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星月同辉 (3)
他的身体之刀在滚动,就好像是十五的明白在云彩里滚动。他弯曲成刀形的躯体是月,那红黄绿的疯狗是云,还是配以斑澜色彩的云。月在滚动,去在滚动;刀在滚动,鲜血在滚动。他的躯体之刀滚动的似乎很慢,如果有人看在眼里那一空很慢,慢得就如蜗牛缓缓地爬行,但事实上那滚动的速度非但不慢,而且快到登峰造极的速度,怜惜到让人难以想象,不可思议的速度,也只有顶尖级别的从武一族才能看见他的速度,惊人心,颤人魂的速度。那是怎样的速度?可怕的,恐怖的速度!
常人之所以看不见真正的速度,之所以看起来很慢,那是因为那速度已超越了常人的视觉极限,试问超起人类视觉常数的速度,在反朴归真,回旋原始的“万物返原定律”下,常人见之何以不慢?
证据,是证明证点的最好依据,证据是说明一切问题的最好工具。血,就是最好的证据。疯狗的血,躯体之刀以外的血,那血流已随着躯体之刀的旋转而成一道血圆,血圈,随之旋转而旋转。血圆看上去同样慢,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只超大的,燃炽着炽烈火苗的火圈,血红的火圆,血红的火苗。
旋转的血圆虽慢,但从血圆圈上喷射出去的血流,在瞬间便泼洒飞射到巨大的石壁上,四周的石壁蓦然就如刷了血漆,并仍在漆刷,增加血漆的浓度和厚度。这就是证据!
狗头,也是证据,眨眼间铺满狗血的石板地面,零乱地暴色着一只只狗头,那一双双血红的狗眼,依旧布凝杀机,似乎没能来及对死亡的恐惧,头颅已落,身首异外。
狗嗥起越来越少,那道血圈,却越来越快,躯体之刀也陡地加快。对手速度超越极限的东西,根据“万物返原定律”,它虽然快了,却在显示速度在减缓,在慢。
血湿的地面上暴裸着一条条血腥的狗尸,断颅外,都是疯狗的肠肚心肺,唯独没有胆,狗胆已被搞取。
在地面上红黄绿三种肤色的狗留活下来一共不到二十只时,痞子的躯体之刀停住,血圆陡地消失。
痞子在闪闪中仍以原身现形,但依旧怒火冲天,目中杀机一片,杀刀不减,源于躯体上的刀气亦减。他的双手中,此时已持捏着数十狗胆。具有灵异能力的疯狗很猖狂,狗胆却很小,血红的狗胆,还在痞子的手里微颤。狗胆,特别是疯狗的胆,而且是高级动物的能量来源,能迅速地转化成人体能量。
所以,在疯狂地报复疯狗时,他摘取了狗胆,生吃狗胆才能够见效,转化成能量,他果然生吃,将带血的狗胆塞进口中,几乎没有嚼咬,他便吞下去,他口中溢流出狗血,蓦然,仿如一个喝血魔王!魔生魔心,他心已着魔。
剩下的疯狗更加疯狂,力量更猛,疾扑向一边吞吃狗胆,一边抵抗的痞子。就在痞子刚要再发激烈进攻的间隙,中间的石道中人影乍闪,娇俏的魅影忽掠到痞子面前,劲烈地劈出几掌,将来势汹汹的疯狗震退,一把抓起痞子便往左边洞道里钻。
痞子很顺从地钻进石道,那个人居然是性感女妃玛丽莲梦露。
玛丽莲梦露拉着他一边飞射径奔一边气喘吁吁地急呼道:“快走,布莱尔大力士突击队已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她娇喘吁吁,满面香汗,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似乎跑了很远的路。
布莱尔“大力士突击队”是由布莱尔部放移山倒海每年选举的大力士组成,具有强悍的战斗力,任务是应对突变事故和紧急情部,如今,警报铃响,疯狗做了前锋,“大力士突击队”在短时已赶到。
如今,痞子才从疯狗中完全清醒,清醒后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差不多是一口气吞下三十四颗血淋淋的狗胆,赶紧扔了手里剩下的几颗,有一种强烈的呕吐欲望,可是抠了抠咽喉还是未能吐出半颗。
他心里暗自惊觉:惨了,莫非自己刚才入了魔,怎么混混沉沉,食了狗胆!
他暗自惭愧,简直不敢想像自己食用血淋淋的狗胆是一副什么样子。
魔!魔!魔!痞子自己都骂自己是魔!
玛丽莲梦露淡扫了他的面目一眼,就像是看透他的心一样,柔声劝道:“不要自责,狗胆可以解疯狗之毒,又可以增加能量,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言毕,她竟然主动伸出玉手,一把抓住痞子的手,拉住后便施殿轻功身法,带着他飞飘起来,疾穿石道。
痞子已完完全全地清醒,恢复常态和意识,为她一眼就看透他的心思而莫名震憾,暗是惊叫:好可怕的女人!居然忖测我的心意。
这时候她又补充了一句:“这些疯狗都是具有高级识别能力的灵异狗,是驻扎在山底的‘疯狗部队’狗武士的一部分。你的伤必须进一步及时治疗,否则将不堪想象,我必须马上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一个既能给你解毒又安全的地方。”痞子沉默,但因她解释疯狗并非一般的狗,狗胆并不能完全解毒,只好随她找解药。
路上,痞子忽地想起什么,轻声道:“告诉我,是不是你假垫扮月部主残月炸了油井,还杀了很多人?”他单刀直入,很直接地问,在洞内时,他就怀疑是她……玛丽莲梦露闻言,如水秋瞳乍地一闪,闪过一抹奇异之色,急速地道:“是啊……还不都是为了你……”玛丽莲梦露的话语里涌起诸多的伤感和忧愁。凄凄戚 地瞅视着他。
痞子眉目间间扫过疑惑,不明所以。路途中,她告诉他,刺杀行动的失败都因为花妮娅的叛变,当时她已受治,是她眼看着剑祝点燃炸药的导火线而无能力为,她说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花妮娅会出尔反尔。
后来,她就被囚禁起来,软禁在一间守卫森严的密室里,身伤暴露,行动失败,她但心
月炸了油井,还杀了很多人?”他单刀直入,很直接地问,在洞外时,他就怀疑是她……玛丽莲梦露闻言,如水秋睡乍地一闪,闪过一抹奇异之色,秀眉染上无尽的凄悲,忧凄地道:“还都不是因为你,为了救你,我是出买色相逃出来的!”言语间,她那张粉白的面孔间顿间顿涌起无限的忧伤。
痞之为一振,脸上顿现疑惑之色,不明所以,情不自禁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原来,他们的周详计划原本可以刺杀剑祝,利用里应外合,剑祝必死无疑,谁知内线花妮娅暗中叛变,为剑祝所收买,和盘托出他们的刺杀行动,她与他的身伤亦随之双双败露,更重要的就是剑祝认为他就是巴里西帝国枭雄霸天发派座将刺杀他的月部主残月。
剑祝曾和霸天早些时候结下仇怨,其攻占罗纳尔多大陆各个部落,占领罗纳尔多大陆的土地,屠杀罗纳尔多大陆的族民,早就引起剑祝的不满,斯时他正在集屯粮草,训兵练将,准备迎击巴里西帝国的侵略统军,因怀疑痞子就是月部主残月,势必毁击霸天一座将以解心头之恨,便以计策不惜毁掉降魔亭而置刺客痞子于死地,将计就计,早早就有所准备。
原以为可以在剑祝施放精元,体力溃乏时乘虚而入,乘机攻之,没想其弄虚作假,根本就没有施放精元,而且,将性感女妃玛丽莲梦露治服,以巧妙的手法将其控制,随之引燃炸药,欲将痞子炸个粉身碎骨,尸首异处。
玛丽莲梦露的秘密后台也被花妮娅揭露,她的内线被抓被捕,随地斩首,因剑祝怜她天香国色,不舍杀她,便将她囚禁,派重兵把守,不得出入。
但她还是通个各种渠道,努力地打探痞子的消息,当她得知痞子没有被炸死,如今同样被囚禁在东山石窟后,为了救痞子,她便以其美色诱惑护卫武士,在让其尝到甜头后乘机打死数武士,逃出软禁,假扮月部主残月,潜入天君国地底,炸了油井,引开东山石窟的剑祝后,就匆匆来营救痞子。
痞子听了她的解释,沾血的面颊上缓缓地铺散出感激之色,道:“谢谢你!”
玛丽莲梦露叹声道:“我们永远是一条线上的蚱蚂,你死了,我也甭想快乐地活着!”她的声音里亮起一道过激的语气,突然回眸盯着痞子。
痞子心里突地振了一下,他们真是一条上的蚱蚂?他的脸上又现一缕激动的色彩,肯切地道:“对,我必须杀了剑祝,必须杀他!”
“有志气,我玛丽莲梦露就是喜欢这种遇到挫折绝不后退的男人!”她看他意志坚决,高兴得几乎快要叫起来道。
痞子咬了咬牙道:“所以,你必须再帮我一次,只要我能留在王宫内,就有机会杀剑祝。”玛丽莲梦露喜极地道:“没问题,既然你志在刺杀剑祝那个老东西,我就舍命陪君子,永远帮你……”此刻,她很是动情。
女人最容易动情,激奋,亦最容易让男人动情、激奋。痞子表现得同样激奋,有玛丽莲梦露帮他,他不悉杀不了剑祝。
她对路径十分熟悉,不出一刻便将痞子带出复杂的山石道,与时已是落日黄昏。
她决定带他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她果然将他带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那地方就在他第一次看见她与剑祝性变态造受地方——钟乳石窟内的一个密室里。那个密室就在一个巨大的钟乳石下,而开启机关,却在水池里,机关点的隐稳,让了心里暗测:难怪那天夜晨没有找到其他的密室!
钟乳石下的密室纯金制造,黄金和白金相间而铸,一个小小的壁灯呈乳黄之色,室内映射精亮的光辉,金光耀眼夺目。
室内几乎无物,除了一张超大的楠木会议桌和数张椅子之外,四壁皆空无一物。
这是酋长剑祝秘完举行“疯狗部队”将军会议的地方,五六年都不会用一次,她告诉他,他果然看见楠棹椅上积集了厚厚的灰尘,黄金地面上,在光的照射和灰尘的中,他们留下一串串脚印,的确好久都没有人来过。
这样的地方绝对安全,剑祝做梦都想不到是谁把他送到这样一个安全的地方,她说。他面露激动的容颜,他似乎亦不得不相信这里的确是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痞子决定暂避密室,躲过布莱尔武士的搜查,再和她计谋策划其他的刺杀方案。“你怎么办?”他不安地问她。
玛丽莲梦露面显哀色,轻轻地安慰他道:“不要担心我,剑祝是好色之徒,他不能没有我的肉体,不会那么快就对我下杀手。”
“可是,你是打伤武士逃出来的,难道你……”他的眼眸里显现出状虑。
她即时接上话荐,脸孔一抽,扫过一抹冷冷的紧毅,咬咬牙齿道:“没关系,我可以再进软禁室,就说……是武士要凌辱我,逼不得已才打伤武士的。”
她不但精明,还善于扯谎,就连痞子都不得不佩服她的诺言有九分真实。她匆匆地走了,留下痞子一个人于黄金密室。临行时,她的眼里蓦涌一丝留恋,那种带着死亡色彩,似乎再迈出一步恐怕就将永别似的悠恋。
痞子刚好看到那种留恋。那是一种绝对不说的预兆映射他的心底和灵魂深处,他陡地震悍了,脑海里忽地闪现一个巨大的惊疑:她这一走,是不是永别?这问号突然化作热血炽流顿涌喷向他的血管,他周身乍热。
她没有回头,急匆匆地将脚步挪离出口。她站在出口准备关闭闸口时她不敢回头,心跳加快,血流加速,她的脸肌又开始抽,就仿佛一个连小鸡都没有杀过而突然间被带迫着要杀人一样,局促不安。
她的不安,可能如同他的忧虑一样,从此分别,或许就是永别。
在特殊的环境,特殊的事故,特殊的时间里,分别很多时候就意味着永别。
就在她心不安宁的时候,一股轻风蓦地掠过,那股轻凉的风不只让她突然冷静拿定主意,而且催她极为迅速地压下闸的机关,并且把机关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