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阴谋背后 (3)
女人最懂得怎样保护自己,而如花月楼主这种做婊子几乎天天和男人打交道的女人,更懂得怎样保护自己。****弄妓的男人大多不是什么好男人,职业的安全需要,花月楼主做的很好。
影子人轻蔑地盯了一眼花月楼主,似乎并没有将其放在眼中,讥声道:“你想一起对付我?”
花月楼主道:“你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就算是吧!”
影子人不在乎地道:“那就一起来吧!”阳光这时候才注意到花月楼主和如旧赤身裸体的淫花,在不知道任何经历的情况下,阳光冷冷地道:“你们走吧,有我一个人就够了!”阳光所吐的每一个字都如冰。
“不,我要看着他死!”花月楼主道。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敢肯定阳光一定是影子人的对手,她要看到影子人得到别人报复的那一刻。她提出来的要求,并没有听到阳光反对的声音。就在花月楼主最后一个字落音的时候,阳光突地向影子人出手。在阳光出身的间隙,淫花已经挣扎着挪到床边穿上衣服。
阳光的刀闪出,影子人的刀几乎同时闪起,他的刀快,他的刀同样快,两个玩刀的高阶能量者,算是棋逢对手。刀光闪烁,刀与刀的碰撞发出烈耳的振鸣,在静寂的夜空中划出一道惊栗的响声。屋外再传风声,花月楼主意识到什么而感到紧张时,两条人影赫然闪现射入,落室门口。来者一个长相凶恶,另一者人身豹相,他们竟然是阿鼻七恶之恶人和恶豹。
花月楼主见过恶豹,骤见阿鼻七恶也来凑热闹,娇声冷哼道:“你们也来凑热闹!”恶豹恶人不应,但听恶豹吼声道:“老三,让我来对付这老婊子,你尽快把那小子的尸体带回去交给老大!”说话间恶豹二话不说,便如一条发狂而充满血性的豹子一样徒空射向花月楼主,攻势凶猛,乍一出手就是那种令人胆寒的杀手式。
花月楼主娇喝道:“慢!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欲怎样?”花月楼主下想在这个时候与二恶血战,浪费力气。恶豹并没有停止身形,厉叫道:“对不起,老大吩咐,必须取你性命。”
命字未落,一双豹爪诸如十柄尖刀,扑抓向花月楼主的面靥。花月楼主听说七恶之首恶神欲取其性命,心中一恼,脸上扫过一抹残酷的冷笑,银牙一挫,挥掌迎上去。
恶人径直地踏进屋内,只见他身影一闪,人已到残月的尸身旁,操起残月的躯体,挟在间便腾身出门,一闪而没。
阳光在打斗间本有能力阻止恶人,但他却出人意料地没有那样做,还故意将刀放缓,似乎有意和影子人缠斗拖延时间。
谁知道阳光心里怎么想,谁又知道一个人的思绪怎么想?了解一个人当然比杀一个人要难。淫花加入了她娘的战圈,企图速战速决,尽快离开是非之地,然恶豹毕竟是成名于两百年来的大地杀手,纵然花月楼主老道精深,诡异多端,一时间亦不能把他怎么样。
上小的客栈,小小的客房,一时间居然变成战地,兵刃的碰撞铮鸣声与拳脚相交声混合一处,夜已不再宁静。
夜色似乎比原来更沉,而且下了雾。恶人走出客栈,穿过小胡同,踏上寂寞街时,挟在腰间的残月很重,心也沉重,茫然间就如下了雾。恶人止了脚步,他一向是低头走路,但现在他不得不抬头。黑暗的夜色里,有个人阻去了他的去路,那人背对着他,一身黑袍子比夜色更黑,在黯然的夜色里反而黑得显明起来。那人带着一把刀,他的刀很奇特,那分明是把杀猪刀。
杀猪刀是用来猪猪的,但也能杀人,或者说比一般杀人的刀更利。他带刀的方式同样很奇特,刀不是拿在手里,而是夹在腋窝里,他两只手因而便闲了起来,就插进衣兜里,静若立松似的站立着,浑身散发出浓烈的酒气。酒气弥漫进夜雾里,雾中有酒气,还有刀气,也有很难让人感觉到的杀气。
杀猪刀的刀气如一般的刀不一样,当你感觉到刀气时,就似乎听到猪的嚎叫声,看见猪脖子上的血窟窿和冲出的血沫泡珠。
恶人的嘴角在抽动,斜斜地匕一眼那人栗声道:“你应该去杀猪!”那人道:“三天前的猪肉还没有卖完,已经没有金币去买猪杀。”那人的语气很淡,淡得就仿如猪槽里的水。
“猪屠夫只有杀猪。”恶人道。那人道:“我已经做了十年猪屠夫,寂寞街的生意一点不好,我必须改行!”原来他就是寂寞街的猪屠夫,客栈的店主老板娘是花月楼主假扮的,猪屠会不会……恶人冷笑道:“你除了杀猪,还能做什么?”猪屠夫道:“你说呢?”恶人道:“我劝你去杀鸡。”猪屠夫道:“不错,杀鸡倒是个好职业,即不费多大力气又干净。”
恶人道:“客栈里就有两只鸡。”猪屠夫道:“嗯!”恶人道:“花月楼的妓很值钱,你若能将那两只鸡搞掂,一定会卖一个好价钱。”猪屠夫疑声道:“是吗!”恶人道:“那当然!”紧接着猪屠夫听到背后恶人数呈栗的声音。哗啦啦的声响很吸引人,但猪屠夫竟仍然没有回头。
猪屠夫道:“请问有没有比杀鸡更赚钱的行业?”恶人道:“有!”猪屠夫道:“什么行业?”恶人道:“杀人!”猪屠夫并不惊慌也不惊讶,惑然问道:“杀人与杀猪有什么分别?”
恶人道:“当然有分别,杀死了猪可以卖肉,杀死人未必能赚钱。”屠夫又听到恶人把金票收起来的声音。猪屠夫叹声道:“人与猪不同啊,猪本来就是人食之物,杀猪难,杀人更难,不过……我倒想试试!”恶人干咳一声道:“所以你就挡在路口找一个人试手?”猪屠夫喃喃地道:“算是吧,但我只等死人,不杀活人”。
恶人瞪着两只很大的眸瞳道:“如果你愿意杀人,就是活人在你的杀猪刀下都会变成死人!”恶人说了一句大实话。
猪屠夫赶紧道:“不,我今日确实在等死人。”恶人道:“人既然已死,他又怎么地走到你面前,你又怎么等到他?”他问的并非没有道理。猪屠夫嘻嘻笑道:“那你所挟的死人不亦是走到我身边来了么?”恶人闻言大震,目生栗色,惊眸瞪着猪屠夫的背影作怔,而脸上的怒机业已铺散开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猪屠夫之意不在猪,在乎恶人腰口所挟之死人。残月他她的还真有点知名度,连死后的尸体竟然都这么多人去争!
“他不属于你!”恶人言简意骇,语气已然充盈着杀机,看样子他早就准备动手。
“错!他该千刀万剐”。猪屠夫恨恨地道,意思似乎残月虽然已死,但死得并不是他理想中那么惨!听到猪屠夫的口气只是和残月生前有仇,恶人才稍稍放松一点警惕。
“你和他有仇?”恶人禁不住地问。
“不错,他偷了我的炭。”猪屠夫的话中如旧充满仇恨。恶人闻言差点没有笑出来,懒得跟他罗嗦,爽快地道:“你想怎样?”
既然只是为了一点炭,恶想猪屠夫顶多不会怎么样。“让我像杀猪般捅他一刀!”猪屠夫的话很坚决,肯定的口吻似乎无法更改。“我答应你!”恶人是出了名的凶恶残暴,反正是死人,又是残月,给别人捅十刀他都愿意,更何况是在他看来能量不在他之下的猪屠夫,只要能让他带回残月的项首就已经足够。恶人出道以来好像还从来没有这样干脆过,猪屠夫忽地转过身,甚为激动地吐了两个字:“谢谢!”
恶人惊愕地叮着猪屠夫,盯着他腋窝所夹着的那柄杀猪刀,他根本没有看猪屠夫动手,他的手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衣兜,可是他的杀猪刀,已经改变了方向,刀尖在前,刀柄在身后。猪屠夫究竟一个怎么样的人?
就连残暴莫比的恶人都为此一窒。惊疑不定。
猪屠夫还是那种架式,缓缓地挪动步子,杀猪刀准准地对着就如棉条一样软绵绵残月躯体,一步一步地靠近。
无所谓刀气,同样没有杀气,看架式猪屠夫就是为了报偷炭之仇而无论如何都要捅残月一刀,不管他是活人或是死人,哪怕是做一下样子都可以。但他是认真的,无一丝懈怠。
恶人的注意力全都在猪屠夫身上,尽管他早知道猪屠夫是为死去的残月而来,他还是不敢肯定对方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如果大地上真有为失盗一点炭的人而必须捅别人一刀方能解恨的人,那人不但出奇的小气,而且恐怕不是人,人有人性,人性尽善,就连恶人这样凶狠的人都认为猪屠夫此举大有点小题大作,何如常人!猪屠夫并不像是那种小鸡肚肠的凶残之辈,也非喜好血腥之人,新以恶人疑心重重,忧心忡忡。
让恶人忧心忡忡的事情并不多,但现在,他竟然战战兢兢起来,猪屠夫的脚步越近,他愈觉紧张,心亦提高,尤如十五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终放不下。
猪屠夫年届五十,行动缓慢,腆着肥胖的身子摇摇晃晃,倘若摔倒恐怕半天亦爬不起来,然而他的脚步越近,恶人越是感到冷,而且是那种从毛发一直冷到心底的凉意。
只有当一个人的杀气浓到一定程序时,才会有如此凉意,而恶人偏偏没有感觉到一丝一缕的杀气。如果它真是杀气,且是恶人这样的身手能够感觉的杀气,不难想像那是怎样可怕的杀气,可想而知猪头屠是怎样的一个人。
大凡一个的能量和能量达到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时候,他完全可以隐避自己的体气,诸如一个不懂半点能量的人。
平庸之人和不平凡者往往形体上都是一样,只是内质层次绝然不同。
恶人自感有幸没有向猪屠夫动粗,他敢肯定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猪屠夫在距离恶人两步的地方突然用力,起步,腋窝里的刀尖对准残月的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