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说起来,她自己都觉得不能信,现在绝对不能后退一步,如果饶恕了云汐,那她就相当于甩了自己一个巴掌,好不容易树起来的威信不是严重受损了。
今天,不管结果怎么样,她都应该狠狠的教训一次云汐,让她不长眼惹上自己,到最后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质疑她的话。
“郡主……”云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答反问,“如果等一会证明是你误会我了,你能当着大家的面,向我道歉吗?”
“哈哈……”思怡忍不住笑了起来,明明比云汐没有大很多,但是看起来她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之后,很快收敛的笑,声音阴冷,“放心,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的!”
云汐也没有意外这样的回答,“好,那我就当做你是同意我的话了。”
低头,云汐小心的从衣袖里拿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白色陶罐出来,里面是什么东西此时没有人知道。
“进入春天之后,院子里的蛇虫鼠蚁变的多了起来,我向来很不喜欢这些东西,所以,想了一个办法……”云汐慢慢的说着,手里小心翼翼的把玩着那个小小的瓶子。
没有人出声,都在等着云汐继续说下去。
“都说一物降一物,我就让人抓了最毒的蛇,最毒的蝎子,最毒的蜘蛛,还有一些其他的品种,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取了它们的毒素全部集中到了这个瓶子里……”
即便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千金们,听了之后,脸色也都白了几分,尤其是看到云汐像是对待珍宝一样的玩弄这个那个瓶子,又是讶异又是惊恐。
“我把这些毒汁滴精美的糕点上,然后放到那些畜生经常出没的地方,不然就把熏香浸泡在毒液里,等到房间里没人的时候点起来,没想很快就在院子和房间里发现了死老鼠,死蛇,还有一些飞檐走壁的东西……”
云汐说着,说着,嘴角就扬起了笑意,好像很满意这个成果。
听到这里,思怡的脸色也变了几分,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抓着帕子,脸上却还维持着无尽的骄傲,口气很冲的说道:“那又怎么样!”
云汐的视线慢慢的从瓶子移到了思怡的脸上,眼神竟然有些狂热,“刚才装在那个花瓶里的是真的花朵,这样一来,花瓶上一定也落了一些花粉,刚好那个花有些特殊,会和我这瓶毒液发生一些反应,如果我的手上粘到了花粉,毒液倒到我的手上之后呢,我的手会变成蓝色,然后手臂瞬间就会变干……”
说着,云汐打开了瓶子的盖子,一点点倾斜的瓶子,又恰好保持着药水没有滴出来。
在人群中有一个胆小的千金的脚步已经摇摇欲坠,她们真的云汐疯了!
不,她不是疯了,或者她根本就没有从傻子的世界里彻底的脱离出来,不然,怎么解释她这些癫狂的话语。
“当然了,如果手上没有沾到药粉,这些药水倒在手上之后呢只会让手臂溃烂,只要吃一点我配的药,然后抹几个月药膏,也就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不管多好的药,手上会留下伤痕那是一定的。”
云汐的语气不是惋惜,眼睛直直的盯着思怡的手,好似找到了一个最好的试验品。
思怡被她的眼光看的发毛,飞快的将露在外面的手藏了起来,恨不得此时能够直接将自己裹起来,云汐的眼神实在是让她发毛。
云汐收敛了一些眼中的狂热,语气却变得孤注一掷,“这个办法虽然很极端,但是我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宁愿毁了我的手!”
思怡的手颤抖了一下,手里的帕子掉了下来。
“郡主……”云汐到此时已经势在必行,话音刚落,她就直直的指了一个思怡身后的宫女,大声的道,“刚才我分明看到你身后的那个宫女碰倒了花瓶,不信的话,就让她出来,和我一起把毒液倒到手上试试!”
那宫女被云汐一指,猛的后退了一步,吓的浑身颤抖。
她下意识的看向了思怡,头不停的摇着。
“好!”思怡想都没有想,“但是如果不是她,我会直接废了你另外一只手。”
“好!”云汐重重的点头,志在必得,“为了公平起见,我会将这个瓶子里的东西分成两份,然后我们两个彼此给对方倒在手上。”
说着,云汐就从旁边的桌上拿了两个小碗,将毒液倒了出来,不过出乎预料的是毒液竟然是无色的,不过味道闻着有些臭,那种臭和任何一种东西都不一样。
云汐直接塞了一个碗到那个宫女的手里,然后自己也端了过来,“敢问郡主,你刚才看到云汐是用哪只手碰倒了花瓶呢?”
郡主盯着她的手看了手,心烦意乱的说道:“左手!”
“你确定吗?”
郡主蹙了蹙眉,更加没好气,“右手!”
云汐的嘴角扬了扬,“或许刚才发生的太快,郡主还没有看仔细,既然这样,那我两只手都倒上试试,你觉得怎么样?”
郡主趾高气昂,“那最好!”
那个宫女身体抖的像一只奄奄一息的蝴蝶,眼睛一直盯着那一小碗液体,嘴唇都咬出血了,苍白的脸和猩红的颜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云汐还没等她完全做好准备,直接拉着她的手,直接将碗里的东西一鼓作气倒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后同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想要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倒在她的手上。
“不要啊!”那个宫女突然之间大叫了一声,用尽了全力将云汐给推开了,她还没有来得及跑,无比惊恐的身体已经“咚”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声音几近癫狂,“不是我,不是我!是郡主!我刚才看到郡主打破了花瓶,弄坏了自己的衣服,是郡主!我和叶儿都看到了,可是我们不敢说……不敢说!”
又是几下抽气的声音,显然这个情形大家都没有想到,原来真的有贼喊捉贼这样的事情。
但是她们大多数人都没有来得及看郡主苍白的人,眼睛一直盯着云汐的那只手,为什么她的手看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
是她之前就吃了解药吗?
“穆云汐,只凭一个宫女的话,你以为大家会相信你吗!她根本就是被你吓到了才会胡言乱语的!”思怡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能腰板挺的笔直。
“既然这样,那我就将剩下的毒液倒在你的手上试试?”说着,云汐重新拿起瓶子,朝着思怡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