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未央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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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忌讳之人

第一百二十六回忌讳之人

宣室殿里彭祖获得了自由出入的权利,他可以在这里坐下来。所以几次来找皇帝,霍成君都让彭祖活生生挡了回去。

霍成君不开心,霍显怎么会看不出。

“张彭祖算什么东西,皇后都不管,他凭什么管,亏我待他的侄女张敬一直不错,母亲你也是处处照顾嫂子。”

“你和一个小侍从争什么,他无非就是奉命行事。这原因依我看还是皇后,那个女人不希望皇帝接近任何女人,我听说宫内除她无所幸,你说这是什么原因。”霍显分析就清楚多了。“我们霍家是大汉的功臣,天子应当给你最高的礼遇,那个叫许平君的女人没有资格在皇后的位置上,病已这个白眼狼,他只是一个奴婢生的贱种,你父亲这般抬举他,他也不给面子。”

“母亲,因为许皇后是他结发妻子,他说不能让人觉得他无情无义。”霍成君说道:“母亲大人,女儿都照你的话去做了,他说他很喜欢我,但是不想害我做妾。”

“笨女儿,男人的心你还是不懂。”其实霍显也不怎么懂刘病已想的东西,他对自己每次都很恭顺,如今自己把小女儿给他,应该是件好事,他却一直不接受。

徐娘半老的霍显当然不肯饶过彭祖,彭祖看见霍夫人来,竟然也哑口无言了,他敢对霍成君吆喝,却没胆量对霍显,霍显就是这个年纪也太引人注目了,她的皮肤光滑,没有这个年纪的人应有的衰老皱纹,更主要她还没开口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场,让自己无法开口。

“陛下不在,我和成君就在这里等。”霍显说道,看来她是一定要等来皇帝刘询。

刘询却最不愿意见到这个女人,霍成君还年轻,她可以是不懂事,而这个老女人却是在欺压他,这个女人出现更让他胆战心惊。不过他的身边霍光在,有他在,他总要帮自己说上几句,那女人在霍光面前会装得识大体懂礼节。

霍光对妻女的确有意见:“女人不应该这样随便,毕竟陛下是男儿,这后宫本来就是男女有别,成君,你毕竟是待字闺中的女子,怎么可以随便来找陛下。”

霍成君看看父亲,真还是一脸严肃,再看看母亲,刚才的怒气全被笑脸掩盖了,母亲见到父亲只会笑,与平时父亲不在的时候大不一样。

霍光行完礼示意妻女退下,这一劫竟然那么过去了,彭祖心里总算放了点下来,许平君听说霍夫人生气了,正往这里赶来,不过到这里人已经散了,殿中只有彭祖和病已在。

平君进来就跪在了病已脚下,彭祖见这个情况,于是退了出去,这夫妻二人的悄悄话怎么能听。

许平君哭了,拉着病已的手。

病已让她靠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地摸着她的肚子:“别哭,哭了孩子也会不开心的。”

“病已,我不该让你去求显夫人,她只会为难我们,她一心想让她女儿做皇后,就算你答应她什么,她还会得寸进尺的,除非我退出。”许平君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得逞的,你是我的皇后,她不可能让朕废你,何况你现在还有了新的小皇子,这个总算是未央宫里生的吧。”

许平君摇摇头,这些都是借口。

彭祖虽然已经退到了门口,但是还看得见这两人相拥而泣。晚上,皇帝还是没有去皇后那边,让彭祖陪自己同寝。两个男人总在一起睡给人感觉真不算太好,彭祖觉得自己真有点勉强了,只是他是皇帝,说的话不能违抗。

“朕有苦衷,你知道的。”

彭祖倒吸一口气说道:“我明白你为什么不去皇后那边,你知道这里霍夫人安排了很多双眼睛盯着皇后,皇后可能会引起她的更大不满。”

病已拉过彭祖的手,穿过白色的内衣,贴到了自己的胸前:“她在这里伤害了我,以为我会妥协,我不可能对这个女人妥协,我不能留那个字。”彭祖看他拿了支蜡烛交在了自己手里。

“我不要她留下的任何东西,你帮我毁了它。”病已说完褪下了内衣,这回彭祖看清了,这似乎像朵花一样的字,难道他也是她的奴隶?

“那些死去的不明少年身上也有这个花纹,这说明惊动京城的少年失踪案是显夫人的杰作吗?”彭祖想起了衙门里一件多年未破的案子,但是私下却传闻长安城里有一贵妇专掳年轻美貌少年供自己享乐。其实按照赵广汉的手法哪会真破不了案,只是其中有人干涉。

病已点点头:“还记得我被人掳走的事吗?虽然不是她做的,但是这纹身却是当时她令人做的,只是她当时错把我送进了这里遇上了先帝,这只是一个标志,但是霍成君亲口告诉我这个标志的意思,让我觉得蒙受大辱,不管有没有这件事,但是这个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给人看到了那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彭祖想这件事简单,但是发现身边没有匕首,因为进宫时都交出了,于是说道:“我没带匕首,要不就借着这火把字烤糊吧,只是有些痛。”

“我也是怕痛,所以借助你的手,你一定要按住我。”

这火当然不能马上离开肌肤,要不这皮肤不可能烤出疤痕,彭祖用烛火靠近了这个纹,只听得一声呻吟声,他抬头看见病已紧闭着眼睛咬着嘴唇,于是半开玩笑说道:“这还没靠近就这个样,要烤到什么时候才焦啊,这也太慢了,不如你借我一把刀。”

“这里没刀,要有就是竹刀。”说道竹刀,本来是书写工具之一,用来削去写错的字,虽不算太锋利也还不错,于是自己走到了放竹刀的地方,用竹刀迅速地划了四五条,红红的珠子从那一道道缝隙中渗透了出来,他把竹刀递给了彭祖:“帮我刮了它。”彭祖拿过来在伤口上继续划,似乎血肉有点模糊了才住手,白色的内衣上滴着点点血,如同盛开的桃花。彭祖于是手忙脚乱了,这血怎么止住啊,他随手就把衣服撕了,堵住了那伤口。让病已靠在自己的身上。

“没事,应该就是个小伤口,几天就好了。”病已说道:“以前我们好像比现在厉害的伤都有过,也没见你那么紧张的。”

“不一样了,您现在是天子,不是京城的小混混。”彭祖说道。

“其实又怎么样呢,都是一样的人,只是你的心里变了,所以伤口也开始不一样了,人都会变,对不?”病已说道,他突然放低了声音:“外面有人偷听!”