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伤悲爱人 (2)
几乎要沉到脚底，沉到大地里！
他不得不放飞这一刀，他不能不采取营救的措施，救流星也是救自己。但他无法想象，他的流氓刀飞出后带来怎么样的后果。大概……大抵……那将是不堪设想的后果。
就在流星身后不远的空气里，两道刺目的光线都托着长长的轨迹，如同两颗流星从相反的方向射出，留下长长的尾迹，而在比一瞬间更短的速度碰撞到一起。
“锵！”金钢的撞击应合着震耳欲聋，如同火山爆发似的刀气爆炸声，以及杀着让肝胆都如针刺一样的破裂声响起。
飞刀，在银白色的刀幕里骤成两半，仿如刀切似的纷纷落地，流氓刀亦在带着生命体能的飞刀撞击下，陡地滞了一下。
流氓刀不愧是流氓刀，绝世神兵果有它绝世的能量，创造出非凡的奇迹。但是，流氓刀虽是在空中切断飞刀，滞了一下，飞刀变作两半时，它却继续前进，尽管刀速已减，它仍在飞！
流氓刀飞向曼公主。曼公主还在笑，只是见自己的飞刀被切断，自己复仇的一刀再次落空，倏地意识到自己失败，刚要收敛笑容。
但就在刀收敛残酷笑容，惊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飞刀落下，仇恨的眸里泛出不可相信的波动的同一瞬间，流氓刀已飞射过来。
流氓刀的目标，是她的前胸！
“曼……”残月再次疾呼出声，同时，见刚才刀气的狂烈撞击声而令流星忽地一颤，未及出杀手的一刹，猛地伸出一拳，只见拳影一晃，晃头落在流星的太阳穴上。好快的一拳头！
流星只觉双眼一花，残月已冲射出去，呐喊出“小心”二字。
他喊出“小心”时，如果曼公主有足够的能量。能弹起来，或许还能射还一击，但是，她不只连动的力量没有了，就是说话的力量，已耗尽。看来，她只有死，流氓刀下的人，还将死得很惨。
残月再快的身速也赶不上，更不可能赶上，一切，太迟了！
可是，就在刀距离曼公主只有两尺的距离时，她的身侧人影倏闪，曼公主被撞跌数丈以外，那人影尖叫出一个“海——”字。
海字终究没有落音便短促地更在那人的嗓眼里，当“海”字一同发出来的声音是残月飞刺进胸肉，切断胸骨的可怕声音响起。
随之，是一声娇滴滴的痛苦尖叫声，撕心裂肺般地扯起。败落地，残月愣住，如同僵木立石似的愣住。
残月睁着大大的眼睛，比平日里大了两倍，影泛出奇特的色彩，惊异的目芒，好像是一个在大漠里海了一辈子的人，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里看到“海市蜃楼”那样惊异，出奇！
曼公主被撞跌到数尺外的泥块上卧倒，而那个为救曼公主而挨刀的人，是个女人，一个和曼公主生长的一模一样，几乎分辩不出，只是看残月时和曼公主有另样眼神的女子！
她是谁？会不会和曼公主是孪生姐妹？如果不是……她为何为救曼公主的命而不顾自己的生死？
和曼公主一样的脸庞，一样的眉，一样的口鼻，不只身材，连发型都是一样的，太像了，纵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姐妹，亦未必没有分别，而他们，几乎看不出差异。
鲜血，从她的前胸喷涌出来，差不多是在霎时间里就染湿了她的衣服，如泉水似疾射到泥块砖石上，夺目的颜色，灿烂的令人眼花。也许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鲜血更灿烂夺目。
她的伤，从胸口延到小腹，大至因为她为了救曼公主，强烈的体气起到了自我保护的作用，流氓刀并未有透穿胸腔。
鲜血在流淌，喷涌，愣愣站定的残月的表情在变化，面肌在抽动，他已经意识到她是谁，从她看他的眼神，他已在极短的时间认出她是谁！她倒底是谁？
残月的面孔上流溢出激动的涟猗，那是喷涌着柔情和感情的激动！他一动不动，稍瞬不瞬地瞪着她的脸庞。口唇蠕动几下，想呼唤，也许是因为过于激动，终没有发出卖的。
“月！”她似乎忘记了致命刀伤的疼痛，激情地对着残月呼喊，好比残月更先发出声音，和曼公主很难分辩，但充满感情，听在残月耳里非常熟悉，非常贴切，能让他感动的声音！
她……她才是残月朝思暮想，魂萦梦绕的人！
“曼……罗曼！”残月激情地呼叫，嘶哑的啜子发出感动的声音，面目更是激色铺涌，疯狂地扑向她。
罗曼！原来她才是残月真正喜欢的心上人罗曼，那曼公主呢？
残月就如同巧遇上雌鸟的雄鸳鸯似的，扑向她，把她紧紧地搂抱在怀里，激动不休，贮存周身颤抖地看着她美丽但此刻已泛白的面庞。她笑了，尽管笑得百般勉强，甚至说是努力地挤出来的微笑，但看在他眼里要比怒放的鲜花，比他最喜欢的东西美丽的多。他亦陪着笑，他也忘乎一切，将脸庞贴在她嫩稚的面肌上，耳磨丝，轻轻地道：“曼……我一直……在找你，我好想你……我不能……没有你！”
她也在他耳边吹风：“大坏蛋……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 ……我好恨你，但又忍不住爱你……想你……”
他赶紧解释：“不是我的错……那是命运在捉弄……曼……不要恨我……对不起……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永远都要和你……在一起……”
“真的吗……但愿如此！”她的声音已有些伤感，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伤感。残月肯定地道：“真的……我向你发誓……向天发誓……”残月举起手。残月终于没有发誓，连一个字都没有发出来，因为，他在如千万柄刀剑突地插刺进他心里一样颤抖。
因为，他看见他举起那只正准备向她向天发誓的手上的鲜血而猛烈的颤抖。血，是她的血，带着她的体温，显亮着刺目的颜色，鲜艳如花，美丽得如同她青春靓亮的生命！
他的手比他的身体颤抖更利害。
看到她的热血，他突地看到她即将冷劫的生命。
“曼！不要……我不要这样！”残月突地如受了惊吓的孩子似地嘶叫，骤然变调的语声充满悲哀伤感，骤然变化的表情立刻凝布着痛楚。残月赫然清醒。他悲伤急燥的眼睛看见她胸口上的鲜血，还有那正泛放着异彩，发出嗡呜声，闪烁着血红光芒的流氓刀，流氓刀还插在她的胸腔内，他不知道流氓刀怎地突然滋出这种奇特的光芒，他此时此刻不想知道，他只要知道是他的手，他的她杀了他心爱的女人也就够了！
“曼！”残月紧紧地抱信她，肝肠寸断般的哀叫，看着鲜血流淌过流氓刀臂，滑过银亮的刀身，他的眼睛忽地和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一样血红。疾伸二指，顷时间急封住她身上的数处大穴，阻住她的血流，残月嘶叫呐喊着她的名字越来越哽咽。
痛，伤心绝望的痛，从心血管上涌起的痛！
那种恨天，怨地，恨自己新手杀了自己最亲的人，最爱的人的痛，那痛，能带到天涯海角，能带到天堂地狱，似乎永远不能磨灭的痛，还是想哭却无泪，哭都哭不出来的痛！
纵使情愿接受千刀万剐，万箭穿心，她不情愿拥有这种痛的痛，而残月的心痛，恰比千刀万剐，万箭穿心还要痛的痛！
他的心在收缩，他的面孔在扭曲……
流星在受创后力量大不如前，反应更比不上他正常时的速度，残月刚才那一拳顶过去，轰击到他的太阳穴上，竟然把他打昏，当场晕跌在地。流星在地上挣所了好久，才蠕动着如受了重伤摔倒的牛爬起。他麻木的意识因为太阳穴受到残月的轰击，大脑受震而微微有些清醒，站起来的第一眼他就看见残月抱着心爱的人流血的娇躯慧恸地嘶叫哀吼，他看到刺目的鲜血陡地想起什么，他眨了眨眼睛，认出残月，认出曼……
流星体内屯聚的欲望越来越厚，他本来是要再扑过去的，但他看见残月，仅仅恢复一点的意识思维受到刺激，他脑海里赫地闪过他撕破曼公主的上衣，露出硕大白嫩乳房的影子。
我做过什么？我……我做过什么样的荒唐事？我倒底做了些什么？流星在心里千万遍地问自己，千万遍地在大脑里搜索。
一点思维激活了他的神经，他拼命努力地去想自己做了什么事，忽地，他脑里闪过一幕幕镜头，他想都不敢丰收的镜头……
“不！我流星不会这样！”流星愤怒地仰天嘶吼，吼声仿如发怒的野兽在咆哮。
流星和残月的感情最好，他怎么能容自己动残月心爱的女人！
愤怒，对自己的怒！仇恨，对自己的恨！忏悔，对自己所作所为的悔！流星恨不得能立刻毁灭自己。
他朝天如兽劲吼，愤怒的将满是鲜血的手拍向自己的脑门，思维骤然一阵模糊，他陡然如同疯狗，怪叫着挪动鲜血漫身的躯体，奔跑，哀叫！
他，已记不起他的死神剑……
云团上的两个人，又对上话。年轻的声音道：“真是太绝妙了，这场戏竟然能有这样的转折变化。对剧学家都很难想到这样戏情变化！”苍老的声音道：“我也没有想到，她们本是孪生姐妹，罗曼海曼，在夏格尔部是幸福和祝福的意思，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实不忍心她们这样，只是……罗曼战争前就据说失踪了，没有消息，如今怎么突然出现，我看，事有蹊跷。”年青的声音冷笑道：“管她是不是蹊跷，这回残月为流星而杀死自己最心爱的人，就等着事后他们拼命吧！不过……倒亦真的很离奇。原来罗曼才是残月的心上人，为救她妹妹海曼，竟不顾生死！”
苍老的声音道：“我看残月和流星未必会拼命！”
年青的声音道：“为什么？”
苍老的声音道：“流星又没有真的施暴，何况，施暴的对象是海曼，我们和残月都搞错了，残月以为海曼就是罗曼，而我们把海曼当成残月的心上人，阴差阳错，我们错算了！”
年青的声音道：“哼，我看这样更好，死的人是罗曼而不是海曼，更让残月伤心，你就等着看星月二人的战斗吧，还有，星月二人一旦不和无力于战争，你就可以把所有的战斗力放在南方战场对付日部，很快日部就会跨台，罗纳尔多大陆就是你的，你该满足了！”
苍老的声音淡然道：“这么说……我还应当谢你寒冰了？”
年青的声音道：“不用了，为你出力，是我的本份，再说，你给我力量也算是相互交换！”
原来，他们是寒冰和天道！是他们在导演一场悲剧。两个可恶的家伙！听寒冰不屑的语气，天道心中甚为不快，阴沉沉地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不必否认，你在利用我这个老头子。”
寒冰口角掠过冷笑，道：“姜是老的辣，彼此彼此，何必说我，你不也是在利用我么？”
天道淡然道：“你记住，我们是合作关系，但是，你还得听我指挥。”寒冰道：“我承认，我瑞还属于你。”
天道语声骤冷，道：“那就好，现在我就命你去杀一个人。”“杀谁？”“我……现在已经改变了主意！”
天道一张冷脸，咬咬牙齿，语气十分坚定。
“你……”寒冰不曾想一在道变化这么快，欲质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对一个突然变卦的人，连寒冰都憎恨。
天道阴寒道：“我也要去杀人，我有一个比你更好的计策，现在就让我来改变戏情，让这场悲剧加点色彩的气氛。”
寒冰内心一颤，听天道阴森森的口气他已经意识到什么，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想怎么样？”“乘流星受严重创重，利用你的力量解决他，做得干净利落点，然后把他的人头暗中送到日部阳光的住处，来个栽桩陷害，暗渡陈仓。”“那你呢？”“我……哈哈俣，我则要借刀杀人，不……应该是借剑杀人才对，用流星的剑，杀了残月，连海曼一同干掉……”
寒冰眸珠顿闪，呼吸有些急促，心中暗骂天道你这个老东西比我寒冰还有心狠手辣十倍，****祖宗，原来你并非一直在听我寒冰的计策，只不过想利用我的“精灵之毒”达到一定破坏力，然后乘机改变主意毁灭星月二相，还要嫁祸阳光，都不愧是杀人高阶能量者，看来我寒冰还应该向你学着点，否则死在你手里都不知怎么死的，一边暗骂，寒冰还一边装作言听计从的样子，假装非常称佩的表情，激声道：“王者不只是战场王者，还谋事过人，善于变化，高明！确是高明！”马屁自然要拍，以显示他寒冰对天道的衷心，但也不能过分，恰到好处，才是最重要的。
天道又是哈哈哈一阵阴笑，面目上暴露出一副狰狞的表情，洋洋得意道：“以死神剑杀残月，大地人便以为流星强暴曼公主不成而不顾情义，剑 刺师弟，而把流星的项首置于阳光私人住处，大地人就以为阳光见流星杀死残月而大动杀气，将流星给毁了，却又不敢公开于世，待霸天那贼头查明真相，当然饶不了阳光，日月星三星相一毁，他霸天就是有天大的能耐，远在哈夫多多岛，也别想与我紫星作对！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