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没有听到他们的回答,重新看着英涵确认:“你能答应吗?”
英涵泯了抿唇,最终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当木槿看向楚文的时候,他抓住了木槿的手,迫切的问道:“师妹,你确定要那么做?”
木槿看到他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反而笑了,“师兄,他是我男人,我很确定。”
楚文听了之后,有些颓然的松了手,然后背过身,狠狠的踢了一脚地面发气,脸色再没有比此时难看了,如果可以,他不想看到接下来的这一幕,但是,他又不忍心就这样走,这个时候,木槿最需要支持。
如今已经不能改变,楚文在痛过和气过之后,回头,用力的抓了抓木槿的手,然后对她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等到事情结束,木槿只留下残存的一点意识,她好像看到天边露出了鱼肚白,然后,祁铮的胸膛开始起伏的规律,然后,楚文给祁铮穿好了衣服,木槿就彻底的陷入了昏睡中。
她又梦到了裴然,这一次,裴然竟然没有再回避她,甚至还主动来找她,他们两个人站在学校的那颗枫树下,枫叶早已经掉光了,路上也都是白茫茫的血,周围除了他们两个人,再没有其他人的踪迹,就连那些积雪也都完好无缺,根本就没有被人踩过一脚。
木槿裹着红色的围巾,看着裴然一身驼色的风衣,步伐稳健的朝她走来,他的衣角被风扬起,露出里面黑色的毛衣,这样看起来,他的身形好像比之前瘦了很多。
他的头发又细又软,比之前要长了很多,随意的在风中飞扬,露出那双深邃而满汉神情的双眸,他的脸,有种说不出来的耐看和温柔,只是,此时的他,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嘴唇有些干,整个人给人一种沉闷和伤痛的感觉,他好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都过的不是很开心,温润的感觉也被一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忧伤盖过了。
他的眼神从很远的地方开始就已经锁定在了木槿的身上了,明明他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木槿却觉得他给她一种沉重的压迫感,他越是靠近,她的心就越来越难受……
裴然在木槿两步之外站定,他的双手垂在身侧,修长的指节曲起之后重新张开,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好几遍之后,他好似终于有力气开口,那声音异常的干涩,瞬间扯痛了木槿的心,“槿儿,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我等了你那么久,为什么你一直没有看我,难道,你真的喜欢上别的人了?”
木槿听了之后,猛然之间后退了一步,她有些不可思议,之后又觉得很好笑,她真的搞不懂,为什么裴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初,难道不是他们联手背叛她吗,现在,他竟然说这样的话?
“裴然,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木槿放在口袋里的双手拽紧,在震惊之余,又觉得无比的愤怒。
裴然怆然的看着木槿,然后慢慢的靠近一步,他想要和之前一样,将木槿抱在怀里,然后他的手才伸过来,就被木槿避开了,他的眼底又略过一抹暗色,之后,他似乎是在苦笑,“槿儿,你真的不愿意再相信我说的话了吗?现在,你要逃的远远的吗,连让我抱一下都不肯了吗?槿儿……”
“裴然……”木槿看着他,思绪复杂,她真的搞不懂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你别说这些话了,是你们先对不起我的,我没有欠你什么,你凭什么那么指责我?”
“是啊……”裴然露出一抹苦涩难挡的笑,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呢,痛苦的叹息声很快吹散在风里,他的视线略过木槿的头顶,看着远处,眼光涣散,“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那么糊涂,不应该那么不理智,到现在,事情才会变的那么复杂。可是槿儿,我想告诉你,我真的不喜欢晨曦,我们……”
木槿再也忍不住,扬手,“啪”的一个巴掌落在他的脸上,本来冰冷的手因为用力麻过之后,刺骨的疼,木槿怒不可遏的看着裴然,在半空中发抖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裴然,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有没有想过晨曦的感受,你知道你现在根本是在侮辱我们吗?你还是不是男人,怎么能那么不负责任!
你说不理智,我看现在你才疯了!
如果说以前我恨你,讨厌你,现在,我听你说出那样的话,我觉得恶心。
裴然,我以前是很爱你,甚至是非你不可,但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感情的事情一旦过去了就不可能再从头了,如果你从前真的有那么一点喜欢过我的话,我拜托你,还是好好珍惜你们的现在吧,晨曦为了你,付出的不比我少,如果让她知道你说的那些话,她不会原谅你的。”
“我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原谅,我们……”
“你别说了!别说了!”木槿陡然之间提高了嗓音,“裴然,不要凭着我曾经喜欢过你,你就这样肆意伤害我,也别让我在深深的痛过了一次之后,还要重新怀疑我曾经的爱,行吗?既然我们结束了,那就让它彻底的结束,从此,我们各过各的。虽然我不会祝福你们,但是,也不再希望你们的生活和我有任何的关系,而我,也希望你们能够给我一份平静的生活,可以吗?”
木槿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说这一段话,停顿了好多次,没停顿一次,她就要努力好久才重新组织语言,每说一句话,她都考虑好久,虽然这些话在她的脑海里早已经形成,但是真正说出来,她就觉得好像她曾经的那个伤口被重新狠狠的挖开,撒上了盐,然后暴露在冰冷的寒风里,流出来的血水被风干了之后,又源源不断的重新涌出来……
裴然猛的后退一步,身体晃动了一下之后,好不容易站稳,他深深的看着木槿,冷风将他的头发吹乱,那张脸好像也被冻成了冰,毫无表情,连眼睛里面也毫无光泽。
过了好久之后,他才说出那句让他痛彻心扉的话,“槿儿,你的心已经有了别人,我们真的不可能了,是吗?”
以前,都是木槿在喋喋不休,裴然安静耐心的听着,但是今天,一切都变了,裴然说了很多话,但是木槿却毫无耐心,甚至听到他说的这些话,心里十分的愤怒,“裴然,我说过了,我的事情和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没有必要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