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霸气冲天系列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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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心的镜 (1)

第五章 心的镜 (1)

伊人居

今夜的伊人居,灯火辉煌,花香人欢,丫环仆拥们个个欢声笑语,喜不自禁,不知道公主伊人是哪一条神经错位,无缘无故赏了每人十两金币,还放她们一晚上假,既不用守候,也不用伺候,对于那些在伊人身边长久的人非但感到莫名其妙,甚至感到不可思议。

刁蛮任性的伊人是出了名的任性娇贵,出手打人,出口骂人是常有的事,亦是他惯用的手段,但她今夜的善行不能不让仆拥们感到不可思议。莫非真是她神经错位,抑或是……谁知道!谁敢问!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夜已深沉,伊人还在自己的闺阁里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山珍海味,稀世奇珍,美味佳肴,白玉石的桌面上五颜六色,色香均全。

而且,只摆了两张椅,两副碗筷,一壶酒,两只杯,不要一个丫环拥人动手帮忙,布置好一切后,除了自己之外将所有的佣人都撬得无踪无影。

灯光,并非很亮,一刻前伊人特意命人将灯线换上最细的,灯火朦朦胧胧,忽闪忽烁,其实,伊人要的就是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

椅子,铺上最柔软的白毛兔皮。酒,是大地闻名的花露酒。

花露酒始源于美特亚大陆的水心族,据说在水心部落里,花露酒是代表****的象征,有情人如果对月共饮了花露酒,就将受到神的祝福,终成眷属,白头偕老,生活美满,爱情如酒酣洌。

今夜有月。月亦朦胧,朦胧的月光穿过穿户,融进朦胧的灯光,闺阁内的一切物景皆朦胧,就连伊人充满魔鬼秀的曲线身线同样朦胧。

朦胧的夜色美丽,宁静得如同一个御了妆的美女,真实、恬淡。

朦胧的伊人一个人坐在桌前,双手托着下巴,如花朵般美丽的脸上漾出比花朵更更美的笑容。她在想她的心思,她在想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她本来讨厌的人。喜欢上一个人与讨厌一个人,是对比,是反极,当然,也可以相互转换,先前喜欢的人可以变得讨厌,先前讨厌的人也可以变得让自己喜欢。

当喜欢的人变得讨厌时,将由爱生恨,恨得炽烈;当讨厌的人变得让人喜欢时,由恨生爱,爱得真切。爱与恨也是反极,是对比。

可是,当爱在恨中生芽时,那种爱的力量能冲破一切,风雨无阻;当恨在爱中生根发芽时,那种恨的力量是可以泯天一切,甚至自己能杀了自己。

有朦胧的月,有散发出芬芳的新露洒,伊人在想她和他能不能成为有情人,他们之间究竟有没有情。这一桌酒席,是伊人为她自己和他准备的,她没有其他的目的,只想让他看看她,还想和他分享快乐。

喜欢一个人容易,爱一个人很难,了解一个人更难。她喜欢他、爱慕他,却不了解他,他的心、他的人,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单相思,不敢确定对方是不是和她一样喜欢她。爱情,是一个永恒的话题,它就如一口几千年的深遂古井。没有人能看清它到底有多深,它也如天边的云,游离不定,飘飘忽忽,许会变成雨,许会成为天边一道亮丽的风景。

伊人第一次感受到爱情,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来说,她时常都在告诫自己,爱情来了。她爱上的人居然是她伊始讨厌至极、恨不得想亲手杀了他的人。然而,当一个人深深地爱上一个厌烦的人时,那个人便已陷入爱情的泥沼,不能自拔。

伊人一直认为自己是那种敢恨敢爱敢于做一切的女孩,但当爱情直正从她心底蒙发时,她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变了,变得矜持,变得犹豫不决甚至时常没有主意,就如现在,本来她想请他过来与她一起分享快乐,可是当一切准备好了以后,她却迟迟没有动身,只因为,她突地恐慌起来,她害怕拒绝。

身为公主,一身娇宠,出口皆是命令,如果遭人拒绝,那是残酷而不敢令人想象的事实。她迟疑了很久,游目桌上的海味山珍,她终于鼓起勇气,走出伊人居。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天处不在,无时不在。

伊人乘着夜色直驱残月楼残月楼时,残月楼的门紧闭着,阁内灯火昏黄如豆,只有微许光芒透过窗缝射出来,显得暗淡无光。阁内没有任何声音,就连阁外亦少有人声,静谧的夜,悄然无声。

伊人举手轻扣几声门板,没有人回应,她试着推门,门已栓上,纹丝不动。

伊人没作第二想,便断定屋内必定有人,只是那人不想回应罢了。伊人没有喊叫,如果要叫喊,她早在进入残月楼时便可吩咐月部的那些战士们,根本用不着她亲自开口,可当守兵询问伊人有何事来访时,她竟然声称没有任何事,只想乘夜色溜达溜达,串串门庭。

当然,就是月部的战士也知道伊人公主的解释只不过是一借口,伊人和残月之间迅速升温,月部的人大都知道。

她在想:或许残月知道是她,故意不开门亦不回应,或者,还是因为她的那个谎言,而至今他都不能原谅她。她立即扭转身形,气乎乎地离开,那心里,蓦然间就如装满了凉水,特别不是滋味。

女人的心最是多疑,敏感是女人的天性,特别是情窦初开的女人,她的心细若毛发,敏感得好像是触控板,一触即发。

她心里疑思着,他大概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她挪快莲步,开始后悔如此夜深还来找他。

自作多情是不是笑话?她暗忖自己非但自作多情,还闹了一个笑话,因为,不了解一个男人就去爱他不能不算是一个笑话。

然而,她急挪速移的脚步只挪了十几步,又骤然停下,突然转身回头,飘移向望星阁的窗口。伊人内心深处刚刚涌起的冰水赫然转化成原油,并炽燃成狂烈的火焰,燃烧着她的胸田。那是股老羞成怒的怒火,她的转身,她要亲自面对他,至少要讨一个何以不开门的理由。伊人本就不是那种懦弱的女孩,她的天性就决定了她是那种敢作敢为、敢爱就不会放手的女人。

窗门同样紧闭着,她已冲向窗庭,如燕掠起。

“嘭!”窗门被她一脚踢开,尽管没有破碎,撞击摩擦着窗沿发出裂人耳膜的撞击声,在静谧的残月楼响起,静寂的夜突然显得不平静。

就在窗门开合的一瞬间,伊人已射身穿过合缝,落进残月楼内。还好,窗栓并没有栓上,随着伊人射落屋内带进去一股冷风,本来若豆般的灯火扑忽扑忽地一阵打闪,险些熄灭。阁内一切如旧,还是没有任何响声,落针可闻。

她的流水秀眸掠过惊奇,不见阁内有人,且急急地将目兴扫向残月的床帐时,目中才淡淡地升起一缕希翼,她暗自忖测调皮鬼精的他一定藏在床帐里正做着缩头乌龟王八蛋!蓝天白云相衬的帐幔高高垂挂合缝,尽管微微透明,由于灯火昏暗,还是看不清帐幔里是否有人。

他既然耐在帐幔内做王八不肯出来,她毫不迟疑地急挪床弟,并伸手疾掀床帐。“嗖嗖!”两声破空刺耳声在伊人玉手刚刚掀起床帐时就倏然响起,两只飞刀掠空疾射,直落向她的项首。

飞刀,刀在飞,刀气同样在飞,刀如流星逸电,一闪即刻。

刀快,她的动作也快,极速的反应让好秀身一甩,后仰、偏身,飞刀在距离她的鼻尖半寸处掠飞而过,匆匆两声射进木屏风内。

她心中的怒火更盛了。她不曾想他会对她下手,而且出手狠毒,虽然说那刀气里并无杀意,但亦有伤人之心。

匆忙应对,躲过攻击,还显得略有仓促,粉面腾起两团红云,高挽的青丝在抖动间骤显零乱,散于肩上。本来炽燃的心火此时此刻就如泼了油似的一个劲地上窜,恰在这时帐幔内忽地伸出一双手,快如电闪般地抓向她隆起胸房。

她骇然大惊,为之一窒,她简直不相信对方竟然如此下流。

她飘然速起,躲过那双充满恶意的手,口中娇叱着厉吐两个冷硬的字眼:“下流!”口中大嚷大骂,芳心却如飘过一缕幽兰,因为她认为他该现身了。

伊人落身站定时,那双手双缩回帐内。她紧紧地瞪着帐幔,站立在距离床弟二丈处的地方,瞬也不瞬,见帐幔内久久没有动静和声息,她火冒三丈似地大叫:“臭王八,给我出来!”没有回应,连一点蚊鸣声都没有。

她又止不住地大叫几声,他还是没有走出床弟帐幔,更无所谓回应。

静,无边无际的静,除了她自己速度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她再亦难得听到第二个物体能发出声音。有时候,静比喧嚣要可怕的多,她已经从骨髓深处涌起一股令她心凉的恐慌。

她的呼吸粗重起来,作为一个魔法界的魔法高阶能量者,第六感觉告诉她的主体意识,他根本就不在望残月楼内。

她速速地用浅魔法并扩大范围搜索他的气息,最终证实了第六感觉,却亦失望,根本就没有他鲜活而特别的体气。残月既然不在残月楼就寝又去了哪里?帐幔里又是谁,帐幔里那双手又是谁的手?难道……伊人更加紧张,她生怕残月出了什么事,如此夜深,又是刚刚出关,纵是他调皮捣蛋,没有理由外出……。

伊人迅速地利用安神魔法让自己最先平静下来,然后利用大魔法搜索床弟之间,集中精力,欲通过魔力透视,并已准备出手。

她断定,既然残月不在残月楼,那么,床弟间将另有其人。

至于那是什么人,有怎么样的身手,好不敢想象,以她的能量和超强魔力,她居然不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气,然通过透视魔法,她偏偏看到帐幔内坐着一个人。伊人的脑海里忽地想起那双手,一双在刹那间出手和缩手两个动作可以同时完成的手。根据经验值,她断定帐幔内的那个人要么根本就不是人,要么就是魔法和能量已经达到登峰造级,炉火纯青的人,甚至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的人,只有这两种人,才能让能量和魔力已经达到大地绝对一流水平的伊人都不能体察出他的存在,感受到对方的体气。

在魔法界,魔力更高的人是能收起自己的体气,让魔力相对较差的人无法感应他的存在,再有,不是人的物体不可能散发出人的气息,自然无法感应。

倘若第二种猜测应验,帐内那人是一个比想象还要可怕、能量和魔法力均达到难以想象那种程度的人,她敢断定,残月不是他的对手,自己也不是,以她和残月当前的修为,绝对走不出帐内人的手掌心。关于第一种猜测,似乎不大可能,第一种猜测在伊人的胸中早已划上否定,因为如果帐内没有人,那门又是谁拴上的?

大概没有那种出门时而将门板拴上的人,纵然有,亦违背常规,少之又少。心念至此,心情刚刚平静的她又急燥起来,秀眸疾涌一抹栗红,她在想,残月是不是已经身遭不测……。

猜测,尽馆是一种很多时候不能与实际相适的推断,然而,在现实当中,很多时候猜测成就了真实,变成可能。

当今的残月在连伊人都不能感觉到其存在的高阶能量者面前身遭不测,并非不可能。伊人眼眸数转,疾扫阁内,随后目光落在床弟间,栗声叱道:“既然帐中有人在此,何不现身!”依然如故,很久都没有回应。

静,死一般的静寂,没有任何响声,身处残月楼尤于身处另一个境界。感觉中,天下大地似乎只有一个人。一个人的世界,并非宁静,过分的宁静就是难以想象的恐怖,正因为静,才让人想象万千,测不出万端变化,无以应对。以静制动,大多高人都能完好地把持一个静字。越是高人越能静如古木止水,令人觉察不出其行踪意旨,给人以思维纷乱,灵台混浊,不知其为,而对方乘机攻之,将不战自溃。

她努力地保持自己的平静,再道:“阁下若不现身,莫怪在下不客气了!”说话间,她果然挪动脚步。她明知自己的举动只能带来失败,抑或是比失败更难以想象的后果,明知自己的出手无异于飞蛾扑火,螳臂挡车,但她在一刻前就决定出手,只因为在她心里有种比危险更重的情分,对一个初恋情人的情分。她正进入一个女人的初恋乐园,刚刚走入。

喜欢一个人并不容易,几乎天下所有的有情人都知道。情场出疯子,这是五个老掉牙的字眼,你知道,我也听说过。伊人没有疯,她算不上是情场上的疯子,但她比谁都清楚,她心里亦只有唯一的一个念头,她只要她的初恋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