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爱你不商量 (3)
法佰队长无比惊讶地看着阿巴。
阿巴点点头,扫了扫四周,并没有细看有没有他人,细声对法佰队长道:“我只对你说,这可是个要掉脑袋的秘密,不足为外以道也!”
阿巴说话的语气很紧张,郑重其事。
或许是法佰队长为阿巴一个营兵队而知道部长的秘密感到稀奇,既然阿巴肯说,他没有理由不听。
阿巴轻声道:“粮仓的纵火犯就是部长!”
阿巴的声音轻细得就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个个字眼,然语气沉重无比,说话时气喘吁吁。
惊天动地的“秘密”,不啻于惊雷,法佰队长老脸骤沉,惨白一片,一阵颤抖,只剩下一小半的树根跌落地上。
“你怕了!”阿巴冷笑道,目光落在法佰那张火光映射下苍白的脸上。
“阿巴!你想死?”
法佰沉沉地道。
阿巴倒是不在乎道:“废话,想死就不吃树根,但真是死在乱军之中,好歹亦应该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法佰的呼吸开始粗重。
阿巴继续道:“那天晚上天正下着雨,夜气寒凉,半夜肚子疼,便跑到粮仓边的石坎上拉屎,我亲眼看见部主提着两筒油绕到粮仓后,当时并没在意,然而回到帐中刚睡下时,便听有人大喊粮仓起火……”
法佰闻言更惊,此刻面上也无一丝血色,他相信阿巴,营中所有人都知道,队长阿巴从不讲一句假话。
法佰队长没有理由不相信一个从不讲一句假话的人。
阿巴还想向法佰队长解释,话到口角,突地咽下,人霍地站起,躯体在颤抖。
法佰队长紧接着也跟着站起来,比阿巴颤抖得更厉害,他似乎已经后悔听到这个地他不应该听到的秘密。
有个人已从黑暗中靠近他们,当那人行到两人面前时,脸孔一阵扭曲,没有任何解释便对法佰队长和阿巴出手。
那人的出手动作快得令人难以想象,而且同时对两人下手,一手一个,阿巴和法佰队长没来及任何反应,咽喉已被那人抓在手里,并将他们提起来,悬在空中。
除了骨碎的声音同时响起,而且非常地短促。
两个营兵队长没有哀号一声,便由他人结束了生命。
阿巴的尸体被那人抛到火里时,眼珠暴出,微张的嘴巴大概还要说点什么,而满脸惊惶和死亡气息的法佰队长,好像悔恨平生做错的最大一件事,便是不应该听到那个关于部主阳光的“秘密”。
他们都为秘密而死,很多人都喜欢千方百计地打探他人的秘密,殊途同归不知知道秘密的后果,都不会是好结果。
能称得秘密的“秘密”,最好只有一个人知道,否则就不叫做秘密。
而如阿巴口中的秘密,的确能算得上惊天的秘密。
但他和法佰队长都是无辜的。
那个杀死阿巴和法佰队长后,直往日部部主帐中,身法快得就如夜风
风情回到自己帐中,一直想不透部主阳光去了哪里,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总觉得日部部队将要面临灾难,身为霸天的使者,又是她自动请缨参战进攻里河,她不能不为日部的存亡和战绩操心。
那一夜,她想了很多,先想阳光,再想自己的命运,还有……。
天色破晓时,风情还没有入睡,灯火已灭,秀眸仍睁着。
就在那时候,她听到一里外的匆匆脚步声,脚步声就似雨点一般滚向日部军营,她几乎没有多想便猜测着里河族部的偷袭部队来了。
里河族部的偷袭部队大约有四百多人,由公主梅兰斯姬领兵偷袭,黎明时刻,饥饿的将士正在酣睡,迷迷糊糊。
这一仗很残酷,日部将士死伤一万多人,尸横遍地,血流成河,游目惊心!
还好的是风情及早地有所发现,及时叫醒沉睡的兵将,否则后果绝对不是当前的数字。
阿巴和法佰队的尸体也在其中,将领都以为他们在敌方偷袭时牺牲了,其实风情和里河族部的公主梅兰斯姬交手时,完全可以将其擒捉,但她竟然手下留情。
梅兰斯姬带兵逃了,有好几个将领都看眼里,部主阳光也知道。
风情何为这么做?
没有人能够理解。
第二天清晨,三张举报信被送到部主阳光的面前,都举报风情犯法乱纪,私放敌人的罪状报告,个个言辞激励、义愤填膺、要求必须以军法严格追查风情的罪责。
他们三个人是日部兵卫总督,谋士团团长、敢死团团长。
日部部兵本就饱受饥苦,如今又遭突袭,雪上加霜,将士哀声一片。
部主阳光数天以来一直保持沉默、一言不发,行动怪异,难知其踪,对所有人的谏人举报都推置案头,置之不理,丝毫不放在心上。
众将士看他如此为之,敢怒却不敢言。
军粮终于到,数十万兵将解决了饿急,军情好转,却不见部主阳光发话进兵和准备,他只命令各营各队原地待命,听候差遣。
风情都为阳光的举措感到惊讶,更让她惊讶的是她发现阳光脸色不佳,行动言语皆 如从前,身为一部之主,神神秘秘,深夜不归,风情暗地里为他担心。
她开始注意他的反常行动。
夜里,风情再到阳光帐中时,还是不见其人,她看到案口举报她私放里河公主的举报信,为之大惊,秀面一阵扭曲。
战士也不知部主阳光的去向,他们甚至没见他出过门。
伤员病员得到医疗,日部军情大转,战意再起,然天有不测风云。
翌日清晨,士兵发现谋士团团长被人刺杀于军帐中,其全身上下只有一个小指甲大小的伤口,在他咽喉。
谋士团团长的尸体上竟没有留下半滴血,甚至没有挣扎的痕迹,士兵还以为他已睡熟,奇怪叫他不应而进入帐中时,才发现他断气多时。
杀谋士团团长的杀手,是个不简单的杀手。
日部军中因为谋士团团长被刺而引发一阵骚乱,阳光当即命令士兵严防职守,加强防范,杜绝此类刺杀事件再次发生。
谋士团团长之死的阴影还附在士兵心头没有散去,第三天清晨,又有人惊叫着发现敢死团团长亦被刺死帐中。
同样的伤口,同样的死相,几乎连死者的表情都相同,他们的表情溢满惊讶、不解,或许,死者认识刺客。
第四天清晨,兵卫总督和前面两位死者同样的结局。
三个死者,死于同一刺客的手下,杀手杀人的动作不但快得让身附绝学死者们来不任何反应,而且瞬间毙命,杀手杀人的动作速度让人恐惧!
三个死者都曾举报使者风情作法乱纪,私放敌人。
第一个死者被刺的时间就在风情发现部主阳光案上举报信的那天晚上。
三元大将遭刺毙命,尽管兵防一再增加兵力严守,还是不能阻止被刺事件的发生,没有看见刺客是谁,四处巡逻的兵队根本就没有看见半点外来人的踪影。
日部里乱成一团,部主阳光在英雄会上大发雷霆之威,军中损失三员大将,无异于推动一只手臂,阳光尤为焦切,威令兵防队长,倘若再有此事发生,即斩无赦!
自那夜起,兵防部队联合魔法部队,将整个驻扎营地严防死守,处处设立魔障,特别是军政要员的住地。
再没有发生被刺事件,但风情却比任何人都焦虑不安。
布置还算优雅的小屋,屋外精兵把守,风情摇着她的百羽扇来来回回地屋内踱步。
她在想阿巴和法佰队长的对话,她又想起阳光近来的诡异行动,若不是她举手杀了阿巴和法佰队长,秘密消息一旦不胫而走,那是什么结果?
原来,杀阿巴和法佰的那个人,就是风情,她到营中寻找阳光,不曾想暗中听到阿巴和法佰队长的对话,那的确是个耸人听闻的惊天的秘密!
莫非真的是部主阳光纵火烧了粮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做的目的是什么?
但无论怎么样,绝不能容他人知道这个秘密并将它传到别人耳中。
没有不透风的墙,要不想“东窗事发”,无论真和假,都得堵住阿巴和法佰队长的嘴巴。
要想一个人永远不说话,她选择了最直接,干脆的手法:杀人。
她杀了阿巴和法佰队长,再回阳光帐中,如旧不见阳光。
自举报风情的三员将领被刺,阳光的行动更加诡秘,并且有意无意地暗中增加精兵眼线,把视角放在风情的身上,不管风情走到哪里,暗中总有数双眼睛。
大抵阳光已怀疑风情就是刺杀三员大将的杀手。
风情正为阳光的举措而大为急灼,她不是刺客,她没有对举报她犯法乱纪的三位将领下手。
她在想:真正的杀手应该是部主阳光。
阳光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下属兵将痛下杀手,这可能么?
风情也是这么想,然而她知道阳光的杀人的手法:一刀封喉!
还有阳光杀人的速度:超过人的反应速度!
三个将领的致命所在都在咽喉,杀手的速度超出他们的反应,没有一个人有挣扎的痕迹。
风情看到谋士团团长的死相时,从杀人手法第一个联想的刺客就是阳光。
没有人会相信阳光杀人,风情都不相信,因为,他没有理由对三个军政将领下手。
然而,近来部主阳光的神秘行动已让风情怀疑。
看着窗外把守的精兵,风情秀眸里涌起股股忧虑,距离回宫期限已无多,刀子必须想法探得阳光的秘密行踪,督促他向里河进军。
她自幼于霸天面前请缨参战,本就带着目的,那是什么样的目的,她自己知道!
近来日部内部出现的种种乱况都被密报到巴里西王宫霸天的案上,霸天沉凝半晌,指令牛头马面的马特不书远渡大洋奔赴日部调查实因。
马特不书即刻带着霸天所赐的令牌,捧着一本破书,远流大洋奔日部。
两天后,保卫风情的精兵减员,当然,若说那些精兵是保卫她的安全,还不若说是阳光的眼线,时刻都在注意着她的行举。
深夜。
今晚无月、无星,夜色漆黑。
军营里没有白天的喧嚣,士兵们都睡得很沉。
风情已有几天没有见到阳光,她想他必须见他一面,务必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管他是不是怀疑自己对三位将领下手,兵卫减少,今夜是最好的机会。
风情化烟飘出屋外,径直落向阳光的军。
阳光的军帐里的灯火今晚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奇怪的是,军帐四周竟然没有兵卫。
风情正为奇怪的异象而吃惊时,强烈的灵异感觉让她觉察到有人利用魔法火系的飞行身法正徒空飞来,疾如流矢。
敏感的预兆,风情立刻将身体作隐形处理,隐没于阳光军帐不远处的一棵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