看到一大群的人围在门口,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
“奇怪,张大婶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自杀呢?”
“就是啊,太可惜了,你看她儿子哭的多伤心啊。”
“大家别挡着,段王爷来了。”大家一听,急忙让开一条路,让段子谦他们进去。
飘絮跟着段子谦进去以后,看到屋里边跪着一个男子,正伤心地哭着,屋子里的家具都放得很整齐,只有上吊着的死者脚下倒着一把凳子,大概是死者用来上吊的。
这样的案子飘絮再熟悉不过了,电视里不知道放了多少起类似这种的自杀案,结果都是他杀。
她轻轻地走过去,翻起死者脚下的凳子,看了一下。果然不出所料,飘絮的嘴角出现一抹得意的笑容……果真不是自杀。
“雨晴,你也发现了?”段子谦看着飘絮的表情,在她旁边笑问道。
“这么说你也发现了?”飘絮转过头,向段子谦问道。
“嗯。”段子谦点了点头,接着走到众人面前,问道:“请问死者是谁发现的?”
这时跪在地上哭泣的男子站了起来,“回王爷,是小的张言,小的刚从地里回来,就看到我娘吊在梁上了,都怪我,我早上就不应该出门的。”说着,又哭了起来。
飘絮看了看张言一眼,走到他身边,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娘其实不是自杀的?”
“什么?”众人一惊,张言吓得两腿发抖。
“谁……谁那么狠心,杀了我娘?”
“你说呢?”飘絮直视张言的眼睛,表情严肃。
“小……小的怎么会……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吗?”段子谦语气微怒地问道。
“小……小的不知。”张言的脸上直冒冷汗。
“张言,如果我是你,在杀了你娘之后,就不会把她吊那么高。”飘絮指了指凳子,继续说道:“你看,足足差了两公分,你想想,自己上吊自杀的人,她的脚是刚好踩到凳子的,怎么会差了这么多?”
“那位姑娘说的很对啊。”围观的群众一致点头。
段子谦靠近飘絮,笑道:“厉害啊。”
“你不是也看出来了么?”飘絮笑道。
“我只是没想到一个女孩子竟然会有这般探案头脑。”
飘絮没好气地瞪了段子谦一眼,说道:“你少给我看不起女孩子的本事。”
“是、是、是,我错了。”段子谦笑着跟飘絮道歉,接着转过头,对张言说道:“张言,你是要自己认罪呢还是本王帮你认罪?”
这时张言跪了下来,“王爷,您可不能冤枉小的啊,就算我娘不是自杀,那也不代表是小的杀的啊,她是我娘,我怎么能杀她呢?”
“哼!亏你还知道她是你娘,你竟然下这种毒手!”段子谦一脸怒气。
“王爷,小的冤枉啊。”张言吓得不停的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