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寂寞人 (1)
陌生的地方,让阳光感到非常的稀奇,拍拍自己深深噩噩的脑袋,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只想起来自己有一个身为族王的师皇,是师皇将自己带大,一直生活在巴巴岛的野兽之森……这是巴巴岛的海域么?阳光一边想努力地搜索自己的记忆,一边翻身坐起来,他正准备走出船舱,赫然发现自己竟不着一丝一缕,****着身躯,就像是一个原始的野人。
他不得不缩进被子里。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的衣服哪里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天啦!我的脑袋怎么这般疼痛,怎的什么东西都想不起来。
衣服!阳光眼睛突地一阵闪亮,发现舱底的木橙上放置着一套十分整洁的衣服,他亦不管那么多,慌慌张张地将那套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同时心里还在想,是不是自己掉进海被人给救了!那救我的人呢?好奇和未知充塞着阳光的头脑,他步出船舱。
舱外的甲板上,坐着和阳光年纪差不多的少年,只见他只是静静坐着,看着远处的海面出神。日正中天,已是中午时分。海岸是座山丘,船就停靠在岩石边上,风吹海浪,流头吻合着岩头,拍打出有节奏的响声。浪涌船动甲板上的少年却不动。
阳光已查到少年身边,很有礼节地道:“兄弟,你就是这船的主人吧!”少年转头看了阳光一眼又将目光挪走,沉默不语。“兄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本人落进海里,被你救起来,你能……”阳光的话突地被阻断,那少年霍地弹跳起来背着阳光非常冷淡地道:“这是理河族部的海域,你是巴西里族部的人,你自己回去吧!”
言罢,那少年冰身离船,跳到岸上,快步离去。阳光见他只说一句话,没有任何不径自离去,心中一急,忙叫不迭地大声喊叫道:“哎……兄弟,你何必这么快就走,你的船……唉……兄弟,你总该留个姓名吧!”那少年此刻已行至老远,冷冰冰地说了两个字:“流——星!”星字落音,少年整个已没入茂盛的丛要里,消失踪影。阳光看着少年离去,还自言自语地道:“流星!他……他这人真怪,救了我还送我一条船,太大方了吧!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向他报恩道谢!”
一天后的黄昏,阳光回到哈夫多多岛。这一天多来,阳光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不知为什么自己的意象中分明发生了很多事情,可是他就宛若吃了******一般,几乎是最近几年来的所有往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丝点不剩,就连一天前的事情都彻底忘记。
往事如烟,烟消云散,什么亦没有。阳光感到恐怕不安,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指望师皇霸天能给他指点迷津,道出真相。他心里总是想,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师皇总应该知道真相。阳光直往巴里西王宫。当兵卫将阳光回宫的消息报告给族王霸天时,霸天正在寝宫,准备入睡,听说阳光就在寝宫外等候,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否正在梦境。
数日以来,因为阳光而悲哀的阴影一直附在霸天心头,为阳光遇难而伤心憔悴。不是梦,绝对不是梦,当霸天看到阳光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时,他激动几乎开始颤抖。
“阳光拜见师皇!”阳光如以前一样忠诚,霸天一把将阳光拉起来,抱在怀里,拍着阳光的肩膀,注视着阳光已经在数天内消瘦的面孔,激语连声道:“孩子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是的,回来就好,只要阳光还活着,霸天总认为自己统一大地的霸业还有希望,成败并不重要!阳光并不明白霸天何以如此激动感怀,他倒是有点受宠若惊。“父王……我……我想……”阳光想问自己数月以来做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跑到里河族部,但确又难以开口,一个连自己做了事情都记不起来的人,怎的好意思询问他人?阳光吞吞吐吐,吱吱唔唔,愧色满面,渐意当头。
霸天见状,不容阳光分说,便道:“光啊,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只要你能回来,为父就放心了!”阳光离开霸天的寝宫时,没有得到任何解释,心中狐疑反而更甚,霸天亦没有发现阳光有何异状,见他活着回来,满胸激潮,哪里知道他已被雪地的“丧失魔法”所治,丧失了数月的记忆,对整个刺杀里河族王雪地的整个过程以及所受之苦难,忘得干净。
翌日,霸天宣布闭关两月,国家政事交由元老大臣处理,阳光回到野兽之森。木楼依旧,湖水依旧,美景仍如旧,只是木楼里少了一个女人欧翠,湖水里只剩下几条吃鱼的大鱼。阳光根本记不起来自己的楼阁里曾经住着一个女人,他醉酒后占有欧翠的事在脑海里留不得半点影子,他仍旧过着他一个人的生活,他如旧孤独,寂寞!欧翠没有等他回来,她去了哪里?
两个月后。风情再次来到野兽之森,她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星月满天,阳光正唱着他自己才能听得懂的歌儿,躺在湖堤上看星星。月光如水,金星闪闪,美丽的夜,美丽的风情,风情的来到让夜充满诗意。风情挪步到阳光身畔的时候,阳光口中的歌和依旧未停,直到她轻轻地坐在他身旁,白羽扇扇着轻风,风撩起阳光的头发,轻柔而又让清醒时,阳光才郑重地打量她一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接触,相撞,阳光极不好意思地忙将目光挪移,他看到风情的眸光很温柔。
“杀谁?”阳光开门见山,问道,风情来此的任务,每一次都是传递杀人信息,当然这一次亦不例外。风情递给阳光一张画卷。画卷抖开,映着月光,可见画中人,那是一个像男人又是女人的人,这样的画阳光倒是平生第一次看见,如此人他还从未见过。画卷的一边标着画中人的名字:”幽灵无算”。简介:空白!地址:空白!生活习惯、爱好、僻性都没有。阳光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对象,他感到特别意外。
“没有地址,怎样找到此人?”“努力地找!”“天下之大,没等找到此人我已老死。”
“不,只有二十天时间。”“什么?二十天!”“不错,这是族王的命令!”阳光无奈地瞪了风情一眼,叹息道:“杀人真难!”风情道:“错!”阳光一怔道:“错在哪里?”风情道:“这次的任务是找人,而不是杀人!”阳光愣住,收起画卷。风情没有多加逗留就急匆匆地走了,阳光再没有心思去看星星。要在大地上找一个素昧平生、从未见过的人,形若大海捞针,更何况族王霸天要找的人,绝不是平庸之人。天涯海角,找一个陌生人比杀一个陌生人更难。
阳光第二天就出发了。霸天出关后,雄兴大发,立即召开元老会,并命令在军机处受训功成的寒冰,带领海军舰队和野战队,魔法部队三军由皇家海港出发,突袭进攻阿其桑族部。
进攻阿其桑族部是寒冰的建议,他在给霸天的谏册中称,欲得美特亚大陆,必须找一个进攻大陆的跳台作为突破口,里河族部作为罗纳尔多大陆的终端国,势在必得。欲破里河族部,必先折其两冀,即进攻其邻国阿其桑国和巴特族部,只要攻下两国,里河族部就若拆翅之鹰,不攻自破,此乃良策!”霸天先前亦有些想见寒冰雄才大略,大有霸者所为,即命令他统率三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阿其桑国。战端一旦拉开,霸天正式迈开要统一大地,建立帝国的第一步。
三天后,捷报传来,三军已经登陆。七天后,再传捷报,三军已攻下数座城市,征得粮草,夺得金矿、俘虏了五千战士充军,国情良好,士气风发。霸天骤间捷报连传,高兴地在灵山元老会上大声宣布:“所有巴里西子民,应该遵照神的旨音,为统一大地而战!”
族王霸天的呼吁立刻引起统战派的大力支持,整个巴西里族部掀起统战高潮。
再说阳光,辗转大地,餐风露宿,已经十天过去了,仍没有找到画中人的半点踪影。第二十天,如旧没有收获,第十四天,同样没有结果,距离师皇霸天所给时限只有六天,还要加上回程的时间,算来算去确切地说只有四天时间,阳光心急如焚,就若热锅上的蚂蚁,跑得飞快,流转于城市的大街小巷,胡同异道,乡间的田园野舍,茅屋洞穴。
第十五天的停晚,阳光在巴族十里城的一个小菜馆里,见到一个同画上人十分相像的人,那人有一张连女人都羡慕的脸孔,白皙细嫩的面皮,白中透红,滑若凝脂,嫩似洋葱,一头秀发,如波如浪地披在肩上,还有一双色魂落魄的媚眼,让男人瞧一眼就会心动,可是她却长着喉结,手掌也十分粗造,更让人可怕的是她那敞开衣襟的胸脯上,竟长着黑乎乎的胸毛,难以分辩出她究竟是女人亦或是男人。大概她既是女人又是男人。
阳光赫然找到这个画卷中相像的人,特别地兴奋,细细地打量数眼后,便跟踪其后,等那人行至一小胡同的梧桐树下时,阳光飞身截击她的去路,正准备动手将她抓捕回去面见师皇霸天时,他刚冲出去的手却在空中停住。两人对面而立不及三尺,阳光倏地发现那人的脸上竟长了几颗乌黑的斑痣,而他带在身上的画中人,脸孔上并无斑暇,光滑如玉。
阳光肯定自己找错了人,满脸悔气,多时前的兴奋覆上阴影。
既找错对象自然不能抓她,阳光刚想说声对不起,那人先开口发话:“神经病!找人也要看清楚一点!”随后她又大骂几句更难听的话,但她的声音美丽的就如莺声燕语,翠鸣雕梁,动听至极。阳光尤为懊丧地走进一家小酒馆,为了刚才那个和他特别相像的女人,他费尽心思,连午饭都没吃。天色已晚,阳光只好午饭晚饭一块进行,要了数道小菜,一盘牛肉,一壶酒,还有花生米。另外,他让菜花(服务小姐的称呼)替他准备了一小碟酱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